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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89)

飞,出,去,了。

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么俊俏的轻功,像头悄无声息夜枭一样,说没就没了。

“娘娘这武功恢复得得有七七八八了吧?”

“刚刚不是才说恢复了两成吗?”

“不管了,先去拆地砖吧,省得娘娘回来又骂我们。”

……

若说楚宫里哪儿最荒无人烟,那就只有连谋反都少有人来的冷宫了。

意外的是殷磊这一代的冷宫很空,他对自己的女人们最多无限期禁足,绝不会把人塞冷宫里来,是以这里就只住着两个已经有些老眼昏花的老太妃。

待月上天心时,卫将离悄然落在冷宫里最偏僻的苍梧园,此地门前杂草丛生,但石阶上却很干净,像是有人打扫过。

卫将离一来就看见石阶上黑着脸不耐烦的殷磊,见了她,直接就是一句。

“你今天又去见白雪川了。”

“……所以?”

殷磊怒道:“你那天不是说好的要和他绝交的吗?怎么又食言而肥了!”

卫将离面无表情道:“你要是只跟我聊这个,我就回去吃夜宵了,回见。”

“行行行说正事,”殷磊拿出一张纸,上面满是卫将离这一天做的事,扔到她手里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别去招慧妃吗?她性子不稳,搞不好要闹些乱子出来。”

“只有她是个未定之因,先投了太后,发现太后害她的孩子,想依靠家里人,家里人又安插了眼线。她要是想求活,接下来只能来你这里。只要她心思定了,接下来就能从其父任君禄那里切入,不是正好配合你朝中的动向?”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就算没有慧妃,朝中本就有我一套准备,殷焱执政不出五日必会出问题,你非要拉慧妃下水,是因为私怨吗?”

殷磊刚一问出口,就发现卫将离的脸色冷了下来,那双碧眼犹如一头幽夜里即将扑杀的狼。

“是私怨,不过不是对她。”

“对我?”

“对太上皇。”

说着,卫将离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道:“我来这里,除了慧妃的事,还想跟你说一声——我怕是要和你父亲结怨了,待此事过后,除非你能拦得住我,我都会向你父寻仇。”

殷磊一怔,皱眉道:“是白雪川和你说了什么吗?若是父皇做错了什么,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化解了吗?”

“不可能。”

“为什么?你不满和亲,朕大可以任何形式补偿你,你和父皇又没有宿怨,有什么仇不能放下的呢?”

“只有这个不能放,他是骗我来东楚的主谋之一。”

“我原本以为你心胸较寻常女子胜出许多,怎会如此执拗。”

卫将离握了一下手心,道:“西秦人向来有仇必报,劣根性罢了。不过你放心,眼下我是不会找他麻烦的。”

“你也真是奇怪,我自认没有亏待过你,不知你心中为何总是郁郁不快。”

“话我已经说到了,待明日若慧妃来拜访,我自会与你再联系。”

走这么快?

卫将离走得很突兀,殷磊这么想着,也正要唤暗卫带他离开时,忽然听见院墙那头一声轻微的土石碎裂的闷响,不由得心中疑惑,轻步走到苍梧园门口又,只看见远处的宫墙表面有一处如蛛网一般裂开。

正惊讶于她武力恢复得神速,殷磊的声音却忽然又憋在喉咙口。

只看见卫将离,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时,殷磊走过去,看到地上的石砖缝里留下几滴血迹。

身后的暗卫过来问道:“陛下?”

“……去翁昭容那里查一查,她和亲时,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60章 60

白玉笔在宣纸上两勾两点,一双美人的明眸便跃然于纸上。

画的是美人,画美人的亦是美人。

青纱帐外,有一个中郎将带着两个侍卫走进来,恭敬道:“梅夫人,这三个女子都是陛下嘱咐末将精挑细选的,虽不及宫内的,面皮却也秀美出众,请夫人笑纳。”

梅夫人没有抬头,待描好了画上女子的樱唇,这才收了笔,拿笔尾轻轻挑起一纱帘的一角,便见帐外男男女女都是呼吸一滞。

“让陛下不必费心了,我既应了白雪川之请,必会负责到底,无需拿些外物来讨好。”

美人说的话并不算客气,但谁也无法对她生气。

——如此佳人,只以客卿之礼待她,未免太过不解风情,若是他,至少送些绫罗绸缎金石玉器之物,哪有送些秀丽少女的道理。

那许中郎暗暗想着,见梅夫人玉白的手指勾起一角帘子,端起笔洗正要向外走,见他们不动,问道:“我想去外面的映月泉取些泉水荡笔,将军还有其他事吗?”

这一声婉然如空山莺啼,惹得许中郎心中一荡,道:“现下正是多事之秋,末将奉命来保护夫人,若有什么吩咐,只教这几个女子去做便是。”

“……那就是不让我出去的意思了?”

许郎中险些就软了口舌,好不容易压下心里飘飘然的念头,说道:“请夫人见谅,末将也是职责在身。”

梅夫人眉眼间似是染上了淡淡的愁绪,道:“江都王还是过于小心了,白雪川为他破了局,他却不一定能接得住下面的路数,只纠结于我等小节,唉……”

西秦第一美人,声色俱惑魂,那许郎中纵然知道这是殷焱的贵客,也不免蠢蠢欲动,伸手去接梅夫人手里的笔洗:“那泉池路遥,夫人娇弱,还是让末将来吧。”

明着是接笔洗,暗地里是想去碰她的手。梅夫人哪能看不清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微微一笑,松开了笔洗,那许郎中慌忙接住。

“将军说的是,女人家娇弱,连只笔洗都抱不住,见笑……”

说着,她便转过身又回到纱帘后,

那话语中的拒绝之意许中郎又哪儿能不明白,可看见如此佳人,还是情难自禁,心想着既然皇帝不要,还不如他消受了,左右他许家也是世家,有从龙之功,总不会亏待了她去。

“你们先下去吧。”

屏退了四周,把笔洗递给带来的少女,许中郎咬咬牙跟了进去。

梅雪园的亭台一起风便是纱帐漫飞,没得惹花了人眼,许郎中转了两圈找不见人,心中焦躁,忽然回头见到一个坐着的人影绰约立在一扇屏风后,眼中浮现喜色,匆匆过去道——

“夫人,末将出身世家,仰慕夫人才貌——”

言未尽,一支玉笔穿屏而出,正中了他的喉咙,叫都叫不出来,便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行凶者从屏风后绕出来,面无表情地把那白玉笔拔出,用帕子细细擦净了笔杆上多余的残血,递给换了个画案作画的梅夫人。

“你的朱砂用尽了,勉强先用这个吧。”

梅夫人眼未抬,亦未曾回头,轻声道:“我杀人时不好沾血,莫给我添麻烦。”

“你若不想麻烦,就不要涉这世斗之局,与我归隐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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