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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278)+番外

傅珺哭笑不得地收了笔袋,恭送傅庚离开。随后沈妈妈便将傅珺参加考试的包裹打了开来,将那个笔袋珍而重之地放了进去。

看着沈妈妈那张严肃认真的脸,傅珺私以为。只要条件允可,沈妈妈绝对会把观音像与侯爷给的那支短剑也塞包裹里,为傅珺进行魔法加持的。

因考试之日临近,濯雨堂进入了全面戒备状态。

许娘子亲自坐镇,沈妈妈从旁协助,将濯雨堂守了个密不透风,一应吃食、用物等等,皆需经过五六道手才能到傅珺的手上。至于香料等容易出纰漏的事物,更是绝了迹。所有下人皆不许熏香、不许带香袋儿,连面脂也是统一配发的。

外客来访亦被全部谢绝。许娘子打出侯爷这块招牌。所有来探望的送吃食的。一律交由许娘子,对外只说傅珺现在要全力备考,不可因外物分心云云,简直就差没把濯雨堂用铁皮封起来了。

便在许娘子等人的严防死守之下。傅珺安然度过了考试前的那几天。

九月十五日。微雨。有风,空气寒凉。

清晨起床之后,傅珺用了极为丰盛的一顿早餐。便在沈妈妈殷切的目光之下离开了侯府,前往白石书院参加考试。

今日恰逢休沐,傅庚自然便成了最好陪考家长,许娘子与涉江、青芜三人跟着服侍。一行人轻车简从,踏着漫天的微雨来到了白石书院。

本次入学试每人需考四场,上、下午各两场。上午考诗文书画,下午考礼仪与六艺。需要说明的是,大汉朝与傅珺前世所知不同,有“君子五道六艺”一说。“君子五道”为礼、数、诗文、书、画。“君子六艺”为:御、射、乐、棋、茶、香。

因考试题目每批学生都不相同,故并不存在漏题之虞。且考试的形式也不拘泥。

上午的考试是有题目的,不过出的题目通常都是开放式的,考生只需在“书、画、诗、文”中任意选择两种形式答题即可。

至于下午的考试,更是连题目也没有,礼仪即是面试问答环节,而六艺当中只选一种即可,文武都行,全看个人发挥。

到达考场之后,傅庚也没多说什么,只叫傅珺安心考试。只是看他的表情,傅珺却是能够感觉到他的紧张。

于是她便向傅庚笑了笑,道:“爹便是不相信女儿,也要相信您自己才是。还有外祖父在姑苏教了我那么些年,女儿一定会好好考的。”

望着女儿自信的笑脸,还有那颊边可爱的梨涡,傅庚眼前似是又浮现出幼时的傅珺来。那时的女儿也是这般,时常便甜甜地笑着,让他这个做爹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傅庚压下心头涌起的情绪,笑着温声道:“我们棠姐儿生来便聪明懂事,为父只有欢喜的。”

傅珺便再向他笑了一笑,这才深吸了口气,怀着一种烈士上刑场的悲壮心情,大步走进了考场。

这次入学考试如往年一样,便在白石书院平常给学生们考试的地方进行。

因参加考试的学生人数只有四十人左右,并不算多,傅珺进入书院大门后,便发现身边只零零散散走着几个人。

她抬眼扫了扫,与她同场参加考试的人目测年纪皆在十三、四岁左右。一个个虽外表看来都还镇定,只不过神情都有些紧绷。有一个小姑娘拿着包裹的手都在发抖。

傅珺也被这种紧张的氛围感染,心跳也有些加速。她深吸了口气,将试牌从包裹里取了出来。

考试地点离着书院的大门不远。傅珺进了一扇高大的月洞门后,便有学监夫子过来,先是对了她的试牌,再问了她的姓名,又将她随身带着的东西查了一遍,查明无误之后,便领着她转过一道回廊。

那回廊之后便是一排整齐的屋子,看上去约有二十来间,每一间的门脸儿都很窄小。

那学监夫子便将傅珺带进其中的一个隔间儿里。傅珺进门前看了一眼,见那门上挂着“三十八号”的牌子。

傅珺进去之后,那学监夫子便取过她的试牌,放在随身带着的印盒子里印了一印,随后便示意傅珺伸出手来,将试牌向她手背上一按,于是,一个“蓝三十八号”的大印便印在了傅珺的手背上。

随后,那学监又在傅珺空白应答卷的每一页上方,都按上了傅珺试牌的印记。如此一来,稍后学监来收考卷时,只消将门牌号、手腕上的号码与试卷上的号码一核,便可保证无替考换卷之虞了。

自然,这也只是白石书院防作弊的手段之一。

为了防止有人替考作弊,白石书院也算是穷尽智慧。从报名期开始,这些参加考试的学子便与他们的推荐者挂了钩。一旦查出作弊,若作弊的是男子,则该人将永远不许参加科考,推荐者亦将受到处罚。而若是女子作弊,那就更了不得了。这女子本人名声臭了不必说,连带着家族姐妹也要被人唾弃。

因作弊代价太大,故白石书院入学试一向比较安生。

第290章

那学监盖完试牌之后,便将傅珺的试牌收走了,随后便退出屋外,从外头将门锁了起来。

四周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傅珺侧耳听了听,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她什么也听不到。

看起来,这隔间的隔音效果亦是不错的。她一面想着,一面便向四周打量了一番。

这隔间也就三、四平米的样子,仅够放一张单人书桌并一张椅子。那书桌上凹进去两块,一块里盛着磨墨用的清水,另一块则嵌着一方砚台,除此之外再无余物。

傅珺便走到隔间的另一端,那一端亦是一扇门。这门的造型却是奇特,分为上中下三截。最上面一截上开了个拳头大小的窗子。

傅珺便踮脚往外看了看,却见那外头是一片空地,空地中间放着一张桌案,桌案上倒扣着一张纸,连个人影也不见。

傅珺看了两眼便坐了下来,从笔袋中取出笔墨等物,开始做考前准备工作——磨墨。

她这里方磨了一砚的墨,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敲钟之声,傅珺立刻便坐直了身体。

这是考试开始的钟声,白石书院的入学试正式开考了。

随着钟声落下,便听见靠向空地的那扇门外传来了一阵声响,却像是门户开启的声音。

傅珺等了一会,便见三截门扇中最上面的一截门被人打开了,开门的正是方才那个学监夫子。待她开了门之后,傅珺便看见前面的空地上多出了三个人。却是一位夫子并两个才到总角的小僮,那小僮手里还拿着长长的竹竿。

待到全部四十个隔间门打开之后,那空地中央的夫子便将桌上倒扣着的纸拿了起来,那两个小僮便将手里的竹竿穿在纸卷两侧的卷轴上,高高挑起,一副画作便此展现在考生们的眼前。

那僮子挑着画,缓缓地从左至右,再从右至左地来回走了一遍,以使考生将此画看个清楚。

随后,那夫子便缓声道:“这便是今日之试题。诸君可于诗、文、书、画中选择两种形式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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