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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战(359)+番外

作者: 秦兮 阅读记录

何况她还想的更深一层,九公主向来嚣张跋扈不受皇后娘娘待见,对周唯琪这个侄子也向来是横眉冷目的。她要是去和亲了,贤妃经过端王的事又要再赔上一个女儿,一定会大受打击。皇后想必是很开心看到这一点的。

何况她可听说最近除了贤妃和九公主对商丘沈家异常热络之外,宋家老太太也托了镇南王妃和李家夫人同商丘沈家的人接触。

到时候她帮忙搬掉了贤妃和九公主这个绊脚石,促成了宋贵妃和十一公主的好事,长宁伯府不就又欠她一个大人情了?这一举三得的买卖,可真是再划算不过了。

傍晚时分周唯琪来给她请安,顺带和她说了陶鼎湖的事:“旁人出马他或许不答应,我抬出外祖父来,他也没旁的话再说了。姨父那边的假账册都是现成的,到时候都往章天鹤身上一推,章天鹤再认个罪,这事基本上也就定了,牵连不到姨父身上。”

大范氏松了一口气,相比起那个令人恶心的来路不明的亲妹妹来说,这个少年时的青梅竹马如今的妹夫倒是叫她更挂心得多,何况韩正清还在西北替她们揽财呢,作用可非同小可。

她一面吩咐房嬷嬷去厨房叫做一道酥油泡螺一道芝麻象眼,一面抬眼问周唯琪:“章天鹤那边又怎么说?他可甘心伏诛?他手里总归会有些和你姨父和陈家的书信等类.......不拿在手里,总归是不安心。”

这一点周唯琪却早已经想到了,闻言掀了袍子在大范氏下首第一张椅子上坐了,笑道:“这个表哥他早就已经想到了,早已经买通了押送章天鹤的锦衣卫,得知了章天鹤藏匿密信的地点。他连章天鹤的几个儿女都一并想办法捞了出来,就是防着章天鹤吐口呢,母亲却不必担心这个。”

这个一手养出来的外甥倒是个有用的,大范氏伸手拔下头上的圆头白玉簪拿来挑核桃仁,嘴角挂上了一抹得意的笑-----她样样都比小范氏强,嫁的人是自己想要的,生的儿子是受宠又聪明的,妹夫也牢牢抓在手里,连小范氏的儿子女儿都和自己亲近,这种感觉叫她顿时觉得自己比小范氏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小时候不明就里的客人们和远一些的亲戚们都喜欢天生爱笑爱撒娇的小范氏一些,父亲也向来疼她宠她,她风光了那么多年,如今还不是一朝被自己踩在脚下?

得意完了,她就又想起旁的事,带着笑意向周唯琪道:“陈阁老来求你倒也是件好事,那边肯定是不会插这个手的,咱们这时候雪中送炭,日后他们自然知道该向着谁。你既赚到了关外的钱,又能干干净净不热怀疑的抽身,还能叫你姨父继续守在大同,是件好事。”

周唯琪深以为然,双手接了大范氏递过来的玻璃碗,看着里头的核桃仁笑了一声:“母亲说的是,所以我才开口答应了他。陈家有这么个把柄日后落在咱们手里,就算是我拉拢了宋家,要宋家的姑娘来当我的郡王妃,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说这些还是太早了,谁知道宋家到底会不会甘心重新跳进漩涡里来呢?吊着陈家还是有必要的。大范氏皱了皱眉,和他说起和亲的事来:“说起宋家,宋贵妃可为了和亲的事天天担心的夜不安寝。咱们不如顺水推舟的帮她一把,促成了九公主的好事,日后就是你皇祖母为了这个,也高看你一眼。更不必说宋贵妃这个人情了。”

周唯琪明白过来母亲的意思,想了想扔了一颗核桃仁进了嘴巴:“到时候我去和礼部通个信儿,礼部和太常寺的人跟东瀛使者那么一说,东瀛使者会晓得该开口求娶哪位公主的。”

相比较起十一公主来,周唯琪还是更讨厌向来脾气娇纵的九公主。何况大范氏说的也对,叫贤妃难受了,皇祖母嘴巴上不说,心里也总归是开心的。

这件事既能讨好向来因为母亲大范氏的关系而对自己有些淡淡的皇祖母,又能拉拢宋家讨好宋楚宜,跟宋贵妃和十一公主结个善缘,确实是怎么算都不会吃亏的买卖。他向来对母亲的深谋远虑引以为傲,笑嘻嘻的又凑近了大范氏一些,拈了颗核桃仁递过去。

第二十七章 风暴

章天鹤在刑部大牢里受不住刑招认所有罪状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宋楚宜正和宋程濡在下棋,她上一世学了不少东西,可是在对弈一道上着实是没有什么天赋可言,此刻正被宋程濡逼得节节败退,听了消息就顺手把棋子扔回棋篓里,伸手跟宋程濡要东西:“祖父输了,愿赌服输,说好要给一块黄田玉的,不许骗人。”

宋仁和宋珏在旁边都忍不住笑,宋珏伸手在宋楚宜头上凿了一下:“祖父那是让着你,你当祖父真不知道这里头的猫腻?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啊。”

说完他又有些好奇,问宋楚宜:“祖父和父亲猜到这事儿会推出一个替罪羊来,是因为深知陈阁老人脉深厚,背后又有东宫和西北势力盘根错节,那些人也不会令他有事。你明明说在梦里没有这事儿,又是怎么知道最后章天鹤会是那个出来顶罪的替罪羊?”

因为锦衣卫也不是铁板一块,赖成龙毕竟是半路出家被提上了都督的位置,之前指挥使的位子足足被陈襄霸占了六年有于,六年足够做很多事了-----陈襄又是个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对待下属很有几分哥们义气,北镇抚司那帮人向来对他忠心耿耿,甚至愿意替他提头卖命。

赖成龙能力再大,也有力所不及的时候------就像之前陈襄未倒霉之前,赖成龙就算帮宋楚宜的忙也要做的谨慎小心,不敢和陈襄正面对上。

而陈襄死后,赖成龙提了都督,底下的两个指挥使却全部都是当年陈襄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偏偏陈襄和韩止的关系还不错,韩止的父亲是谁?不正是和这事儿也脱不了关系的锦乡侯韩正清吗?何况还有东宫的范良娣和东平郡王呢,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叫西北那边经营多年的成果功亏一篑?不为了拉拢陈阁老那个门生满朝野的助力,他们也要保住韩正清啊。

这个道理其实也不用宋楚宜说宋珏也知道,可听宋楚宜分说明白了,他就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人家给他们挖了那么大一坑,险些叫他们全军覆没,如今不过推个替死鬼出来就想了结这件事,闹心的是他们还真的就能做得到,这不管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灰心。

宋程濡极有耐心的一个个的把棋子都收起来重新放回棋篓里,等瞧见宋珏有些垂头丧气的,才出声提醒他:“为官之道,最怕的就是沉不住气。官场上的厮杀和仇恨,往往不是立即就能还回去。和陈家的仇是结定了,可是怎么报,要不要报,却得先观察局势再谋定而动。你瞧瞧陈阁老那只老狐狸,他早就已经在几年前就对抢了肥肉的绍庭不满了,可人家硬是能忍到三年后时机成熟了再动手,动手不成还有后招,干干净净的抽身了,这才是本事。逞一时之气是不能在官场上走的长久的,你们都要记得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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