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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590)+番外

作者: 意迟迟 阅读记录

眼中泪水盈盈,好像早春时节,山间的那一汪小溪,干净明亮得不像话。

ps:故事其实早已结束。

身为作者的我,心中已无遗憾。印公跟馒头娘的故事,是献给亲爱的印公党的。因为不想敷衍了事,所以一直慢吞吞地磨蹭着。对不住大家,正版订阅本就不易,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是对不起。

印公原本只是我无意间想到在开坑后才加进人设表的一个配角,我对他的爱并不多。但慢慢的,他就不再是我当初设定的那个人了。更多的时候,我觉得他是活的,他就是个傲娇有脾气龟毛又挑剔的男人,却又强悍温情得要命。写到最后,连我都忍不住觉得,他更像是男主角。我一贯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天长地久的说法,但在印公身上,我信。

所以番外的结局,更像是另一个全新的开始,独属于印公跟宋福柔的故事。

所有的遗憾,都终将圆满。

谢谢亲爱的们陪着我,陪着馒头柿子,陪着印公跟馒头娘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一路走到现在。

这一回,是真的彻彻底底再会了。

不过印公说了,书荒的亲可以没事戳戳新书《掌珠》,收个藏养个肥啥的,新的故事新的开始,亲们再见~另朋友也开了新书《锦谋》,欢迎同戳。

番外 广寒秋

进了三月里,天就没有那么冷了,葳蕤的细密绿意也已见雏形。

长闲宫近日才修缮过,一片春景动人得紧,宁润走在庑廊下,却没有半点心思去看,他走得很快,但步履沉稳并没有乱相。行至拐角处,渐闻说话声,宁润的眉就皱了起来,然后斜刺里便突然冒出两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见是他,急忙行礼:“见过印公。”

宁润的脚步慢下来,站定,训道:“怎么走路的!”

吵吵闹闹换了别地也就罢了,偏偏是长闲宫,这宫里头如今呆的是谁?那是成国公燕淮!

“都给我仔细着脑袋!”宁润的口气渐渐冷厉起来,颇有几分像是故去的汪仁。

小太监们再不敢言语,只喏喏应是。

宁润这才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他自己则继续疾步前行。

长廊回曲,四周景致却是越走越荒凉,宁润只觉得身上忽然一冷,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家师父来。他师父怕冷,很怕,一入秋就开始穿大氅,多厚多暖和都嫌不够。

为人脾气也不好,担着司礼监掌印一职的时候尤其是。

但他师父汪仁伺候的主子,脾气倒很好,不像是他的,太难琢磨了。

按说,燕淮为了清算东西两厂,前脚杀掉了他师父,后脚就应该把他也给杀了,可燕淮偏偏没有。不仅如此,没过多久,这司礼监掌印的位置还叫燕淮给了他。

他不想接这个担子,但有贼心没贼胆,只能硬着头皮过下去。

半响,宁润终于走到了偏殿门前。他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才换了张笑脸走进去,然后一路走,走到那张宽阔的书案前。

上头堆满奏折,只余靠右一角,搁着一盏镂空瑞兽银器香炉,里头点的是瑞脑香,香气闻得久了,不觉冷冽泛苦。

宁润靠近了些,躬身弯腰,轻声道:“国公爷,长平侯不好了。”

书案后正提着朱笔批阅奏章的年轻男人闻言,动作微微一滞,抬起头来望向了宁润。他有一张很好看的脸,年少时瞧着只觉昳丽,而今眉眼深邃了些,就更胜从前。

但宁润知道,这人坏不坏吧,跟相貌是没有干系的。

他师父也好看,但论心眼,没准比燕淮更坏,只是可惜了一招棋错,连命也丢了。

“长平侯林远致?”

宁润见他开了口,连忙颔首应是:“正是这一位。”

燕淮仍旧声色不动,继续落笔,低着头垂着眼睑问道:“他怎么了?”

宁润道:“说是受了重伤,想请鹿先生前去救命。”

这些年,燕淮麾下的鹿先生在京城里应是无人不晓的。鹿孔虽不是御医,但精通岐黄之道,有神医之称,长平侯这既然快死了,也就难怪他会想到鹿孔来。

但是……

“他倒是胆子够大。”书案后的燕淮嗤笑了一声。

宁润在心里暗叹一声,心道果然如此。

敢问成国公燕淮借人,这长平侯的胆子可不是够大了么?

但他死都快死了,想必也没什么可怕的。

说来,这长平侯今年也还没满三十呢,年纪轻轻的,倒是可惜。

宁润想着这事,莫名有些唏嘘起来。

这时,燕淮忽然搁了笔,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他既然能求到你跟前来,看来还有几分门道。”

宁润听着,背上一寒,差点没绷住就地跪了下去。

“罢了,下不为例,你走吧。”良久,燕淮重新提起了笔来。

宁润如蒙大赦,长舒了一口气,当即就要退下。然而没等他走出三步,他忽然听见燕淮在背后低低问道:“长平侯林远致,他夫人是谢寺卿的女儿?”

宁润只得又转回身去:“如今是谢通判了。”

京城谢氏一门近些日子被燕淮接连打压,谢家六爷谢元茂也没能避免,被狠狠贬谪了。

“是长女?”

宁润有些吃惊,他连谢元茂被自己贬谪了也不记得,怎么会记得谢元茂的女儿嫁给了谁?怔了怔,他才回答道:“国公爷好记性,是谢通判的长女。”

谢元茂的长女据闻未出嫁的时候就不大受宠,一直寄养在谢家长房老太太膝下,他的次女倒是谢夫人陈氏亲生的,自幼娇宠着,嫁给了梁国公府的世子爷。

“嗯。”燕淮淡淡应了一声,忽道,“也罢,左右鹿先生近日闲着,就请他去长平侯府看一看吧。”

宁润更惊讶了,但他不敢深想,也深想不了,燕淮的心思自来难以捉摸,他早已断了去揣测的念想,于是他只是恭敬地应承下来,转头去请了鹿孔。

鹿孔听完也很诧异:“那位长平侯看来很不一般呀。”

“一般不一般咱家不清楚,但国公爷起先是没答应的。”宁润笑着摇了摇头。恐怕不一般的是那位林夫人谢氏……但后半句话他并没敢说出口……

好在鹿孔也不多问,燕淮既让他去,他就去。

他带了个小徒弟背药箱,就出了门。

宁润打发了小太监随行领路,然后便转身去给燕淮复命。

到了长闲宫偏殿,燕淮依旧在伏案批折子。

嘉明帝今年才九岁,离亲政还远得很,这朝中大小事务全是摄政的燕淮在处理,一日日忙得很。宁润有时候会想,他虽然脾气怪了点,但论能力却显然比先帝强得多了,而且折子他批,朝中事务他管,大大小小的事他都担着责,怎么就不索性坐上那张椅子当皇帝算了?

非得找个小孩儿当皇帝,不知图的是什么。

宁润走到桌旁,道:“鹿先生出发了。”

燕淮头也不抬,闻言只是问:“长平侯是怎么受的伤?”

宁润道:“长平侯府的小世子不慎溺毙,长平侯夫人太过悲痛失心疯了,不知怎地就拿发簪扎了长平侯,这扎的还是心口,也是得亏长平侯运气好,偏了一丝,叫他如今还有口活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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