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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76)

“快走!”

徐廉立刻就向那册子飞去的方向奔去,而那阴虎爪对卫将离恨之入骨,不去追功法,起掌就是狠狠一拍:“想偷生?没那么简单!今日老夫要活活烧死你!”

他这一掌并没有废太多力气,直接将卫将离拍进了满是酒缸的帐篷里,只听哗啦一阵乱响,帐篷口的帘子下摆被流出的酒液染得粉红,杜枭将旁边的火把盆里的火踢了过去,火遇酒液,瞬间便烧了起来。

卫将离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意识,但心脏却诡异地越跳越快。

……糟糕,怎么这个时候起瘾了?

她先前分明已经断了白雪川的魔血,为何这时……

怀里浣雪丹的瓶子滚落在地上,卫将离看着那丹药红色的表皮,仿佛明白了什么。

白雪川给的药,白雪川找的大夫……哪儿能不作些手脚呢?

不过也好,她也不想死……

这么想着,卫将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余下的浣雪丹全数服了下去。

——疯,就疯一回,又如何?

而帐外那侧。

火焰冲天而起,徐廉毫不手软,劈手打翻最外侧的酒架,让火烧得再也看不清卫将离的身影,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妖妇终于伏诛了!宗主!你可在黄泉下面接好这份大礼!”

徐廉捧着手上的残卷,激动得发抖,道:“这就是昔日卫将离以少年之姿,屠宗主如猪狗的诀!”

卫将离的功法对于西秦魔门中人的意义是不同的,她的功法就速成这一点,堪称邪道中的邪道,魔门之人不讲礼义,只要她强,他们就会奉这份功法为至尊,不择手段地夺取。

“可惜第七层之后被血污了去,这本功法只剩下六层了。”

“不过也不亏,这妖妇既死,你我了却了多年的心头大愿,待江都王成事,你我可捞个国师当当,好生将此功法参习一番。”

“话虽如此,我到底还是想凭此功法杀回西秦,复我魔宗天下。”

“果然精妙非常,你看这节,至人至人戢玄机于未……什么呢?若能寻个法子复原就好了。”

二魔参习了片刻,不得要领,正惋惜之时,忽然火场里传出靡哑之声——

“……至人戢玄机于未兆,藏冥运于即化,总六合以镜心,一去来以成体。”

不为其他,正是诀第七层后半部分。听到这声音,徐廉与杜枭一凛,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慌之色,立时武器上手,严阵以待。

却见火场之中,燃烧的帐篷碎作灰烬,周围本是焰焚三尺,却在走出来的人影靠近时,火苗如逆风而折,不敢进犯半分。

而火中走出来的人,烈酒淋头,红衣狂态,昔日霸主,碧眼苍枭,将半瓮残酒摔至二魔面前,酒瓮碎裂,二魔悚然望去,便见火焰中那素来随和的面容,早已是凶戾如妖——

“……老虎不发威,当你爸爸咬死的人少?”

第51章

王生是兰苍山下以送货为生的老实人,因为表舅是皇商,这次特地给他揽了个活儿,为皇室秋猎送酒。

皇族的车队到了官道上时,他和几个伙计在一起,远远地望了一眼皇家的气派,正巧那时卫将离正掀开车帘,他便大致认了个眼熟,还打算回去跟小儿子解惑说皇后并不像民间传的那般妖异,也没比寻常人多一只眼,是以见到她一身狼狈地出现,他便一眼认了出来。

遇见有刺客在杀人时,他本来是吓蒙了的,心想这下完了,等到卫将离引走那两个老者的注意力让他快走时,他本能地先逃了,待逃到营外时,见道上一个可以求助的军士都没有,心下便有些绝望,心道这下真的欠卫将离一条命了。犹豫再三,又见那头火起,便觉得卫将离多半是已经被杀了。

王生也觉得奇怪,这青牛道不知怎么的,巡逻的侍卫一个都找不到,王生一咬牙,决定总要先认清楚凶手长什么样,待日后禀告贵人们为其报仇。

他便从外营外围的木栅栏外小心地走过去,打算看看着火处的情况。哪知一走过去,他便骇得膝盖一软。

若是卫将先前那双碧瞳只让人觉得怪,但现在在火焰中满面寒霜的卫将离,则是完全变了个人一般——

如同幽夜里刚出笼的恶兽。

钗环散,墨发乱,邪异、残暴、出手必见血、见血必夺命。对手不敢稍有轻忽,否则即使是一眨眼的怯懦,下一刻便是满目的血红扑来,魂断命终。

卫将离以一敌二,越战越凶,杜枭最先不支,一个慌神间,便被卫将离一手狠狠地捏住了脖颈。

“杜枭!”后面的徐廉慢了半拍,只来得及将铁索抽向卫将离,却被她几个盘手抓住,接着便是把铁索往自己边上一抖一扯,随着双方骨裂声同时响起,一人断骨,一人殒命。

“……第七层功法的意思是——苍鹰有神,折翼重生,凤凰有灵,涅槃再鸣。”

十戮九杀不到一半,胜负便抵定。丢掉手中的尸体,卫将离一步步朝摔在一侧的徐廉走去,笑中带杀,一副妖异邪魔之状。

那徐廉右手小臂与指骨被她一时震得断裂,此时正面若金纸,吼道——

“卫将离!你杀了我可以,还能杀了戍守这里的万千精兵?东楚易主已是注定的事,我现在已经是楚皇的人了,你杀我除了开罪楚皇,还有何意义?!”

卫将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上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他人的血,也不处理伤口,整理着袖子,挑眉道:“你这是在威胁我还是向我求饶?”

徐廉此时手臂痛极,自知不是这疯妇的对手,道:“我愿拿情报来换命,卫盟主既然大仁大义救得了灾民,这点要求想必也不会拒绝。”

“你倒是挺信我的,说吧,我看看这些情报值不值你的命。”

徐廉见事有转机,心头一松,道:“你可知你那同门已经投奔了江都王?”

提到白雪川,卫将离眼中杀意稍退,道:“知道又如何?”

“那便是了,你多半不知道为何这么大的图谋,他为何不出现。”

“说说看。”

“白雪川半月前去了一趟苦海山,下山之后又去了夏宫,击败了三悟僧,东楚太上皇与其一谈后便协同江都王设下此局。”

“他与东楚太上皇……有旧?”

“不,他回来时隐约有带伤之像,似是有仇。”

……能让白雪川带伤而归?东楚太上皇身后有何高人?

见卫将离陷入沉思,徐廉又道:“我曾听过兰亭鬼客与白雪川的谈话,现在他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他已决定要闯苦海十八浮屠,救出前朝大将呼延翎,而呼延翎一旦得出生天,你可知后果?”

卫将离的神色终于变了。

她如何能不知?呼延翎,前朝国之柱石,虽曾败于剑圣剑下,却也是因其先负伤于她师父夫昂子,能以一身镇前朝微末气数,想必智慧与武功绝非寻常高手将才,若得出,想来天下叛军必为之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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