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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人后我爆红了(339)

作者: 冬半暖 阅读记录

贺洲眼皮下的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就蓦然睁开了眼, 第一反应是侧首看向病床上的关雎。

见他还好好地躺在床上, 松了口气, 然后起身下床去查看关雎的状况、熟练地给他换点滴以及检查所有的机器都正常之后,再去卫生间解手洗漱。

完了之后就端了一盆温热的水出来,打湿了毛巾给还在昏迷中的关雎擦脸擦手擦洗全身和更换衣服, “知道你爱干净, 这么多天不洗澡一定很难受吧?那你快点醒来、快点好起来。”

贺洲化身话痨,边给关雎擦洗边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 一会说他身上太瘦,等他好了要带他去训练把身体练强壮些;一会说这快过年了, 大家都在准备热热闹闹地过大年,让他怎么着也得赶在除夕前醒来好一起过年;一会又捡些能说的案情给他说现在的进展和情况……

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特有的耐心和温柔, 是最近这个病房里每天拉开序幕的前章。

因为关雎受伤太重,不太能搬动, 贺洲给他擦洗时的抬手抬脚, 都得非常轻柔地小心翼翼。

所以等贺洲给关雎擦洗完换好干净的衣服,都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了。

明明不是什么重活,贺洲却累得满头大汗。

擦了擦汗,把关雎擦洗过的水端去卫生间倒掉, 贺洲再洗了把脸清洁干净自己, 才坐回病床前, 用自己温暖干燥的大手捧起关雎的手捂了捂, “你手怎么这么凉?是冷吗?”

室内一直保持着25℃的恒温,按理说不冷才对,可关雎的手一直偏显低温。

其实不止是手,关雎自从车祸昏迷到现在,全身上下都呈现一种不正常的冰凉,就好像上次在丁家村睡过去时的温度一样。

贺洲就此问过医生,医生虽然也觉得疑惑,但没查出问题和原因,就猜测大概是关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说是这样应该比较低耗能。

可贺洲还是不太放心,没事就捂着他的手给他搓搓揉揉,要么就用温热的水给他擦擦身,尽量给他保持着正常的体温。

要不然这种好似人死身凉的情况,总给他一种恐慌感,尤其是关雎一直醒不过来。虽然医生解释过他暂时醒不过来是脑部受到了重创、压迫了神经,跟低温没有关系。

但贺洲还是希望关雎能更像个正常人,所以就捧着他的手捂了捂,呵了呵热气,再用嘴唇贴了贴他那冰凉的手背,直到把他的手给暖过来之后,才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指甲剪,把他的手给小心地拿起来,“你这指甲长了,得剪剪。”

然后就坐在病床前,耐心地把关雎十个手指的指甲都剪得干干净净,再用热毛巾擦了擦,看着那圆润可爱的干净手指,才满意地笑笑,“好了,以后不要留长指甲,这样看着多清爽。”

语气轻松愉快的,就好像关雎能回应他一般。

贺洲静静地端详了并没有任何反应的关雎一会,然后微微俯身过去温柔揉了揉他的头发,“性格像个刺头,头发却软得不行。”

说着注意到他头发都有些长了,故意笑着威胁道,“你再不醒来,我把你头发也剪了,剪个最难看的发型。”

然后声音低了低,“所以,早点醒来、早点告诉我你没事,以后你再怎么样犯懒赖床都可以。”

就这般,像每天早上一样,贺洲低低絮絮地跟关雎说了会话,直到窗外的天光大亮,才把一直暖在他手心里的关雎手给放回被窝里,起身道,“好了,我去上班了。你要是醒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然后转身欲走时顿了顿,似乎犹豫忐忑了会,还是俯身下去在关雎的额头上亲了亲,“等你醒来了,你把我们以前的事都告诉我好吗?”

经过这次,贺洲真的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要不是这次关雎命大撑了过来,他们也许就在「误会」中「错过」了。

所以,他不想再这么耽搁下去。他们应该尽快敞开胸怀、冰释前嫌,珍惜以后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关雎没有回应。

贺洲自然也没奢望还在昏迷中的他能回应,给他理了理被子,再次检查了一遍输液等各种仪器,确定没问题之后就走到门口打开门准备去上班——

却不料,门一打开就看见背着孩子+两娃娃早已成为医院独特一景的管家不声不响地站在门口。

看反应迟钝的样子,好像时间还不短。

贺洲顿时有些没由来的尴尬和窘迫,“管、管家,什么来的?怎么不敲门?”

其实管家也有点窘迫,大概是良民碰到警察问话时的条件反射,非常老实地回答,“有、有一会了。”

不是他想在门外偷看偷听的,是两位先生——确切来说,是大先生关跃非要「暗中观察」一番,看看自己的儿子有没有被人给「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