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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战(232)+番外

作者: 秦兮 阅读记录

紫云最近这半月经常给宋楚宜送信,闻言见怪不怪,还能知道这信不是往京城去的,擦了擦手接了信笑着应了是,又劝宋楚宜:“绿衣跟青桃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姑娘成日家的憋在家里可别憋出个好歹来-----这里同京城又不一样,我瞧许多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没被拘着,逢着灯会自己出门逛也是有的。姑娘偶尔出出门透透气也好。”

宋楚宜瞥了她手上的信一眼,想了想也就点头答应了-----她的确是想见识见识这位向老太太,说起来都是负心薄情,可是沈清让跟向云章又有不一样的地方,沈清让的母亲何氏对他们夫妻间的事倒是插手不多,反而有时候还会回护她一二,虽然大部分的时间还是乐见沈清让冷待她的。

可这向老太太却真的是有些超出宋楚宜的想象,她觉得她有必要瞧瞧与京城里大部分贵妇人都不同的向老太太,日后也好遇见这种人时退避三舍。

绿衣见她答应,喜得立即双手合十念了句佛,惹得青桃笑着拧她的耳朵:“出趟门而已,瞧把你高兴的!”

一边却忙着去吩咐外头的人准备套马车了。

宋楚宜亲自去请老太太的示下,宋老太太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还吩咐宋楚宜:“不许乱跑,就在马车里呆着或者是找个雅致些的茶楼坐下。也别当面跟向家的人撞上,没道理为打老鼠伤了玉瓶。”

李夫人想了想,就问身后的李欣桐跟李欣梧:“你们要不然也一同去瞧瞧这个热闹?也好跟小宜搭个伴。”

李家姐妹也想去看看这场热闹,闻言看了宋楚宜一眼,见宋楚宜笑盈盈的并不排斥,也就笑着答应了。

宋老太太就安排秦嬷嬷跟许嬷嬷一同护着她们出去。

今日因是巡抚坐堂审问知府,街上看热闹的人乌泱泱的堆了一层又一层,宋家的马车好不容易才转过了最繁华的庐阳大街,拐进了后衙。

后衙这里相比起庐阳大街上的还是少了许多,车夫勉强将马车赶到了对面的茶楼旁边,许嬷嬷跟秦嬷嬷见人挤的厉害,就隔着帘子请宋楚宜跟李家姐妹去茶楼上坐:“找临街的雅间,也是一样看的。”

宋楚宜跟李家姐妹都觉得可行,带了帷帽在下人的护送下进了茶楼上了二楼包间,果然坐下就瞧见正对面坐在门槛上拉着几个孙子孙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老太太。

向老太太哭起来就跟唱戏似的,咿咿呀呀的还带着音调,每说到伤心处还要停下来做出几个抑扬顿挫的哭音来,跟戏台上的戏子们转承启合时用的音调大同小异,引得李家姐妹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这倒好像每到过年时社戏上的表演......”李欣梧忍不住翘起嘴角:“哭的一点诚意也没,难怪打动不了人。”

宋楚宜首先注意到的却是向老太太旁边坐着的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他没跟其他人一样埋着头抖肩膀,看着向老太太哭的时候脸上还隐隐带着几分不屑的嫌弃和烦躁。

算算年纪,这大概就是向云章的庶长子,向镰了。

当初不是说病的半死不活的吗?可见也是笑话。

她正想着,向老太太却已经呃了一声暂时止了唱歌一样的哭声,一把拉起了一脸隐忍的向镰,接连呃呃呃了好几声又哭唱了起来:“我可怜的崽崽啊!才十岁就要被人害的又没了爹又没了娘哟.....呃.....那群狠心肠的高官贵妇哦.....这是要我们向家绝户哦.......”

李欣桐终于忍不住,拿手碰了碰宋楚宜:“这位.....这位老太太,可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估计李家姐妹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宋楚宜正有些尴尬,就见底下忽然起了骚动-----向镰不知道是气急攻心还是觉得丢脸装死,竟一头栽到在了地上。

向老太太的哭声于是越发的嘹亮了,扑在向镰身上哭声大震:“前面你爹你娘凶多吉少,这后面你又这样,叫我这老太婆怎么活啊!”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蒸米酒了,知府家里却闹成这样......确实也是可怜......

看热闹的人不由都起了几分不忍的心,还有好心的妇人上前把向老太太扶起来。

宋楚宜偏头吩咐了青桃几句,青桃点了点头蹬蹬蹬的转身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人群里就闪出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说要帮忙-----要驮向镰去看大夫去,谁知他们这一搬,向镰就醒了。

也不知谁多嘴喊了一声:“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呢吗?!怎么就要死了......”

人群里有人搭话:“就是啊,听说向家小姐----就是那位夫人生的嫡出的小姐就是因为这位少爷要被烧死,现在人也不见,她去哪儿啦?”

向老太太皱纹密布的脸上横肉抖了抖,一把拉过了宝贝孙子,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天杀的:“巫医都说她是天降灾星,现在我们家可不就是被她克的家破人亡了?你们家要是有这样的丧门星,难道敢带着她出门?!”

第七十四章 郭家

向老太太长相本来就有些刻薄,说这话的时候又是一副狰狞模样,咬牙切齿的一副恨不得向明姿死的样子,瞬间将周围群众的八卦心点燃了。

人群里静默了一会儿,有个三四十的媳妇子就惊讶的咦了一声:“可是我刚从前面过来,巡抚大人捉了巫医归案,巫医明明说向大小姐不是什么灾星啊。”

李欣桐沉稳些,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叹了一声:“什么灾星不灾星的,可不就是人给硬栽上去的名头么?恐怕这件事跟向家的人脱不了干系。”

李欣梧就没那么客气了,手里的紫金小手炉砰的一声放在桌上,冷笑了一声:“昨日父母亲说话,我偶然也听见了那么一两句。这向家的人可真是.......怪不得当初女先生教咱们读的诗里有一句叫‘**************,负心总是读书人’。宋姨妈落在她们手里,可真是明珠蒙尘。”

宋楚宜手指轻敲桌面,小巧的耳垂在阳光照耀下近乎透明,她仿佛不经意似的朝底下看了一眼,底下脸上带着一抹冷冷的嘲笑。

随即就有人接了话:“什么叫不是灾星啊?当初不是巫医自己说的,向家大小姐是灾星转世,克父克兄克弟的吗?!”

那媳妇子颇为不屑的看了向老太太一眼,阴阳怪气的嗨了一声:“什么灾星转世,什么克夫克父克弟,都是那个姨娘说的!听说她整整用了五十两黄金收买了巫医,叫巫医这么说的。巫医还招认说向家公子根本没病,是姨娘跟她求了药装病的!目的就是要把向大小姐烧死......啧啧啧,你说多大仇啊,又要烧死嫡女,连嫡夫人都毒死了。”

陈世美的戏如今还是戏台上必点的曲目,妇人们对惨遭抛弃陷害的女人们总是抱着深刻的同理心,闻言都七嘴八舌的数落起了向家刻薄。

向老太太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被人扯乱了,衣裳也都被七手八脚的下黑手的人扯得皱皱巴巴,她听说向明姿是灾星的事竟也是被白姨娘攀扯的,且已经事发了,不由就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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