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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风华之代黎篇(30)

作者: 用红色偏爱葱 阅读记录

这场舞会,她其实非常期待,自从代黎来了北平,萧佑城几乎将官署里所有的公务搬去了家里,许多天都见不上他一面,她待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将酒杯往桌上一搁,薛飞瑶突然起身,几步来到萧佑城面前,伸出手,面带微笑,“能请少帅跳支舞吗?”

女子邀男子跳舞,本来也不算稀奇,可这样一幅场景实在是叫人惊诧至极,偌大的舞场,喧嚣的人群,竟是有几秒种的沉寂。

即便是依着礼貌,被女子邀请共舞,男子也不该推辞,萧佑城在薛飞瑶落下邀请的同时,瞥看了一眼代黎,就这不经意的一眼,在薛飞瑶的心里,埋下了愤恨的种子。

到底,薛飞瑶得以与萧佑城共舞,他的臂环着她的腰,她的指扶着他的肩,却丝毫不能让她心颤。

“萧佑城,你当真不愿意给我一点机会?”对他的称呼也变了。

“我与薛小姐不同,没有时间浪费。”

薛飞瑶扣在萧佑城肩上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指尖泛出红色,“我为了你,千里迢迢来到北平,为了你,独自生活在异乡,为了你工作,讨好你的父母,为你做尽这所有的一切,到头来,连一个机会都换不到?”

“对不起。”

“我并不是逼你爱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对不起。”

薛飞瑶突然推开他,娇躯微颤,眸中含怒,“我今天放下骄傲,不是想听你说对不起!”

萧佑城极绅士地欠了欠身,旋即离开,再未说一句话。薛飞瑶看着他走向代黎,看着他对代黎微笑,极尽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俊美。

双拳紧握,长长的指甲扎进娇嫩的皮肤,鲜红的蔻丹浸上鲜红的血,构成一种凄厉的美,刺目钻心。

端着牛奶杯推开书房的门,萧佑城还在看文件,代黎边走边问:“还不回去?”

萧佑城抬头看一眼墙上挂钟,“再过一会儿。”看见代黎手中的牛奶,笑得甜蜜,“给我的?”

代黎眨眨眼,“我自己喝的。”话音未落,怕被人抢了似了,赶紧喝一口,结果喝太急被呛到,握杯子的手一个不稳,洒了小半杯牛奶在身上,她刚洗完澡,穿一件黑丝绸睡袍,正巧被牛奶打湿了胸前那一块薄薄的面料,勾勒出饱满精巧的胸型。

萧佑城双眸瞬间深邃,一把拉回企图逃离的代黎,双臂环紧她的纤腰,轻柔舔食她洒在身上的牛奶,从唇角开始,一路蜿蜒至小巧的下巴、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

手指悄悄游移到她的腰侧,轻轻一扯,不知是丝绸还滑还是她的肌肤太滑,睡袍如水一般,迅速流淌至脚下,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代黎浑身一颤,双臂本能护在胸前,萧佑城的吻恰好也来到这里,拉开她的手臂,顺着她胸前玲珑的曲线,以舌尖去舔......牛奶......

代黎此时才知道萧佑城的力气有多大,双臂被他固定在身后,动不得一下。他的唇如同火一样在身上燎过,直烧进骨子里,全身的血液将要沸了一般,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化成灰。

他长久流连于她的胸前,辗转缠绵,眼角不经意地开启,她胸口的景致让他突然愣在那里。

那是一颗鲜红的朱砂痣,妙的是,朱砂痣周围晕出一圈复杂难辨的纹理,似红色的藤萝缠绕着红痣,又似龙凤在争抢着火珠。

她的思绪因他动作的停滞而回笼,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自己胸前那抹与生俱来的纹理,几句话给他做了解释。他抬头看她,眼神惊奇,“年前我得了一块血玉,跟这个纹理一模一样。”

她也觉得惊奇,身体的裸露到底让她先回神,挣开他的钳制,迅速捡起睡袍穿上,几步跑了出去。萧佑城翻着文件,再看不进一个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又被推开,这次只探进一只小脑袋,她说,我饿了。

他十分认命地起身,走向她,“想吃什么?”

“翡翠园的千层糕。”

他来到她身前,微倾下身子,“亲一个。”她乖乖听话,送上自己的唇,缠绵了好一阵子,他依依不舍地下楼,她像个贤惠的小妻子那样帮他拿外套,嘱咐他快去快回,临走时他又亲她一口才肯出门。

代黎顺手抄起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等,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恍恍惚惚做了许多梦,醒来时,一个都不记得。她是被冻醒的,全身像在冷水里浸过一样,寒意直往骨子里渗,禁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在沙发上睡到了下半夜,自然会冷。翡翠园离这里并不远,开车来回半个钟头足够了,她不知为何凌晨两点他还没有回来,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到底坐不住,披上外衣站在门口等,大约是心里急,只觉得时间过得极是慢。

熬了一个钟头,像是熬了一年,终于等到了他。

“怎么还没睡?”

“怎么这么久?”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他将她打横抱起往屋里走,“翡翠园的点心师傅回乡下了,我去了趟天津的分店。”

她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呆呆看着他那憔悴的面容,情不自禁伸手去轻抚,半天才道:“真傻。”语气是娇嗔,更是心疼。

他笑,“我只是想宠你。”

还能说什么?还用说什么?她依偎进他怀里,他的怀抱其实并不温暖,风衣上凝了夜间的湿气与冷气,隐隐约约的,还混了些烟草与硝的味道。可她心里,只剩下柔情万千,给他什么,都愿意。

等了这样久,已经没什么胃口,还是吃了一块千层糕,他帮她掖好被角,亲吻她的额头,“睡吧。”

在她合上双眼的同时,笑容在他脸上褪尽,他坐在床沿看她,静静地。将床头的壁灯调暗,留一丝微光,她很快睡着了,呼吸轻微而均匀,睡颜纯净如婴孩,不知梦见了什么,嘴边漾起甜甜的笑,淡黄色的灯光自床头洒下来,一点一点,晕上她洁白光滑的面容,大约是睡得暖,两颊渐渐透出淡淡的粉红色,恬静安详,美得像个天使。

屋子里黑沉沉的,仿佛没有边际,将他整个人,浸在冰冷无声的黑暗中,只有她是唯一的光源,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希望。他心里突然疼得厉害,绝望又钻心的疼,越是看她,疼得越厉害,可他舍不得不看,眨一下眼皮都舍不得,这样的美,一辈子都看不够......

他守了她一夜,手中紧攥着的,是那块血玉。

因为折腾到凌晨睡下,第二天临近日中才起,他拿玉佩给她看,她很是啧啧称奇了一番,穿上丝线,亲自帮他系在颈间,玩笑道:“我们的缘分,原来一早就注定了。”

他同她一起笑,她心中只是欢喜,没能发现,他的笑,进不了眼底。

他下午没事,与她去洋行看家具,她不是挑剔的人,只因为上心,还是选了大半天。因不久就要回上海,索性将窗帘地毯壁灯等等全都挑齐了,大多是没有现货的,要从国外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