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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1696)

作者: 明药 阅读记录

何微从小家里就穷,她对这种穷苦生活有种本能的亲近。

对面是湘地一家人,夫妻俩带一位老母亲,五个孩子。

大人又在吵架,孩子们哭成了一团。

“何小姐回来了?你好些日子不在家。”正好犹太人家的太太开门,和何微打招呼。

这位太太很喜欢何微,因为何微英语说得好,人又慷慨漂亮。上次何微拎了一盒蛋糕回来做晚饭,被犹太人家的小男孩看中了,非哭着要,何微就分了一半给他,从此奠定了她和这户人家的友情。

“是,去新加坡办点公务。”何微笑道,“您是出门去买菜?”

“不是的,我想去敲敲他们家的门,吵了一中午了。”这位太太道。

何微笑笑,没有阻拦。

然而,对门那户人家不会说英语,犹太女人又不会说中文。

何微站在中间,委婉翻译犹太女人的话,既是劝慰又是偏帮华人夫妻,那对夫妻就很不好意思的,就说以后会注意。

矛盾很快就被调和,犹太女人说:“他们还是挺懂道理的,就是生活太苦了,才天天吵架。”

“都不容易。”何微说。

她转身打算开门,却感觉楼梯口有人伸头,然后一闪而过,又离开了。

霍钺等在汽车里,右手的手指轮流在膝盖上敲,一个个的排队而过。

他的随从在半个小时后才回来,对霍钺道:“何小姐跟邻里关系都挺好的,他们那边住的人虽然多,却多半是普通人家。”

霍钺停止了敲手指。

“房租贵吗?”他突然问。

随从道:“房租一般,谈不上贵,却绝不是便宜的。”

何微很会选择,她租了一个环境不怎么样、租金却相对偏高的公寓,因为住在这里的,多半是就近上班或者孩子上学,都是很努力生活的人,没什么闲人。

人一闲就容易闹事,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才是最安稳的。

“走吧。”霍钺听罢,对随从道。

当年哭着说要做他女人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

看得出来,她很有主见,也很努力。

她跟霍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霍钺曾经想过,她将是下一代女孩子们的模样,跟他们那一代人完全不同。如今,何微跟他想象中差不多。

英国的银行,华人想要进入很难,何微拿住了这个机会,立马回国,没有拖泥带水,没有儿女情长。

她对事业这样上心,对前途很明确。

霍钺想,幸好那时候没有桎梏她,要不然她今天只是个普通的姨太太,除了吃饭跳舞就是打麻将。

他一直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他这一生中,能数出来的好事不多,故而霍钺很珍惜。

霍钺让随从开车去停靠飞机的空地,没有再回头。

他想,还是想办法让那个催眠师去岳城吧,他应该少来香港。

香港太小了,人走在街上,都会产生不该有的联想。老天爷还故意捉弄,非要把这种邂逅做成不可。除了平添伤感,还有什么意义?

第1544章 何微的工作

何微这次去新加坡,事情办得很顺利,得到了他们分行行长根特先生的赞赏。

根特先生是英国白人,今年五十出头了,个子很高,有点谢顶。他的模样称得上仪表堂堂,可人品却堪忧。

她就职的银行叫“莱顿尔银行”,从前是做金银器起家的,后来莱顿尔先生和太太联姻,两家银行联合之后,成立了现在的大银行。

莱顿尔银行在全球有九十八家分行,亚洲一共四家。

香港分行的员工约莫三百多人,却只有十一名女性,其中亚裔女性只有两位。

一位叫张洙,比何微大两岁,是香港富商人家的女儿。她的表姐是名医,叫罗艾琳,还跟顾轻舟的妹婿裴诚认识。

另一位就是何微。

分行长根特先生很喜欢亚裔面孔的美女,他每次看到张洙和何微,眼睛都发光。

张洙家庭显赫,他不敢对其轻浮。

何微是总行那边的人推荐过来的,他又不知道何微的底细,暂时不敢贸然出手,只时常有点言语挑逗。

何微从不敢泄露自己的身份,怕根特先生知道她出身贫寒,就会加重对她的骚扰。

故而当银行讨论顾轻舟名下那批金条时,何微故意说:“这是司太太的,她是我姐姐。”

旁人就问是不是亲姐姐。

何微支吾道:“关系很亲啊。”

能存下这么多钱的,肯定贵不可言。何微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就主动请缨去办此事。

她真的做到了,而且说了自己是顾轻舟派飞机送回来的。

根特先生拿到了文件,面上露出了几分谨慎,对何微也客气了很多,是那种公务上礼貌的客气。

“但愿能撑得久一点,别那么快被人戳穿我的出身。”何微走出了银行,只是暂时松了口气。

她听说根特先生的任期是五年,今年是第四年了。

何微一边等根特先生调任,一边等她的男友赶紧来香港。

她结婚了之后,估计会好一点。

如今这个世道,女人做事业太难了,尤其是有点姿色的女人。那些上司或者男同事觉得你不在家里相夫教子,就是送上门给他们调笑的,不轻薄你几句,好像辜负了你一样。

何微想着,等她结婚了,工作时间也长了,处境肯定会改变一些的。

她的男朋友,也是很普通人家的孩子,家里兄弟姊妹众多。他能念那么昂贵的医科,是他叔父资助了他。

这样的家庭,男朋友肯定不会反对她工作的。

如此想来,何微的心情倒是好转了很多。

她从隔壁街上下了电车,正好看到拐角有个小肉铺,想着家里没什么菜,她就买了两斤小排骨。

何微的房子墙壁薄,空间也不大,约莫三十来平,她一个人住还是挺舒服的。

回家之后,把排骨烧上,正要收汁出锅,突然有人敲门。

何微诧异。

她小心翼翼走到了门口,问了句谁啊?

门外的人却说英语:“年轻的女士,你在煮什么,这样香?”

声音苍老,带着几分慵懒和低沉。

何微知道,这是她旁边房间的老英国人,她好几次早上去上班,遇到他买酒归来。

他过得很落魄颓废,身上的衣裳又脏又皱巴,头发胡子凌乱不堪,几乎不见了脸。他遇到了邻居,也不打招呼,视若不见的错身而过。

相对于其他两户,这位老英国人安静极了,从不扰民。

何微就开了门。

果然见他站在门口。

他身上散发出淡淡酒香,也有刚睡醒的懵懂,可能是喝了一天的酒,现在睡醒了反而饿了。

“是红烧排骨。”何微道,“我放了很多的姜和蒜,您能吃吗?”

她认识的英国人,几乎都不爱吃姜,蒜也是勉强。

然而红烧肉类,又不能离了这些。

“我喜欢姜蒜,你给我一碗吧。”老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