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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客匆匆(103)

“我后天就去把爸妈接过来,你觉得我们住在一起好,还是在我们附近另外准备一套房子?”

我看得出,沈安若一直处于一种隐忍的状态,在他打算发布下一条命令时终于很小声地开口:“我没说我要生。”

她声音非常的轻,但我们还是都听见了。我惊出了一头汗,看一眼林虎聪,他躲在最远最避嫌的角落里,与我面面相觑。

程少臣没发出声音,但站在我的方向,恰能看见他摆着口形,无声地对沈安若说了两个字:“你敢。”

呃,好怕怕。貌似我再继续看戏下去,马上就要成炮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见风使舵是英才,我立即去扯了林虎聪的胳膊,他丝丝地抽了口气,噢,我忘记这厮受伤了。

“你好你好,林虎聪先生是吗?久仰久仰,认识您我太高兴了。可否赏脸请我出去喝杯长岛冰茶?”

“不胜荣幸。”

我挽着林虎聪没受伤的那只手,优雅地向男女主角行了个礼,姗姗退下。

其实我们还没走出五米远,我立即甩了林虎聪的手,踮着脚尖回到那间病房门口,小心地将耳朵贴到门上。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是很清楚,但我是谁?我是贺秋雁,别人听不清的我也能听清。

我听得正起劲儿,林虎聪突然过来拍我肩,我做贼心虚,吓得差点就叫出声来,怒视着他,把一根手指狠狠地竖到我的嘴上,示意他不许添乱。我的眼神清楚地透露出一个信息:挡老娘窃听者,死。

真是不好意思,后来我才发现,我用来作手势的那只手指,竟然是中指。

他们的声音太轻了,累得我耳朵疼。我听到的差不多就是下面这些内容:

沈安若好像又哭了:“程少臣,你算计我。”这女人,竟然这样没出息,让我说她什么好。

程少臣说:“我发誓我没有。你那天那样诱惑我,我哪里还顾得了别的。”哎呀,这一句****,请无视,请无视。

沈安若又说:“你还狡辩,明明就是你趁我神志不清陷害我。”哦哦,这一句……奴家此刻脑海里浮想联翩。

滋滋啦啦……信号中断……信号继续……

程少臣:“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等妈和大哥静雅他们回来,我们再举行个仪式……不会有很多人,我们只请家人。”

“我不结婚。”

“沈安若,你想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吗?”

好吧,我收回之前说了那么多沈安若比我强的话。以前从没发现她这么没出息这么爱哭,她竟然又哭了。

然后她的哭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弱,程少臣好像一直在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见鬼了,我竟然一句也听不清了。再后来,一丁点声音都没有了。

真无聊,还是撤吧。没想到林虎聪一直在十米外等着我。

后来我问:“哎,你拍我做什么?看不惯啊?没见过工作状态中的狗仔队啊?”

“你千万别误会。当时我只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我去帮你借听诊器,那样好像能听得更清楚一些。”

“你怎么不早说?”可恶,那样的话,我可能真的能听清程少臣后来到底说了什么了,扼腕啊扼腕,那些话应该真的很关键,因为第二天他们真的去办了登记。

很久很久以后,林虎聪终于忍不住问我:“那天你到底偷听到了什么?”

我朝他勾勾手指,他把头俯过来。我扯了嗓子对着他的耳朵叫:“打死我也不说!”

这个伪君子,竟想坐享其成,他想得美。

当然从此以后我嫉妒沈安若的事情又多了一条,奉子成婚,多么浪漫的人生。我没事就在心里碎碎念啊碎碎念,听得正开着车的林虎聪闲闲地说:“你想追上她的速度是有点难。不过功夫不怕有心人,你若从现在就开始努力付诸行动的话,估计也不需要多久就能实现目标。”

“你说什么?”

“非法同居啊,奉子成婚啊什么的,你刚才说的难道不是这个?”

不会吧,难道我竟然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我连续朝他抛了数十个白眼:“你放下一百二十颗心吧,就算全世界男人都要死光了我也不打算找你合作的。”

“我不担心我自己,我只担心你。如果不考虑我,只怕你倒贴了你全部的家当也没人敢接手这份慈善事业,你的第一个计划还好说,但第二个应该是有时间限制的吧,再晚上几年,你可能再没什么机会实现了。机不再失时不再来啊贺女士。”

我……我……我提了几次气终于提上一口气:“停车!”

无良作者:CUT。贺秋雁,跟你说过不要啰里啰唆的,你看,这下可真的没胶片了。

贺秋雁:飘导,你要想想办法啊,这故事若是卡在这儿,我会被读者和观众扔还没下锅的西红柿炒鸡蛋的。

无良作者:(内心嘀咕:你以为你谁啊?大家只关心程小二得逞了没,结果一出立即就换台了,谁管你的下场如何啊?但是迅速摆出一张亲切伪善的笑脸)

放心吧小贺我有办法让我来。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停车以后,林虎聪和贺秋雁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欢迎大家参与无奖竞猜活动,请编写短信YY+相应的字母发送到250250250250。

A、贺秋雁愤然下车,与林虎聪就此绝交。

B、贺秋雁出手胖揍了林虎聪一顿。

C、他们把车正好停在大型超市门口,一起进去买生活必需品。

(OVER

正文 番外三:另一个女人的故事(谈芬)

(一)

认识向楠是在一家夜总会,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

那时刚与男友正式分了手。再多的海誓山盟,到底经不起时间与距离的考验,彼此一句“对不起”,勾掉的是十年岁月。

我跟老板说:“晚上的应酬带我一起去吧。”

“今晚我去夜总会,哪是你能去的地方。”

“我要去钓一只金龟。”

程少臣斜我一眼:“那里怎么会有好男人。”

多坦率,连他自己一起骂。

最后还是去了。客户是肥头大耳的朱总,不笑的时候凶巴巴,笑的时候色迷迷。看见我眼睛一亮:“好清秀的小家碧玉啊。”

“谈芬是我远房表妹,觉得闷,出来见识一下。”程少臣在孙总的大手马上要拍到我的背上时,将我轻轻拉出他的魔掌能触及的范围。

的确是纸醉金迷乌烟瘴气的地方。大致看一眼,这儿的男人们基本可分三类,除了服务生。

三类男人如眼前的朱总,物欲横流,左拥右抱,与眼下这环境相得益彰。二类男人如我左边十米外的那一个,活活一副被逼良为鸭的凄苦相,有女子主动近身便做出嫌弃表情,放到外面去必是坚贞不屈的好男一枚,在这里就很可笑。还有一类男人,从容不迫,悠然自得,如坐在自家茶室听琴品茗,被人投怀送抱外加上下其手都能保持了最得体的微笑,如我家上司,还有他的朋友向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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