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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战(553)+番外

作者: 秦兮 阅读记录

他有些窘迫的垂着头,似乎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是我太粗心了,从马车上摔下来,怎么可能没有受伤......”

宋楚宜面对别人的好意的时候总是容易无措,现如今听他这么说,自己也忍不住退后了一步摇摇头:“是真的没事,二公子不必自责。”

叶景川不仅仅是自责而已,他还很有些难过-----救了宋楚宜的不是自己,而是已经受了伤还需要休养的太孙,他虽然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坦坦荡荡,可是心里总归觉得意难平。

叶景川往前又走了两步急急忙忙的出声喊住宋楚宜,等宋楚宜回过头来看他,才又紧张得垂下了头,过了许久才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抬眼看着宋楚宜:“六小姐......我......”

宋楚宜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见他面红耳赤的张口似乎要把话说出来了,才缓缓的摇了摇头:“二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无功不受禄,而且男女有别,我的伤就不劳二公子费心了。”

叶景川再蠢,也能听出宋楚宜话里的意思,他其实知道宋楚宜对他并没有自己对她的那份心意,可他总想着两家毕竟门当户对......

宋楚宜转过身松了一口气,刚才听见周唯昭处置轻罗跟含烟的那份害怕紧张心慌跟刚才要听叶景川表白时的害怕如出一辙。

她之前在周唯昭面色惨白的不断流血时候的那份心慌跟心悸,应该也是同她对叶景川的感觉是一样的-----他们帮她太多,对她太好,她怕没办法偿还这份恩情罢了。

晏大夫跟胡供奉正商量着给周唯昭用药,两个人面上神情都不大好看,赖成龙从太孙房里出来,对着宋楚宜点了点头:“我去安排安排,明天一早就启程回晋中,越早越好。殿下的伤耽搁不得,还是得尽快赶回去。”

这里缺医少药的,又不尴不尬的正好是两个县的交界处,安全也不好保障,要是再闹一出刺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宋楚宜知道赖成龙的意思,她只是忽然有些悬心周唯昭的伤势-----之前晏大夫跟胡供奉就再三交代过要周唯昭好好休养,可现在这么一闹,别说休养了,周唯昭身上简直就是伤上加伤......赖成龙现在又这样说,可见伤势又加重了......

她步子加快了些,进了亮着灯的房间,一抬眼就对上周唯昭含笑的眼睛,那一刻她忘记自己刚刚才为觉得是因为愧疚才心慌而松了一口气,不自觉的迎着他的视线微笑起来。

第六十二章 幕后

叶景宽稍晚些才赶回来,脸上带着些气愤跟冷肃,眼里全是漠然一片,他脚步匆匆的到了地方,一抬头就瞧见正杵在廊上发呆的叶景川,不由狐疑的问了一声:“你站在这儿做什么?”他听说宋六小姐也因为疯马的事情受了伤,这个傻小子不去送药,不去嘘寒问暖,跑到这里来杵着当木头,也难怪到如今宋家也不给个明话了。

叶景川一瞧见兄长就觉得眼睛发热,他见兄长提脚,自然而然的跟着走了几步,压抑着心里的心酸还有委屈轻轻摇头:“大哥,我不娶宋六小姐了。”

叶景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一下子就住了脚,回头看着叶景川,见他面带沮丧,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么这么说?”

叶景川叹了口气,他向来是不大叹气的,少年不识愁滋味,他又是家里的嫡次子,从父母到兄长到底下的妹妹们个个都宠着他纵着他敬着他,就算是去军营里也有父亲的至交好友照顾,父母亲帮他把路都铺好了,他向来没受过什么挫折,只余了在宋楚宜这一件事上。

想起宋楚宜刚才说的话,他又有些难过,垂着头,觉得嘴唇有些发麻,半响才对上哥哥的眼睛:“宋六小姐并不中意我......”

叶景宽忍不住失笑,觉得自家弟弟还真是个小孩子,他如今心里存着事,听弟弟给的理由又这样小儿脾气,就没大顾得上他,轻描淡写的斥责了一声:“都胡说些什么?什么中意不中意的?人家要是不中意你,能叫你知道?”

叶景川不知道怎么才能跟大哥说的明白,还要再说,大哥却已经拔腿就上了楼转进了太孙的屋子里,他在外头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跟着慢腾腾的也挪进了屋子。

屋里灯火通明,晏大夫跟胡供奉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把商议出来的药方交给翠庭跟明泰去熬好了,亲自服侍周唯昭服下,见了他们来就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里也不是养病的好地方,要赶紧回晋中去才行。”

还得找找太白真人,看看真人那里有没有什么养元气的好法子,他们这些道家的丹丸多,太白真人本身又是出了名的华佗再世,如今也只能先去找他,否则太孙殿下要是落下病根,可不是闹着玩的。

叶景宽连忙答应了一声,对着两个大夫说了声辛苦,等他们都出去了,才看着周唯昭:“您遇刺的事,已经急报送去了京城。”

这一趟平乱到底有多艰险,一定得叫朝中的大臣还有建章帝都瞧一瞧,这一趟功劳是皇太孙殿下拿命唤来的,这分量可不一样。

周唯昭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后面上终于红润了些,问他:“抓到了多少活口?”

这才是最要紧的,他用自己,甚至还搭上了宋楚宜做诱饵,就是为了把幕后的人引出来,至少也要叫他们从阴暗的角落里露出些把柄,算一算,那三条路上,总能抓到些活口的。

叶景宽的面色变得不大好看,费了这么多功夫,他们险些把殿下都搭上,人是抓到了一些,可是他总觉得跟付出的相比太不值得一提了。

“那三条路上走抓到了些死士,可这些人是不会开口的,赖大人如今正想办法。”他敲了敲桌子,又紧跟着补充道:“至于那山上的庙里,等我们的人赶去之后,除了一帮死士,就只剩一堆干尸了,被火烧的,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干干净净的。这些人分明是做了必死的准备,锦衣卫上去的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里头还有活人,本来想去救的,可是被那些死士拼死拦住了......”

背后的人这手下的可真是够黑的,自己人也舍得全部都坑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叶景宽话头一转,见周唯昭仍旧面色平静,就道:“官道旁边那条小道上还抓住不少泥瓦匠,这些人通通都是被人请去的,说是以为挖塌了山要修路,修路了好把里头的煤运出来。请他们的人,听说是京城口音,最稀奇的,还是和尚。”

三难都已经见到了,甚至在他手底下快丢了命,这件事跟皇觉寺有关是铁板钉钉的,周唯昭跟宋楚宜对视一眼,丝毫不觉得稀奇,等着叶景宽继续说下去。

“还有,塌方的前头有座茶棚,茶棚里有个跌断了腿的小二说出事的时候,有一伙荥阳口音的人在那里闹腾了一阵,见前头出事以后就不知为什么慌慌张张的都跑了。”叶景宽说到这里,眉头又忍不住皱在了一起:“我们顺着那条路仔细的走了一遍,发现那里竟能通向那座被烧的精光的破庙,可惜那庙里我们翻检过了,是真的找不出什么东西。倒是在后山,找到了一具被人划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可惜衣裳都被人剥干净了,除了一件中衣,什么都没有。摆明了就是有人为了掩藏他的身份才划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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