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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战(695)+番外

作者: 秦兮 阅读记录

自来君权跟储君之间的关系就微妙,建章帝已经算是个很能体谅太子的慈父了,可是再是慈父,他首先也还是个皇帝,是皇帝就没有不忌惮储君争权的。从前太子身体孱弱,又素来面上瞧着安分守己,再加上有荣贤太后压在上头,更叫建章帝对太子亲近一层,可是随着荣贤太后倒台,太子身体渐渐好转不说,手底下接二连三的闹出事来,这在建章帝看来,分明已经是争权的表现了,没有皇帝能容许有人跟他争权,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常先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太子这是......东宫难不成就没人提醒他?这事儿闹的......跟地方大员勾结,这就算是放在藩王头上,也肯定能做出不少文章来,何况是太子?他怎么能做这样不理智的事......”何况就算是真做了,也该把首尾收拾利落啊,留着杨云勇反咬一口算是怎么回事?东宫那群詹事跟谋士们都不做事的?

应先生看了面无表情的宋楚宜跟宋珏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恐怕太子殿下这事儿也没跟旁人说吧?”这些日子以来,常先生也算是看出些端倪来,连太孙殿下遇刺都反应比旁人冷静许多的太子,恐怕也不是面上瞧上去的那么礼贤下士,那么宽厚仁慈。

这种背后勾结地方要员的事是禁忌,就算他不知道,詹事府的那些人也不是摆设,肯定会劝告太子,可太子既然最后还是跟人有了勾结,就说明他也不是那么听得进人说话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偏执又刚愎自用,他恐怕以为杨云勇没证据不敢胡乱攀咬吧?他也不想想,他纵然是天之骄子,可是人若是被逼到了绝境,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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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替罪

“风声一传出来,弹劾太子的弹章都已经堆了一箩筐了。”宋程濡言简意赅,分别看了宋楚宜跟宋珏一眼:“这次的事,没那么容易了结。先不说圣上的雷霆之怒,就算是为了给九江百姓一个交代,事情也不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是啊,否则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他们的储君现在还没登位就伸手捞百姓们的救命钱,要是不给出个叫人能安心的结果,岂不是建章帝纵容着太子,视百姓性命如草芥?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事儿处理不好,恐怕九江就是第二个阳泉,阳泉为了些矿尚且能闹成这样,何况是被盘剥了这么多年苦不堪言的九江百姓?

宋珏冷着脸,心里实在为太子的荒唐跟贪婪觉得不可置信,虽然前有端王步步紧逼,后有恭王虎视眈眈,可是总的来说,建章帝从未动过废太子的念头,端王后来还全军覆没身首异处,饶是如此,太子也不曾停一停往外伸的手。周唯昭阳泉一战给东宫拉来的好感,如今基本上是消耗殆尽了......他回头去看宋楚宜,语气沉重:“虽然太子跟太孙殿下素来不亲近,可是东宫出事,太子受责难,太孙殿下也难免遭到牵连。”

这也是当初是宋程濡跟宋楚宜都犹豫不肯上东宫的船的原因,实在是太子偏宠大范氏的厉害,根本做不到一碗水端平,连内宅的事都做不到公正的储君,叫人怎么放心把身家性命托付到他手里,陪他拼搏?现如今这担忧已然成真,宋程濡咳嗽了一声:“虽说这次的事儿是大错,可是要说因为这事儿圣上就真的对太子怎么样,也是不现实的事儿。东宫毕竟这么多年了面上没犯过大错,太孙殿下跟东平郡王也都算是成器,这次九江的案子还是东平郡王监审呢......”他沉默一阵,又紧跟着道:“太子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他也知道如何应对圣上,这事儿闹出来了,东宫总有善后的人。怕就怕过阵子藩王进京,拿这事儿来做文章......”

常先生也叹了一口气:“都到藩王进京的时候了,太子殿下平时防这些人防的不知跟什么似地,明知道到了这么紧要的关头,还在这个时候闹出这事儿来,这不是分明给人添堵么?”

宋楚宜心念一动,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要紧的讯息,可是随即就被自己的想法惊得面色发白心跳加快-----要是真的跟自己猜测的那样,那太子可真就太可怕了。

收到消息的付友德惊得病了一场,这回他是真病了,被太子的胆大妄为给吓病的-----太子做西北那边的生意的时候他就提心吊胆的,可太子的确是需要银子,这事又不是太子亲自去做,假托的是范家的名声,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可是他没料到太子竟然还收杨云勇的钱,并且帮杨云勇活动关系,压得户部半文钱好处都见不到......这分明就是嫌自己过的太快活了,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否则哪里有自己好端端的去撞南墙的?储君勾结地方大员啊,这是个什么罪名?!光是想想,付友德就要晕了。

他扛着头疼跟咳嗽去了东宫,等陈德忠等人七嘴八舌的把意见都发表完了,坐在原处半天没吭声-----他还以为太子做这事儿是瞒着东宫所有人的,可是现在看来,陈德忠分明是早就知道的,甚至还插手做过这事儿。

太子真是太糊涂了,他瞥了太子一眼,冷冷的打断了众人的七嘴八舌:“所以说,这事儿是真的?老陈你还亲自经手过这银子?”

陈德忠张着嘴巴,有些心虚躲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就偏开了头-----自然是啊,否则杨云勇敢光明正大的给东宫送钱,早被人发现了。

太子的脸色奇差,嘴唇上半点血色也不见,看起来竟比付友德还要憔悴许多,他卷起手咳嗽了一阵,觉得喉咙痒的涌上来些腥甜,嘴巴里都是铁锈味,忍着不适扭头看了付友德一眼:“现在事情已经闹出来了,再问这些没什么用。不如想想如何应对才最要紧。”

如何应对?付友德起皮了的嘴唇缓缓的动了起来,先看了旁边的陈德忠一眼:“如何应对?如殿下所说,您从未亲手拿过杨云勇的银子,也从未接见过杨云勇,更不曾跟他有什么书信往来。虽说陈德忠是咱们东宫的人,可是谁能保证他不见钱眼开,打着您的名声来揽财?”

陈德忠惊得几乎跳起来,睁大眼睛瞪着付友德,你了半天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付友德竟然要太子把他给推出去当替罪羊!

付友德却并不管他,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在他看来,会促成太子办这种蠢事的,留着也是个祸害,没多大用处。他看着太子,再环顾了一圈面色复杂的东宫属官们,又问道:“若是陈德忠去领罪,你顶多也就是御下不严,被人说上一声太过宽厚,可是若是收受银子的是您自己,那可就是勾结地方要员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不用我说,您也知道。除此之外,诸位难不成还有更好的法子?”

太子于是就拿眼去看陈德忠,目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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