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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523)+番外

作者: 意迟迟 阅读记录

昨天夜里他闹了她大半宿,她倦极,可身上不舒坦,也没能睡安生,时醒时寐。

燕淮的手指拂过她肩头的那一抹红痕,眼里不由露出后悔之意来。昨儿个夜里不该这般放纵才是。

正想着,他听到谢姝宁喃喃说了声。“热……”

眼下这天气正是热的时候,俩人交颈而眠,睡在一道,便愈发得热了。

她身上出了薄汗。他也是一身的汗。

谢姝宁困得睁不开眼,突然感觉到躺在自己身边的人窸窸窣窣地起身下了床,轻声叮咛着“再睡一会”,脚步声逐渐远去。

没一会,脚步声又由远至近,停在了床畔。

她将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喃喃问:“你怎地起来了?”

燕淮听她声音软糯,想起她昨儿夜里软成一滩水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说:“出了一身的汗,睡着哪里能舒服。洗个澡再睡。”

左右家中无长辈,便不必他们去给长辈们敬茶请安,这般一来,饶是睡到日上三竿也无人拿他们说事,倒不如洗过澡换了衣裳再睡。

他将她抱进怀里,转身就要往盥洗室去。

谢姝宁浑身无力。只得软软地挂在他身上,任他抱着自己走动。

浴桶里的水只是温热。不烫不凉正合适。

谢姝宁进了里头,被热水一浸,却是愈发的昏昏欲睡起来。

正当此时,耳畔听得几声水响,她忽觉地方宽敞的浴桶拥挤了起来,遂勉强睁开了眼,去见燕淮也脱光了一并进来了,怪不得觉得地方小了许多。

然而二人本已亲密无间,赤。裸相见,加上她此刻仍是半寐半醒,眼也不大睁得开,哪里顾得上害羞,索性由得他去。

燕淮则更是泰然自若,搂了她背身坐在自己前头,仔仔细细将她身上黏腻的薄汗逐一洗去。

谢姝宁在恍恍惚惚间想着,哪能叫他伺候自己沐浴……

可燕淮却做得极顺手,洗浴过后,他又抱了她迈出浴桶,取干净柔软的巾帕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动作轻柔,叫谢姝宁不觉真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睁开眼,身上已着了小衣躺在床上睡了好一会。

她轻轻翻个身,忽然僵住,身下微凉带着湿意,先前的灼痛,已然消失无踪,只剩下些微不适。

她疑惑地蹙了蹙眉头,咬了咬唇瓣,探了一探究竟,旋即蓦地红透了脸。

这是上过了药了。

必是燕淮在她方才熟睡时,给涂抹了药膏。

他亲手给涂的药便罢了,可这药是从何处来的?

谢姝宁思及此,无力扶额,将自己深深陷进了被子里。

这下可好,她今后还有什么脸来见月白夫妻二人……

懊恼间,耳边忽听得燕淮轻声问:“醒了?”

她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顶着一头乱发红着脸点了点头。

燕淮便伸手来拖她,疑道:“怎么脸红成了这样?”

谢姝宁闻言瞪他一眼,他倒还有脸问。

眸光一闪,燕淮见状不由得明白了过来,笑着压住她半边身子亲了亲她的粉脸,而后掀了被子起身,问:“要不要派个人回北城去?”

“不用麻烦,立马就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了。”谢姝宁知他好意,怕母亲念着自己,但规矩乱归乱,也不至于出嫁的第二日便要打发人去娘家传话的。

她也紧跟着起了身,胳膊腿儿都又酸又痛,忍不住小声嘟哝了句,“这身子都不像自个儿的了。”

燕淮耳朵尖,听见了这话,一面心疼着一面却又情不自禁地怀念起了那滋味,赶忙弯腰提了鞋子来给她。

谢姝宁唬了一跳,急巴巴摇头:“不成不成,我自己来。”

不叫青翡几个进来,也不用他亲自给她穿鞋呀!

可燕淮哪里听她的,轻轻扣住她的脚踝,转眼便将两只鞋都给她穿上了。

谢姝宁扶着他的肩。看向他昳丽的面孔,心头酥软,忍不住轻叹一声:“哪有你这么惯人的……”

“你是我媳妇。不惯你惯谁!”他松开了她的脚,站直了身子,伸手来扶她,端的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谢姝宁闻言,心头很是一震。

她扶着他的手臂亦站直了身子,沉思间想起一事来,失笑道:“你这话。倒叫我想起舅舅来。”

燕淮听她说过不少关于宋家娘舅宋延昭的事,知她素来对舅舅十分推崇敬仰。此刻见她拿自己同舅舅相较,不由笑了起来,道:“那我便当你是夸我了。”

“可不就是夸你!”谢姝宁松了手,吸着气迈开了两步。觉得身上舒坦了些,笑着说道。

他便笑着来牵她的手,领着她往屏风后去,一面道:“厨下熬了汤,我让人送进来。”

谢姝宁一怔,随即笑着应好。

事事都已吩咐妥当,看来他还真是要惯着她。

好在府里亲近的人,也都几乎是一路跟着他们走来的,见了此番景象。也无人觉得意外。

俩人起的晚,收拾妥当后没说几句话,外头的天色忽然暗了下来。

闷雷阵阵。似要落雨。

青翡几个正关着门窗,天上便已“噼里啪啦”落下了豆大的雨珠。

风声大作,雨水打在檐下那几株花上,直要将花瓣都打碎了。抄手游廊水洗过一般,这场雨来得又急又大,雷声不绝于耳。

谢姝宁跟燕淮一人捧着一卷图纸。倚在临窗的大炕上看着。

雨打芭蕉的脆响就在耳边,谢姝宁盯着手里的图纸看着看着。忽然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她悄悄打量一眼低头看图纸的燕淮,松垮垮套着身袍子,连襟口都肆意敞着些,衬着他那张脸,竟透出几分闲散慵懒不食烟火的味道来……

前一世,这人分明冷漠阴鸷得叫人不敢接近。

她恍恍惚惚回忆着,渐渐将记忆中的那个身影跟眼前的人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前世未至而立,他已手握重权,权倾朝野。

这一世,等他到那个年纪,又会是何等模样?

同她并膝而坐的人,闲适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渐渐将她记忆中的那个阴鸷男人盖了过去。

她微微弯了弯嘴角,今时不同往昔,等他到了前世她记忆中的年岁,他们的孩子应当也不小了才是,兴许他会是个讨孩子喜欢的好父亲……

她笑着,正巧被抬起头来的燕淮看了个正着。

他问:“怎么了?”

屋外雷声轰鸣,雨水哗哗。

谢姝宁笑吟吟道:“在想头一次遇见你的时候。”

那时的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同他在下着暴雨的夏日午后,并排而坐,笑着说话。

燕淮却不知她说的是前世,还以为她说的是他们小时候在谢家见面的事,想起她撞到自己摔了一跤的模样,不由促狭地笑了起来。

俩人便开了话头,闲扯了几句往事。

少顷,二人说起了正事来。

谢姝宁道:“听说,皇上有意下旨为燕霖封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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