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庶庶得正(496)+番外

在故事中,女主角忍辱负重、孝顺勇敢,大反派狠毒狡诈、灭绝人/性/,而皇帝这个角色则是公正严明、治国有方,更兼体恤百姓疾苦,简直就是个千古明君。

原先傅珺是想自己写个话本子出来,再请一班伶人来排戏的。后来发现她在诗文上头实在太差,根本不会写这种古代戏文,那些韵脚之类的她就更不通了。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改写评书。

可是,就算是评书,以傅珺这点儿可怜的诗文功底,那也是捉襟见肘。无奈之下,她便将此事托给了傅庚,傅庚转手就交给了田荀。

田荀何曾写过这些东西?只得捏着鼻子临时抱佛脚,花了几个晚上整出个评书话本来。虽然写得并不太像,但也基本是回事了。

此时,见傅庚捧卷细读,时而露出一丝微笑,田荀心中倒也有些感慨。

傅四姑娘素来颖慧,他早就知晓。自然,这写评书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于是便笑道:“四姑娘这一招倒是精巧。”

懂得将天下悠悠众口为己所用,单凭这一点,就已不是内宅女子能做到的了。

傅庚竭力忍住脸上的一丝笑意,摆手道:“她小孩子家胡闹,不过是碰巧罢了。”

田荀捋着颌下短须,微叹道:“四姑娘若是个男子,大人可就后继有人了。”

听了这话,傅庚先是一笑,随后神情渐渐地就冷了下来。

他想起了傅珺如今正在别庄。

若傅珺是男子,侯夫人又如何敢这般对待她?

只可恨她身为女子,侯夫人处置起来真是毫无顾忌。而更可恨的是傅庚在此事上头掣肘极多,并不宜于大张其鼓地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侯夫人施为。据他得来的消息,侯夫人竟是要亲手拿捏傅珺的婚事。

傅庚的脸上怒意隐现。

他已经十分收敛了。为了这所谓的一家子和气,为了他所谋之事,他必须守足了孝道,做足表面的功夫。可这一切绝不能成为某些人拿捏他亲生女儿的借口。

想到这里,傅庚眼中的冷意又变成了讥笑。

这时候倒来跟他讲什么孝道了。好啊,那就大家一起拼一拼谁更能舍下脸来罢了。只要他那个所谓的嫡母敢说一声忤逆,他傅庚就敢来个大义灭亲。

这些年来,侯夫人做下的事可不算少,随便挑两件也足够傅庚大义灭亲了。只不知到时候平南侯又会更偏向谁?是偏向他阖族荣耀、侯府门楣呢,还是偏向他的结发老妻?

傅庚眸中讥意渐浓,一旁的田荀瞧见了,忍不住又是心下微叹。

这位傅大人心机手段都是上佳,唯/性/子偏激了些。虽这些年来已经有所收敛,但骨子里仍过于桀骜。

不过,只要所谋之事能成,这一切都不是大问题。

至于平南侯府么,最终这阖府中人所能仰仗的,只怕就是这位庶出子了。

第533章(春节加更六)

锦重重的帘幕在夜风里微微拂动,偶尔传来“啪嗒”一声,很快便又被周遭的死寂所覆盖。

刘竞坐在黑暗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铁锈般的血腥味道冲入鼻端,浓烈、火热、艳丽。

他闭上眼睛,想像着一股股鲜血喷洒而出,浓艳的殷红积成了一小面湖泊,在他的脚下缓缓凝聚。

那个进来点灯的小婢,如今正窝在他的脚下,温软的身体渐渐变冷、变硬。

刘竞忽然笑了一声。

他的一只脚便被那小婢的尸体压着,一阵阵颤栗的/快/感从脚背直蔓延到全身。

他终于觉得又可以呼吸了。

他动了一动,有几分不舍地从尸体下抽出脚来,懒洋洋地唤了一声“来人”。

锦帘之外,颤巍巍地走进来一个婢女。

窗外月华黯淡,将她的影子描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此时,这模糊的轮廓便嵌在重重锦帘之间,宛若一道虚影。

“去,点了灯烛。”刘竞语声滞涩,带着几分餮足后的懒散,在黑暗中听来竟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那婢女的身子动了动,方才蹲身应是,便往案前走去。谁想没走上两步,脚下忽地一滑,整个人往前冲去,一下子便撞进了一个微温的怀抱中。

“啧啧,怎的如此不小心?”刘竞的声音温柔极了。

他动作轻柔地扶着婢女站稳,一只手搭在少女纤细的腰肢上。轻轻抚摸着。

这微微打着颤的身体,让他有些许流连。

可惜他还有要事需做,如今倒真是不能再耽搁了。

刘竞手掌用力向前一推,那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将婢女送至烛台边上。

婢女抖着手打亮了火石,一支一支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

“叫几个人来把这里收拾一下。”刘竞淡声吩咐道。

婢女僵着身子,根本不敢去看伏在地上那具已经僵冷了的尸体,只颤声应了声是,便自退了出去。

不一时,几个面白无须的侍卫便走了进来。其中两个搭起尸体抬了出去。另两人拿着大块的湿布巾与水桶,开始清洗地上的血污。

这几人明显是做熟了此事的,配合十分默契。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刘竞的书房里已是沉香缭绕、满室清幽。一派安静肃穆。

摒退众人之后。刘竞好整以暇地自案上拿起一支红烛。围着书房转了一圈儿,将屋子四角的牛油烛俱都点燃了。

刹时间,这间布置清雅的房间亮如白昼。连刘竞面上垂落的几缕发丝都是纤毫毕现。

“主子。”锦帘之外传来了金阿大的声音。

“进来。”刘竞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金阿大掀开锦帘,方一走入房中,迎头便见一物飞了过来。

他偏头闪过,身后传来“啪啦”一声碎瓷的声响。随后,刘竞满含戾气的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阿莹便在诏狱里,吾该如何是好?这一整/日/你不见踪影,却叫吾在此枯坐,吾养着你又有何用?”

金阿大转首看了一眼碎在地上的青瓷茶盏,眉间涌起一阵浓浓的不满。他深吸了口气,转首时已是一脸的恭谨:“主子,属下正是从外头打听消息回来的。”

刘竞脸上的戾气淡了下去,转身坐在了桌案后:“有什么消息?”

“太子妃娘娘被禁足了。”金阿大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喜意,“据说太子妃娘娘亲去了承明殿,圣上却根本没见。太子殿下在东宫发了好大的火。”

刘竞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眉间的郁色微微舒展了几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然而,只要一想到卢莹仍在诏狱里,才浮上来的一点喜意立刻又被阵阵惶然所替代。

他不是担心卢莹如何,他只担心八年前的那宗拐卖案。

当时他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竟叫卢莹将那两瓶子药哄去了。

想到此处,刘竞的脸色再度阴沉了下去,眉间郁色越见浓厚。

“主子还有何担心的?”金阿大问道。他实在有些弄不明白,卢莹进了诏狱,刘竞便算与她有些首尾,却也不该担心成这样。

上一篇:闺宁 下一篇:良陈美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