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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老婆又跑了(1876)

作者: 明药 阅读记录

顾纭的气血喘不匀,外面还有罗主笔用力敲门的声音,她试图推开他爬起来,可身上的男人似有千斤重。

他的眼泪,落到了她脸上。

他重复了一句:“你杀了我!”

“你怎么了?”顾纭被他吓到,“我为何要杀了你?你先放开我。”

“因为我不能。”他道,“除非你杀了我!”

说罢,他的唇落了下来。

顾纭脑子里空白了。

他狠狠吻着她,几乎是带着撕咬的力道,想要把她揉碎,把她全部融进他的身体。

他以前以为,有其他的可能,他未必就要因她而生、因她而死。

直到这一刻,罗主笔找上门的这一刻,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若没有她,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实在配不上她,可已经没路可走了。

他要她。

他不再是趁她睡梦中偷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而是彻彻底底,和她唇齿相依。

他自己的眼泪,混合着咸湿,给这个吻添了无尽的凄惨。

他不知自己何时松开了她。

顾纭坐了起来,自己也在不停的流泪。

她没有立刻出去,外面罗主笔的声音也停了。

罗主笔早已知晓,她是喜欢那个男人的。当初她站在漆黑的弄堂口,看着他跑近才肯回去。

她爱上了那个人,却又失去了他。

他看到白贤的时候,就知道他根本没机会。

他也不等顾纭说什么,更不等喝一口水,拿起了自己的行李,只说了一句:“我明白了,我走了。”

几天的奔波,一腔的爱情,都成了悲剧。

罗主笔走出她家的院子,双腿提不起力气。

而顾纭,没有追出来。

她没有假惺惺去相送,因为罗主笔不需要她这样。

她当初答应他的话,也只是因为怕他上战场不吉利。

她慢慢锁好了院门。

从早上到现在,一切都好像一场梦,她自己都有点糊涂了。

白贤站在堂屋的门槛内,定定看着她,脸上还有泪痕。

她进门之后,他从身后抱住了她:“别赶我走!你骂我吧,打我也行,我不怕的,别赶我走!”

他双臂用力环住她,让她无从逃脱。

顾纭泪如雨下。

她哽咽着不能成声。

中秋之夜,她和白贤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

顾纭独坐,白贤也无眠。

“别这样对我……”她的心在哀求,“你当初离开时,我就大病了一场。若单单是为了留下来,若犯事了不能回上海,告诉我就行了,别这样对我……”

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淌了下来。

心中无端的悲,又无端的喜,起起伏伏,始终没有停歇。

翌日,天已大亮,她推开门走出来,就看到白贤站在门口。

他的身子紧绷了下,带着更多的紧张看向了她。

顾纭一夜没睡,嗓子是嘶哑的:“去帮我挑水行吗?我上午要洗被单。”

白贤的眼睛一点点发亮。

“顾小姐……”

“你如果不想走,我是不会赶你的。”顾纭的声音更低,“只是……以后别那样造次……”

白贤就退后了几步。

他到底还是配不上的。

什么伤感,他早已顾不得了,能留在这里他就心满意足。

“顾小姐,我该死。”他道,“我去挑水。”

他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顾纭把自己和他的床单都拆下来,放在院子里。

第1732章 练字

家庭琐事很耗功夫。

一上午,顾纭在白贤的帮衬下,把床单被罩都洗了,拧干量好。

她偶然发呆。

白贤就小心翼翼问:“顾小姐,你是累了吗?”

“不,我在想罗主笔。”顾纭如实道。

罗主笔辛辛苦苦来一趟,得了那么个结果,假如换成了自己,一定是恨的。

顾纭没办法去想他有多恨,只是担心他这一路回去是否平安。

若不是折在战场,反而是折在她家里,她肯定要内疚一辈子的。

白贤的脸色有点惨白。

他沉默着,额角的青筋动了动。

他应该问点什么。

依照顾纭的说法,她和罗主笔是谈恋爱了,可什么交代也没有,就这样把对方赶走,太不妥当。

他也想辩解。

白贤前半年在洪门里,也学会了一些为人处事的技巧。

可这些话太过于沉重,每个字都有千斤,压在他的舌尖,他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就沉默着,任由自己犯的错继续着,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纭也只是想了想,她没想过去追。

她性格里懦弱和没担当的那一面,在这个时候就显露无疑了。

她是没办法对其他人负责的,她只能做到尽可能不给别人添麻烦。

总之,两个人各有心思,一样的怯懦。

下午,顾纭说要出去一趟。

白贤立马跟上:“你去哪里?我也去。”

顾纭道:“我离开上海的时候,跟同事说好了,给报纸写点小文章,他会帮我发。发不了他也会帮我推荐给其他的报社。

我已经写好了,要去镇子上的邮局,把文章寄出去,顺便说一说我这边的地址,让他们也好联络我。”

白贤就自告奋勇:“我帮你去寄。”

“一起吧,我先去借牛车,咱们明早去。”顾纭道。

借牛车很不顺利。

牛在乡下算是奢侈品,一到开春就是劳力,谁家都宝贝得不行。

顾纭多年不回来,跟族里的人不熟,她本身除了四叔,又没个至亲的人,谁家都推脱有事,不肯借给她。

“那我只能步行去了。”顾纭叹气。

白贤说:“我可以背你。”

顾纭很想说,他人高马大的,比牛可要厉害了,忍不住笑了。

可到底是玩笑话,她不好跟他说。

她这么一笑,白贤消沉了一整天的心,颤抖了下。

他心中最大的担忧隐去,昨天的亲吻滋味,就慢慢在脑海中回荡。

他面红耳赤。

好在顾纭没看他。

比较幸运的是,黄昏时候,五姑夫送了四叔和四婶回来,用的是牛车。

听说顾纭明天要去镇子上,五姑夫把牛车留给了她,自己走三个小时的路回去了。

顾纭有点过意不去,四叔就说:“自家的姑父,别见外。”

第二天,顾纭和白贤早早起床,天还没有亮就出发了。

牛车上垫了被褥,这是四婶他们坐过的,还没有拿下去,颠簸归颠簸,她坐着还很舒服。

白贤一开始不太会赶牛,毕竟他没做过农活。

可他学东西很快,牵着走了几步,他就摸透了,那老牛在他的驱使下,很温顺往前走。

朝阳从天边升起,顾纭定定看着。

天际露出了青白色,几缕残云似着了火。

她跟白贤感叹:“我很久不曾看过日出了。”

白贤也看了眼:“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你们家山清水秀,就连天空也比其他地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