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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662)+番外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要是个皇帝,对这种事从来都是深忌之的。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卢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阿悠,你在做什么?”勒图的声音蓦地响起,话声里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卢悠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了。

方才有那么一刻,她几乎忘记了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我没做什么。就是看一看。”卢悠语声温柔,然而,她背对着勒图的脸上。神情却极冷淡。

说起来,她倒真要好好谢谢这个人。若没有他弄来药物配出迷药,提前探好路找好藏身之地,又替她杀人夺马,她的谋算也不会这般顺利。

自然,她也要谢谢她的孟家三郎。

孟家三郎打了大胜仗,大汉国土又扩张了好些,那些住在万仞峰以南的契汗人,如今也算是大汉子民了,金陵城中亦偶尔会有契汗行商经过。也正因如此,勒图在城中四处走动,亦并未引来过多眼光。

“我们还要等多久?”勒图又问,身后传来他悉悉索索整理稻草的声音。

思绪被打断,卢悠厌恶地蹙起了眉,然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温柔如水:“好阿图,要等天黑才行呢。”

这条路是通往避暑山庄的,而她一直渴望见到的那个人,便在这条路的尽头等着她。

不过,这些她都没告诉勒图。

勒图以为她是要躲避朝廷眼线,投奔远房亲戚,所以才会跑到城外来。

“你要不要喝些水?”勒图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气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殷勤。

“嗯。”卢悠柔顺地应了一声,停了一刻,转过头去,向他一笑。

勒图痴痴地望着她。

明亮的天光扑上她的半边面孔,她颊边残留的潮红清晰可见。那一刻的她,眉含春色、媚眼如丝,那张并不如何美丽的脸上,竟也有了几分妩媚与风情。

“阿悠,你这般笑,真真好看。”勒图呵呵笑道,一面便将一只缺口无数、宛若锯齿般的粗坯青瓷大碗,递到了卢悠的身前。

卢悠转过眼眸,飞快地瞥了一眼碗中混浊的茶水,掩唇一笑,复又拿眼去睇他:“你又来哄我。”温柔甜腻的语声,含着些许娇嗔,一面说着,一面便抬手去接碗,手指似是无意间划过胸前,才掩好的前襟便此扯开了两分,露出了里头白腻的肌肤。

勒图的眼睛有些发红。

“阿悠,我还想要。”他呼吸浊重地凑了上去,也不等卢悠回话,顺手便将茶碗搁在地上,人已是欺身而至。

卢悠“嘤咛”一声顺势仰躺于地,娇羞地侧脸垂眸,语声中带着些许水意:“不是才要过,怎么又来?”一面说,一面便将身子一扭,复又一折。

长裙遮住了她的断腿,裙幅四散铺地,这一扭一折之间,便自有了种妖娆柔媚的味道,似是挣扎,又似诱惑。

勒图喘着粗气,庞大的身躯将卢悠尽皆覆住。

未几时,破败的庙宇里便是一片喘息与呻吟,黑壮的男子身躯下,是女子纤秀白皙的半边身子,那女子似是不堪承受,一只手探向了一旁的虚空处,似是想要抓住什么,纤细的手指时不时地便会拂过那只粗瓷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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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向晚,铅云低垂,半空中,有雷声隐隐传来。

绕翠山庄的廊庑下,竹风摇落斜阳,几片翠叶在风中飘摇着,很快便落入了莲池。

“这天儿真是说变就变,也不知多早晚这雨才会下来。”沈妈妈立在廊下,抬头看了看天,随手便将锦褥交给了一旁的小丫头,叮嘱道:“你们可快着些收拾,别叫东西被风吹跑了。”

今儿下晌阳光不算太烈,沈妈妈便叫小丫头子将入秋要用的东西拿出来见见太阳,谁想这会子却像是要下雨了,她便又紧着催她们收回去。

傅珺从窗前转回目光,回至案旁坐下,将手里的纸条浸在了青铜小釜笔洗中,神情中蕴着几分凝重。

“说了何事?”一旁的魏霜沉声问道。

“那个人今日去了城中尚文坊一处别院,在里头耽搁了约一个时辰。”傅珺的神情越见冷凝,“其后,宫里便有了些动静。”

PS:评论区有一篇读者的评论作者君实在无力回复,因为一回复就涉嫌剧透,说得多了又像是解释写作意图,那就没意思了。每次推位好的时候都会有这种评论顶上来,作者君这是跟好推位有多大仇啊,也是醉了…………在这里我就简单说明一下这篇评论所说的第一个问题吧,关于平南侯这个爵位的来由,此问题的答案详见第一卷第38章,他平定的是“南洋“而不是“南山国”,这是女主的高祖拿回来的爵位,女主的祖父继承了,至于女主的祖父攻打南山国这件事,以及女主外祖母玉姨娘的“血海深仇”,我就先呵呵一下吧,再说就剧透了。至于这篇评论所说另外的几点,我只能说一百个读者心里有一百个哈姆雷特,书、音乐、美术这类事物,从来没有客观只有主观,有人觉得好就必然有人觉得不好,能够尽全力写完这本书,于我已是大满足、大欢喜,最后谢谢所有支持这本书的朋友们。

第719章

“宫里?”魏霜微怔,旋即讶然,“正主儿皆去避暑山庄了,宫里留下的皆是不要紧的人物,如何会是宫里?”

傅珺淡淡一笑,将字迹全无的纸条揉成了一团:“那个人要的,只怕不是人,而是物件儿。”

魏霜闻言便蹙起了眉,略作沉思之后便摇了摇头:“罢了,原非我之事,多想无益。”言至此她停了停,复又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我还要多谢你。

傅珺莞尔一笑,道:“先生太客气了。说来我还要多谢先生才是,您顾全大局,一直忍到现在都没动手,为我们赢下了不少时间。”

虽说擒贼先擒王,但傅珺面临的局面却更复杂,那个神秘组织经营多年,不知有多少人暗中为之效力,若不尽数起出,他日必受其害。因此,此役并非擒到贼首便可解决,而是必须一网打尽。

也正因如此,傅珺才请托魏霜按兵不动,不要去劫金阿大。

以魏霜的身手,从萧红珠手里劫走个把人自是不在话下,然只要金阿大失踪,那个神秘组织便必有所觉,很可能会就此蜇伏下来,这样一来,整个局势反倒会走向无法控制的境地。

听了傅珺所言,魏霜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转首望着桌案上残余的几道斜晖,语声低沉:“我等行不义之事在前,你虽不计前嫌,我却是无颜以对。”

傅珺微微一滞。

这话题却是有些沉重了。她看了魏霜一眼,张了张口,终是不曾说话。

魏霜他们当年拐带幼儿之事,确实令人发指。

可是,反过来说。这些实施罪行之人,当年也曾是受害者。魏霜、阿四、阿九以及金阿大这几人,皆是幼时便被拐进山庄,从小接受的便是听从命令、无条件执行上峰指令的洗脑式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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