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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战(211)+番外

作者: 秦兮 阅读记录

没向老太太这根搅屎棍,水怎么搅得浑,宋老太太哪里能闹得起来,向云章跟宋琳琅又怎么能彻底断绝了关系?

小丫头不由感叹姨娘心善,不情愿的扭身拿了信跑了。

向镰听见动静苍白着脸出来,见状不耐烦的往榻上一靠,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腰酸背痛:“躺躺躺,差不多都要躺成残废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装这个病了?”

白姨娘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爱怜的亲自端了参汤过去喂他喝,连哄带劝的跟他说好处:“当然是躺到那位总叫不舒服的太太走了以后啊,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了。”

向镰就不由得看向了自己的生母,她笑意盈盈,顾盼间眼里波光流转美不胜收,简直就跟画上走下来的仙女似的,瞧着就让人忍不住服软。

这样出众的品貌,又有自小培养起来的唱戏的本事,变脸装乖是一等一的,怪不得能把长宁伯府的嫡出小姐都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向镰此刻也不过才十岁,可是自小耳濡目染,白姨娘身上的本事学的浑然天成。此刻也不闹了,乖乖喝了参汤就问她:“长宁伯府老太太一听就是个厉害人儿,你真的不怕?”

怕?她为什么要怕?

男人的心靠在谁那里就是谁的本事,宋琳琅自己抓不住夫婿的心怪得了谁?

她明面上可是再厚道不过的贤良人儿,从未跟这位太太为难过,还苦口婆心的劝向云章体贴太太呢,不过向云章不听罢了。

难道谁还能挖出巫医的事情来?青州自古就盘桓着多少巫医?这些巫医们在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庙里神佛,说什么没人信?宋家老太太再能,还敢动巫医?瞧着青州城百姓不得撕了她!

白姨娘悠闲的翘起了腿,兰花指拈起一颗蜜饯往嘴里扔:“我若是怕,当年也就不费尽心思爬你爹的床了。我既有本事爬这个床,就能睡的稳,你放心好了。”

向镰不由咽了咽口水,将头转开了,又忍不住心里好奇,问她:“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说起这个白姨娘就笑的更加欢快,风情万种的摇了摇手指:“当然是挑事儿去了。在宋老太太那个杀神来之前,若是向明姿那个丫头就倒霉了,宋琳琅也被气得半死不活,那好戏才会上演啊。到时候宋老太太带着她那残花败柳的女儿滚蛋,这知府衙门的后衙里一干事,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白姨娘真是把向云章的心思摸得无比通透,向云章站在院门前,心里除了痛就是怨,终于看着院门一下一下的被撞开了。

里头的郑嬷嬷王嬷嬷招呼了粗壮些的婆子跟丫头去堵门,两个人却跟两尊门神似的堵在了门口,冷着脸瞧着外面。

宋琳琅窝在房里,只觉得心肝脾肺肾无一不痛,气急之下竟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着就是她心心念念喜欢的人,这就是她曾经跪在父母兄长面前求来的良人-----不断的纳妾,生了儿子还不罢休,非得逼着她的女儿去替他儿子死的良人。

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爱恨都已经虚了,她心里如今已经波澜不起,除了麻木竟什么也不剩。

她听着向云章在外头哭号痛骂,竟也提不起一点精神去回应,唯有冷笑而已。

向云章数落她不敬婆母不能生养,数落她生了个灾星克他儿子克他母亲,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他已经忘记了当初向老太太是怎么一点点的苛责她,怎么冷落她们母女,又是怎么蚕食她的嫁妆。他更忘记了当初去吏部述职是哪里来的钱周转送礼,哪里来的钱风光归故里。

人总是容易忘记别人的好,只记别人的坏。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

云鹤在旁边坐着,身子瑟瑟发抖,却仍旧强自镇定劝解宋琳琅:“再有天大的事,等咱们家老太太来了,也能解决。姑娘切不可为了这事儿再伤心了......”

云鹤是个直爽性子,宋琳琅知道,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放心,如今我若是还连这个也不知道,也不算是宋家人了。只是难为了你跟云裳,都嫁出去的人了,还得为了我的事到处奔忙,在这里提醒吊胆的。”

云鹤将手里的汤递上去,一口一口的喂宋琳琅喝,那染了血的帕子似是不经意的往窗外一扔,声音平平板板的没什么起伏却音量极高:“姑娘这话说的,姑娘当初对我们好,我们都是有良心的。像那等没了良心坏了胚子的,才只记仇不记恩,为了个妾生子就逼得嫡妻吐血。也不晓得这事传扬了开去,那些御史们是不是能无动于衷的看着!”

她的话说的又快又急,就像雨点一样打在向云章脸上,叫他一时竟莫名有些心虚。

第四十九章 狼子

可很快铺天盖地的被羞辱的难堪跟羞恼就将他给淹没了,他看着这满院子里曾经也对他笑脸相迎过的熟悉面孔,只觉得一个个都变得这样面目可憎。

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儿子呀!宋琳琅就这么逼他,这么惩罚他,连个下人都纵容着踩到他的头上来。

他咳嗽了一声,浓痰堵在喉咙上上不来下不去,就如同他此时心境,然后他含着这样恶心的心态去看宋琳琅-----这个曾经与他定鸳盟、承诺过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的发妻,只觉得她这样陌生。

从前的宋琳琅总是嘴角含笑,两个酒窝深的能叫人陷进去,娇俏不失大方,稳重又不失灵动,处处帮着他呵护他。母亲没想到的她能想到,母亲刁难她的时候还劝自己不要生气,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走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就是儿子而已!他想把儿子记在她名下,不也是担心她因为生不出而遭人诟病耻笑吗?为什么她就偏偏要倔强至此呢?

过往一切历历在目,他的心肠原本软了一些。

可是云鹤这几句毫不留情的话说出来,将他心里最后一丝对宋琳琅的怜悯也没了-----这个女人还仗着京城长宁伯府,指望着又一次叫他低头呢。

不,恐怕还不仅是低头这么简单吧?宋家那个老太太来了,最后定然又是满嘴的礼仪道德,又是满嘴的妻妾之分嫡庶之别,一定会强压着他放了向明姿。

可是放过了向明姿,他怎么对巫医们交代?又怎么去面对自己的长子?

说起这个,他心里对向明姿的怨望和对宋琳琅的嫌恶就更上一层,如果不是宋琳琅这么蛮横,非得派人去砸巫医的招牌,事情根本就不至于闹得这么沸沸扬扬!

他想了很多很多,可是这很多很多其实在他脑海里也不过就是一闪而过的功夫而已,最后看了一眼曾经亲手栽种的枣树,他闭了闭眼睛下了狠心。

“宋琳琅,你今日把女儿交给我,之前的一切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比大度,吞了吞口水有些难过:“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打砸巫医招牌的事承担了多大的非议?!你若还有一点良心,就别在这件事上再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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