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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谋(28)+番外

作者: 面北眉南 阅读记录

“攸姐姐家中没有别的姐妹吗?”任瑶期一脸好奇地问,“我家就有好多姐妹,除了坐在这里的三姐姐,四姐姐,九妹妹,还有已经出嫁的大姐姐,二姐姐。隔壁东府还有叔祖家的七妹妹和跟着四叔在京城的六妹妹。哦,还有”

“行了五妹妹,你那一溜长的姐姐妹妹把我都饶晕了,就别提攸姐儿了。”任瑶音失笑着摇头打断任瑶期的话。

韩攸羡慕地道:“你们有这么多姐妹真热闹,我家只有我和哥哥。”

任瑶音温柔地安慰:“以后你经常来玩,把我们姐妹当作是你的姐妹就好。”

韩攸却是脸色一暗:“祖父和父亲不喜欢我们经常出门,我以后怕是不能常来了。”

“为何不让你出门?”任瑶玉好奇道。

韩攸低头:“祖母说女子应当娴静自重,总是往外跑不好。我和母亲平日里都不出门的。今日祖母本也只让母亲来,是我求了好求祖母才准我一同来的。”

众人闻言都有些不敢置信。

燕北因曾被辽人统治,燕北人从未真正的屈服在辽人的铁骑下,后在燕北王的领导下燕北人将辽人赶出了长城以北。可能是因为有了这种历史背景,燕北人相较南人要开放不少,连男女之间的大防都没有南边那么森严,世家大户的小姐们平日里结交游玩十分正常。

如今怕是连南边的那些世家都没有如韩家这般的严厉家风。

“你平日里真的都不出门?跟着长辈们拜访亲友,去寺院拜佛…这些都没有过?”任瑶玉问道。即便是生为庶女的她,平日里也是有出门露脸的机会的。

韩攸脸红地摇头:“在蓟州的时候还有族亲往来,到了白鹤镇之后…今日还是我第一次出门。”

任家姐妹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韩太太与任老太太和之后过来的大太太说了一会儿话,婉拒了任老太太的留饭,派人过来叫韩攸回去。

韩攸难得有这么多的同龄人一起聊天,极为不舍,不过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就起身了。

“你们以后去我家玩吧?”韩攸邀请道。

任家姐妹都笑着说好,一起送了韩攸出门。

任瑶期见韩家母女离开了,也不想再待在荣华院,与任老太太告了辞。任瑶华留了下来陪着老太太说话。

任瑶期一面往回走,一面想着韩家的事情,走到花园的时候忍不住顿住了脚步。

思索了片刻,便吩咐自己身后的丫鬟道:“父亲之前吩咐要我在午膳前去找他一趟,喜儿和雪梨跟着吧,青梅先带她们回院子。”

喜儿是李氏房里的大丫鬟,刚刚跟着她一起过来了。

青梅看了看雪梨,笑道:“奴婢还是留下来伺候小姐吧?您身边只跟着两个人怕是伺候不来。”

喜儿冷声叱道:“小姐让你走就走,若是还学不会什么是上下尊卑,就先去周嬷嬷那里领一顿板子再说!”

青梅如今不敢对正房的大丫鬟放肆,只能讨好地看向任瑶期。

任瑶期已经径直转身走了。

喜儿和雪梨连忙跟上,青梅对着喜儿地背影无声地呸了一声,才扭身走了。

“小姐,这些小蹄子若是用着不顺全打发了出去就是。您是任家的小姐,还缺了使唤的人不成?”喜儿一边说着,一边意有所指地瞥了雪梨一眼。

任瑶期也转头看了雪梨一眼,雪梨忙将头低了,姿态越发恭敬。

任瑶期轻轻一笑,对喜儿道:“这猫儿狗儿的在身边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是贴身伺候的亲近之人?我瞧着雪梨到是个不错的,你以后得空就指点她一番,假以时日未必上不得台面。”

雪梨面上一喜,打蛇随棍上:“奴婢多谢小姐,多谢喜儿姐姐。奴婢定不辜负小姐提拔。”

喜儿轻哼了一声,当着任瑶期的面也没有再说难听的。

第26章 观棋不语

之前听闻任时敏说要去园子里的暖阁中品茶下棋,任瑶期便径直从游廊中出来,往通往花园的小径里走去。

任家的花园亭台楼阁,水榭飞檐皆是南边的风格,虽然因为地利的原因,花园里许多的畏寒的花草不能成活,不过时令花卉也都是每季都有换的。所以园子一年四季都少不了花团锦簇。

园子当中有湖心亭一个,那是夏日乘凉的好去处。不过因为那儿四周种的都是些春夏季的时令花草,秋冬时节的湖心亭入目不是枯荷残枝就是白茫茫一片,且四面透风,寒风刺骨,所以秋天一到,任家的主子们便都舍了亭子去了西北角坐落于梅林中的暖阁。

暖阁虽然不大,却是烧有地龙,且四面窗户都是蒙的玻璃纸,能隐隐看见四周的疏影横斜,精致静雅。任时敏时常会来这里作唬任瑶期走近暖阁的时候里面寂静无声,任瑶期却依旧是脚步不停。

“你们去那边亭子里候着吧,我与父亲说几句话就出来。”不远处的亭子里,两个丫鬟正围着一个碳盆烤火,看样子应该是分管这暖阁的丫鬟,被里面的主子谴了出来。

见这边来了人,两个丫鬟起身,其中一个正想要迎过来,喜儿不等她们过来就笑着快步走了过去。雪梨原本想说什么,看了任瑶期一眼,想了想,还是行了一礼转身跟着喜儿去了。

任瑶期抬手掀开了暖阁的帘子。

暖阁当中摆着一个矮几,任益均与一个陌生少年分坐两端。任时敏打横坐着,手里拿着个小茶壶一边啜饮一边观战。三人不管是对局之人还是观局之人皆是全神贯注,连有人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倒是蹲靠在一旁的任益均的小厮抬头看了过来,见任瑶期轻轻朝他打手势,他便又蹲了回去。

这是任瑶期第一次正面看清楚这位传说中的韩家少爷。

只见他外头毛皮披风已经脱下,身上只穿了一件袖口与襟口皆绣有兰草的白色袍子,乌发修眉,鼻梁高挺,嘴唇薄成一抿,微微偏头思索的表情认真沉寂,从她的角度看去能感觉到他微微垂下的眸子眼尾微扬。

这是一个相貌出众的男子,且气质沉稳。

似是察觉到了任瑶期的目光,他抬眸看了过来,狭长的眸子乌黑深沉如冬夜。

任瑶期不动声色地垂眼,朝着他的方向福了福,然后目不斜视地走到了任时敏身边。

任时敏这才看见她,不由得面带惊愕,却还是轻轻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出声,有话等棋局完了再说。观棋不语,且不可打扰下棋之人的思路,这是任时敏向来遵守的。

任益均皱眉朝她瞪了过来,面色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快,又很快转过了头,不再看她。

任瑶期便静静的立在任时敏身后,半点声气儿也不出的盯着面前的棋盘。

任益均与任时敏之所以投缘,是因为两人爱好相近。除了喜欢吟诗作对,弹琴画画之外,还酷爱下棋,且两人都算的上是个中好手。

可是,尽管如此,这盘棋任益均也是是露了败势。

一刻钟之后,任益均长吁了一口气,投子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