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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战(993)+番外

作者: 秦兮 阅读记录

良久后头才有几辆不起眼的马车慢慢悠悠的上前来,先是建章帝跟前的秉笔太监安公公下了马车,皮笑肉不笑的往他们跟前站,先朝镇守太监冯琴笑了声。

冯琴登时就软了,他这扬州镇守太监的职位,还是从安公公手里走的门路,再没想到京城居然还派了安公公同下来。

这些还都是假的,等扬州知府缓过神来的时候,周唯昭已经笑出声来来了:“这路走来,金陵等地倒都歌舞升平安居乐业的,没见这么大阵仗。回去得好好叫皇祖父审审,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粉饰太平的缘故。”

这句话说的大有深意,好像什么都看破了,偏偏什么也不说,扬州知府手心里直冒冷汗,觉得头晕乎乎的,可是至此也就知道,眼前这位太孙殿下决计不是好欺瞒的,个劲儿的告罪,说是他治理不当,才叫扬州城外的流民们冲撞了太孙仪仗。

倒是见机的快,进了城周唯昭才坐下来,付友德和陈德忠就进来了,他们是换了寻常装扮后头进城的,见了周唯昭就把这路的所见所闻都报给周唯昭知道:“什么流民,都是那些大户家里的庄户上的人家,力气大的很呢,我们路上小心跟着,他们散了以后还有银子领,银子领完了还有顿饱饭吃。”

扬州这帮子人想的究竟是什么烂主意,居然连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也都给使出来了,谁不知道扬州富庶,前面的金陵就算是刁难也有度,哪里跟扬州似地,居然还弄出什么流民冲撞仪仗,哭诉什么活不成了的蠢事来。

这么来,可不就坐实了扬州知府无能么?

周唯昭他们不理解,扬州知府自己也才想通,气的佛出世二佛涅槃,回了后院就忍不住,气的身上直抖,个耳光重重的朝自己媳妇儿脸上就下去了。

知府夫人脸顿时肿的老高,二话不说先哭起来,面哭面要往知府身上扑,她是扬州富梁家的女儿,丈夫能升官,多靠着她娘家疏通帮衬,从前不管怎么样丈夫都是谨小慎微带着几分小心,没想到今天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她可刚帮他办成件大事。

忍不住就哭开了:“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我,要不是我爹娘帮着你,那些人都能吃了你!你看看要是太孙真开口要银子,那帮人会不会轻饶了他跟你去!我爹娘想尽办法帮你的忙,你倒是好......”

知府气的不行,根指头差点儿戳到知府夫人的鼻子上,忍不住气的直接开骂:“你这个蠢妇!多的是法子好用,犯得着来就让人扮作流民去冲撞仪仗?扬州城治安向来极好,这样来,太孙殿下身边的人报上去,他不知道,也多的是御史会参我治理不当,参我尸位素餐!你......你真是蠢死了!”

知府夫人没想到这么麻烦的关节上去,她办事向来是二是二,愣,愣完了才问:“人没出事?”

那些庄户们力气可不小,扬州城的这些富户们哪里真的有愿意掏银子的,选的人个顶个的强壮,也多,就是指着出事的。

要是太孙殿下和太孙妃出了事......

这也没事不是?本来西北的事就闹的这么厉害,民心不稳也是有的,太孙殿下和太孙妃出了事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巴巴的要往这扬州来,来了还要银子,到时候顶多也就上封请罪折子----法不责众,难不成真的要扬州这些富户们的性命?那也太可笑了,就等着江南也完吧,谁知道现在听知府的意思,太孙殿下跟太孙妃没事?

第一百九十九章 横的

知府气的两只腿直抖,他是听说过太孙殿下的厉害的,当初扬州织造出事,章渊的事闹的不可开交,扬州官场上简直换了血,他也是捡了这个便宜才能到扬州来-----走的还是常辅门下的路子。

现在才想起来,常辅现在可是太子太傅啊!

他急的头上直冒汗,第二天的接风宴就办的极为用心盛大。

周唯昭倒是赏脸出席了,只是看了眼就摇头:“太奢靡了!”又副痛心疾忧国忧民的模样:“西北战事吃紧,将士们食不果腹......就说扬州城外,流民们也这样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扬州知府只差哭出来,陪坐的镇守太监还有有头有脸的同知等人也都哭丧着张脸不知所措,真是步错步步错,再没想到叫人假装流民的事错了,就紧跟着处处都成了把柄。

是啊,扬州既然有流民,既然这么艰难,那怎么还弄这么盛大糜费的接风宴?

扬州知府真是恨不得打自己的脸,强撑着吃完了,回去就同自己岳父提起了今天这事儿:“这事儿办砸了!简直就给了太孙殿下现成的把柄!”

梁守福吃的米饭多经验也多,跟女儿不同,连连点头认错:“的确是想的不周到,没料到,没料到。”

这话就说的太过虚伪了,哪里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妥当,是没料到周唯昭宋楚宜不乘仪仗,反而坐在不显眼的马车里,先让仪仗进城,仪仗队可是死了三个人的......

扬州知府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很是不踏实,动,心里就好像装满了水,晃荡的人心里难受,他顿了顿,想要说什么,见岳父这满脸憨厚的样子,又只能闭口不说。

还能说什么呢?岳父的性子就是这样的,说什么都白搭。

他叹口气,就道:“现在事情已经办下了,等于落了个把柄在别人手里,咱们得描补描补。”

不描补的话,京城论起罪来,那到时候他这个扬州知府也就算是当到头了,好不容易钻到这个位子,肥得流油又轻省,他舍不得。

梁守福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副极憨厚的模样,又同他商量:“历年钦差来扬州,都是要由我们出面招待的,后天定席凤凰楼的席面,专程给太孙殿下和太孙妃请罪。”又同知府道:“你让柳儿也别窝在家里不动弹,太孙妃不召见她,她也得按照规矩去请安求见递牌子啊!”

扬州知府最讨厌岳父的就是这点,有什么话他永远不会好好说,总是这副心里有打算的模样,之前定流民的事也是样,根本就没跟自己商量,弄得现在尴不尴尬不尬的,让人难以收场,这么想,他心里就忍不住有了怨气,手里的杯子重重的往桌上放,认真的盯着自己的岳父:“泰山,我跟您说句实话,您办的这事儿,办砸了!”他看着梁守福两只眼珠子乱转,心里很是轻视这个只有银子的满身铜臭的商人,当初接亲的时候他母亲就不同意,说是商人满身铜臭,欠缺风骨,他还不信,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这才真的算是知道了。朝廷现在艰难,才说了派钦差下来,转头岳父就去伙同扬州的富户们想法子了,无论如何不想出银子,连打伤打死太孙的事儿都做的出来。

他眼里隐隐闪现怒气,话就说的有些不客气:“太孙殿下不是旁人!”他压低了声音:“以后他是要位登九五的,您现在这样......”

梁守福手里的杯子也放下了,眼睛不看扬州知府,声音阴恻恻的有些吓人:“我现在这样怎么了?张口就是银子,要用银子去打仗。你知不知道要多少银子?!我祖上这么多辈人攒下来的家业,就全要搭进去了。你以为天上会掉银子?!现在西北那边战事谁都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再跟从前那样,鞑子打到京城脚下了呢?你怎么知道这场仗要打多久?怎么知道定能打赢?这次给了,就还有下次,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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