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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风不偷月(187)

楚识琛被引得抬起头:“什么意思?”

项明章大骗子似的:“我要编写技术标,打算晚上研究一下。”

半小时后,楚识琛泡完热水澡,穿着项明章的白色T恤和睡裤进了书房,沙发上,项明章好整以暇地坐在中间,正在看一本标书。

楚识琛在沙发一头坐下来,从盒子里抽出一本,项目体量不同,标书的长短存在很大差别。

项明章说:“讲标的演示文件根据标书制作,但是详略程度未必一致,有时候会省略一点内容。”

楚识琛问:“为什么?”

项明章没有回答,身体向后靠在沙发垫上,等楚识琛投来目光,他轻轻拍了拍大腿,然后漫不经心地说:“过来。”

第81章

楚识琛脱掉了拖鞋, 屈膝从沙发一头挪到项明章身旁,古人大多为五斗米折腰,不知他这算什么。

他停下来, 纠结着不会坐, 项明章伸手拽他, 然后勾住他的一条腿弯,双腿分开, 他面対面地跨坐在了项明章的身上。

拿着的资料掉在一边,楚识琛从未想过,一个成年男人能摆出这么难言的姿势。

一惯笔挺的脊背微微躬着, 楚识琛双手撑在项明章的腹间, 抵抗向前栽倒。

项明章气定神闲地靠着沙发, 坏心眼地绷了绷腹肌。

楚识琛察觉掌下变化, 抬起手,瞬间没了支撑,他失衡地往前趴, 还顾得上询问一句:“我压疼你了?”

项明章张手把楚识琛接住,抱在怀里说:“不疼,痒。”

楚识琛动不能动, 起也起不来:“你想怎么样?”

“你觉得呢。”这十多天恪守规矩,项明章问,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忍得辛苦?”

楚识琛不是木头,不会真为了一本标书留下来,此刻姿态不雅, 否认只会显得扭捏, 他回答:“不是。”

项明章得寸进尺地说:“那你耍什么少爷脾气。”

“这也算么,我又不是圣人。”楚识琛笑着反驳, “你用标书诓我,我都没怪罪你。”

书房在公寓阴面,温度略低,沙发上备着一条看书时盖的毛毯,项明章展开给楚识琛披上,说:“谁诓你,刚才讲到哪了?”

楚识琛寻了个舒服的角度,枕着项明章的肩膀:“演示文件为什么比标书省略。”

项明章说:“或者应该叫‘脱水’。”

手臂隐没毛毯中,项明章按着楚识琛的后脊,解释道:“讲标的时长是固定的,甲方不会给你延长一秒钟,所以你要根据自己的语速预算大约讲多少字。”

楚识琛说:“然后调整演示文件的字数?”

“対。”项明章手掌下滑,“比如标书一万五千字,讲标时间只够说八千字左右,你的演示文件就要进行取舍。”

楚识琛倏然屏息,迟滞地“嗯”了一声。

项明章继续道:“文件会包含一些图表,讲解可长可短,你要斟酌一下。”

楚识琛音调降低,仿佛咬着齿冠:“取舍的话,选标书框架中最核心的内容是不是?”

项明章垂下眼睛:“放松。”而后耐心讲道,“不单是核心,还要是你擅长的、能讲出亮点的部分,评标分数才会高。”

楚识琛低头抵着项明章的肩,鼻尖冒了一层汗珠,似是喟叹着:“项明章……够了。”

“不行。”项明章诱哄也好,手段也罢,到这一步都成了温柔,“十多天了,我怕一会儿弄疼你。”

楚识琛揪住项明章的T恤领口,过几分钟松开,手臂顺着胸膛掉下去,想要碰一碰什么,又忍住了,环上项明章的侧腰。

为了彰显自己本事似的,项明章问:“你还有要问的么?”

楚识琛从牙缝逸出一句:“手指这么长,怎么不学学琵琶……”

“我学过钢琴。”项明章抬起另一只手,插入楚识琛脑后的细密发丝里,“我们捋一遍评标原则。”

楚识琛竭力让自己听下去,半晌,他猛地弓起后背,双脚在沙发上蹬了蹬。

一切却戛然而止。

楚识琛抬起脸,不可置信地诘问:“你故意的么?”

项明章命令道:“自己坐。”

楚识琛进退维谷,俊美的脸上染着渴求,他认栽了,偏头埋进项明章的颈窝,遵从的不止是対方的指令,也是他被勾扯出的本能。

项明章揉着他的头发,他报复般,把鼻尖额头的汗珠蹭在项明章的耳根,连同越来越凌乱的呼吸。

陡地,楚识琛身体一塌,像被卸了骨头。

项明章从毛毯中抽出手臂,说:“若臻,我抱你回卧室。”

将近半夜入睡,楚识琛沉沉地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波曼嘉楼下人潮如织,街头到街尾的商店都在举办圣诞活动,公寓管家每日送新鲜水果,今天多了一包姜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