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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路人甲(147)

作者: 我想上天 阅读记录

胡竞之也学着她的样子,故作忧郁的抚着脸颊:“我看老的是我才对,下次你做那什么面膜时也带上我吧!”

冬秀噗嗤一下便笑了:“你不是说我那些糊在脸上的果蔬泥看着怪恶心的么?”

自从来了北京,冬秀便开始了自己的补水大计,否则以这里干燥的气候,估计她脸上一年能多三条细纹,这时候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业虽然已经很是发达了,甚至她还在报纸上看到过关于整容手术的宣传和介绍,可这些与后世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及的,更别提那些效果立竿见影的医美手段了,女人要想容颜常驻,非得靠日常保养不可。

因此,她时常便会DIY一些天然面膜来敷脸,但是众所周知,女人有时侯做的面膜,视觉冲击是堪比恐怖片现场的,胡竞之有一次回家,便差点给她吓得厥过去,还留下了心理阴影,好长时间没法与她亲热,直言,看见她便想起了画皮鬼。

直到现在,他也很不理解她把果蔬磨成糊糊往脸上招呼的举动,但是看着面前那张白腻水嫩的面颊,却不得不承认,那些糊糊还是挺有用处的。

其实冬秀是想与他谈一谈关于孩子的问题的,胡竞之的确有表示过对于子嗣的无所谓,平日里也完全看不出有着急当爸爸的迹象,倘若在现代,他们大可以当一对快乐的丁克,可现在么,晚婚晚育便是这个社会对他们最大的宽容了。

去年还好,今年冯氏和吕氏的来信中便开始各种催生了。

冯氏是婆婆,不好直说明言,只拐着弯的关心一下,吕氏这个亲妈就不同了,已经开始替她求神拜佛,并给她邮寄各种生子秘方和养生药材了,在冬秀给她去信隐晦的表示他俩不急着要孩子时,更是恨不得把自己也随信寄过来,狠狠给她一顿,打醒她的不知所谓。

不管怎么说,这个事儿她得与胡竞之统一一下意见,免得错会了彼此了意思最后闹出什么矛盾。

待冬秀给两人脸上都糊上了用芦荟、蛋清和鲜奶做成的面膜,并排躺在炕上后,便开口道:“昨儿我娘给我来信了,说是我那侄媳妇有身孕了,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当姑婆了,啧啧,盼儿今年才十六哪,自己都是个孩子呢!”

胡竞之不以为然:“咱们那儿十三四岁就当爹娘的也不在少数啊!”

“这么说来,咱俩也到了该抱孙子的年纪了!”冬秀轻笑了一声,感觉脸上的面膜已经稍干了,便侧身问他:“实话说,你心里急着要儿子吗?”

她天天窝在家里,不过是被两个娘在信上“云催生”而已,没什么太大的压力,胡竞之就不同了,一般像他这样年纪的人,孩子早都能打酱油了,像他这样还没后的人,不免要受些“歧视”和“可怜”,冬秀可以肯定,关心他子嗣的人绝不会在少数,说不定像今天这样自荐来为他传宗接待的人也有。

“不急,这个事儿咱们顺其自然就好了,就像当初我娘能在灶王爷面前挑中你的八字一样,咱就等着天赐麟儿吧。”

听这语气,还是挺期待孩子的嘛,“我之前怎么听说你不大想要孩子呢?”

胡竞之侧头凝视着她:“在结婚前,我的确对孩子不抱什么期待,可是遇见了你,我却开始分外期待他的到来!”

艾玛,胡竞之这是在撩她吧。

那深情缱绻的目光看得她脸热心跳,胡竞之的颜值是真的很能打,冬秀估计再过三十年她也还能被他给电到。

“那,咱们现在要不要来为爱鼓掌,好早点欢迎他的到来。”

胡竞之不愧是在风月场上混过的人,看冬秀那挤眉弄眼的样子,瞬间便明白了这极其隐晦的黄腔。

两夫妻立时便心领神会的开始了造人大计。

事后,拿热毛巾捂着脸,企图软化凝固在脸上的面膜泥时,冬秀不由感慨,她和胡竞之怕真是真爱无敌了,看着对方满脸带着微腥和草绿的面膜泥,居然还能那么激动的抱着啃得下嘴。

第88章 南下

在秋老虎肆意横行,把京城百姓们折腾得蔫不哒叽的时候,胡竞之又犯了脚疾了,双脚肿痛,不良于行,干脆请假在家休养。

冬秀看着他那脚肿得象腿一般,皮肤都变得半透明了,十分担忧,当即便要带他去就医。

不想他自己倒是一派淡定,安慰冬秀道:“现在看着是有些怕人,过两个月它自己便好了,我每隔一二年总要犯一回的,这些年中医、西医的也不少看,却总也治不好,都说只能慢慢养着!”

“那是怎么个养法?戒烟戒酒戒色、戒辣戒咸戒甜?”

胡竞之闻言呼吸一窒,生怕对方真让他过上和尚般清心寡欲的生活,忙解释道:“这倒不必,只需清清静静的休养一段时间即可!”

冬秀却是不信的,这又不是荨麻疹,还能自发自愈不成?即便是荨麻疹,还得有个诱因呢,他这病发的却毫无头绪,叫人想要防治也无从着手。

西医看来是没指望的了,否则胡竞之在美国留学时便早将其治愈了,看来还是得指望博大精深的中医才是。

咖啡馆外红白色条纹的遮阳棚,在这座古色古香的北京城里显得分外夺目,这倒不是它颜色有多么鲜艳,样式有多么别致,只是这种大伞棚在这个时代代表的就是洋气、就是时髦,总是引得路人投来好奇的注目。

冬秀呷了一口自己兑了五块方糖、半杯牛奶的咖啡,十分满足的在午后的暖阳里惬意的眯起了眼:还是这种香甜的速溶咖啡味道才对她这个屁民的胃口啊!

“先生,您真的要到沪市去吗,怎么走得这样急呢?”

王稚萍可没有对方的悠闲雅兴,急匆匆的开口询问,宝先生可是他们的镇馆之宝、定海神针,这要是去了沪市,他们以后可就拿不到第一手稿件了,很多读者的注意力也会跟着她一起转移到沪市去。

“是啊,而且后儿就出发,”精神紧绷的忙碌了大半个月,现在总算看到了希望,冬秀心情也十分愉悦,“我要与我先生一道去沪市拜访一位神医,治疗他的脚疾,等完全治愈了就回来!”

那位现在定居沪市的神医乃是当代四大名医之一,可是她们辗转许久才打听到的,可那位老先生最喜云游四方,行踪不定,现在被事情绊住了脚,暂时定居沪市,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去了别地,冬秀巴不得能带着胡竞之立马坐飞机赶过去。

只是这一去,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两年,许多事情总要先安排妥当了。

首先便是他们租住的房子,就那么空着也着实浪费了,一个月大几十的租金呢,可要是退租了吧,又实在舍不得,不为别的,就为那间胡竞之亲自督造的卫生间,以后再要租房,可不一定能再造一个呢,两人商议了一下,觉得反正买房是不可能买房的,能租到个合意的房子也不容易,便不退租了。

崔有粮和带弟留下来看房子,只是两人怎么也不肯再要工钱,按带弟的话来说:“看房子又不费力,那不就是让我们一家子在这里白住嘛,您不要我们出房费就感激不尽了,何况您和先生去了南方,石板儿他爹不就空下来了么,还可以出去揽生意赚钱哩,我们哪能再白要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