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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红颜堪夸(196)+番外

“将军,从那群人身上搜出来的。”

忽倪衍扫了一眼萧潋晨,见他正偷眼看向那信。

“就是这信,我亲眼看见慕王爷将他交给那士兵的,说是让他冲出去到函谷关救兵,还说上面盖了皇帝的印。”

忽倪衍拿过那信展开只扫了一眼便收了起来:“他是谁?”

“是萧家药铺的伙计,也是被抓投军的。”

“哦?岑草有什么用?”

“回……大人,能镇痛、镇咳……还能止血。”戴郇翔一面跪地说着将头垂得低低的,手心惊出冷汗来。心中庆幸好在在尘儿的医书中看到过这岑草。

“恩,你这伙计不错。这样吧,你们先下去,在我这里很安全。萧公子和本将军也逄朋友,本将军不会难为你们的,我还有事就少陪了。”忽倪衍心中狐疑,却不再多问,起身向外走。

“带他二人下去,好好招待。”

忽倪衍对守兵投去了个眼神便头也不回地跨马向前军而去。哪知道刚到阵前没一会,看守营帐的士兵就匆匆跑了过来。

“将军,那两人死了一个。”

“谁死了?怎么回事?”忽倪衍眸光微闪,觉得事情蹊跷,厉目逼向那士兵。

“我刚将他们带下去没一会他们就在帐中争执了起来,也不知道吵的什么,后来竟打了起来,小的冲进去的时候,那叫王二柱的已经被萧公子掐死了,萧公子这会儿正在帐中哭呢。说他不是有意弄死他的,说那王二柱竟想偷偷跑去送信,还说他自不量力只会连累他。”

忽倪衍听得头疼但大致也听明白了,就是那王二柱想逃跑,萧潋晨知道他肯定败露又怕遭到连累竟错手将他杀了。这么一翻折腾,忽倪衍烦躁不已,不过却是相信了萧潋晨就是一没用的商人。

“知道了,这事也用过来回禀?下去吧。”

小兵见忽倪衍神色不好,诺诺几下,手臂咯到腰间的一块银了,咬咬牙道:“萧公子想将那王二柱埋了,说心中不安,将……”

“滚!”忽倪衍怒道。

那小兵吓了一跳,忙跌跌撞撞向后奔,刚到营帐就见萧潋晨迎了上来。

“怎么样?”

“我还没能请求,将军就把我赶回来了。我看人都死了,随便扔了吧,埋什么埋。”

“小哥,你就帮帮忙吧,我这心里不安啊。他这么冤死以后来找我可怎么办,要不这样吧,我不埋了,你弄匹马来将他放上随便赶远点,别让他被掩埋在这满是尸体的战场上就成。等仗打完了我派人找到他再埋也成,不然他成了孤魂野鬼我……算求求你了。”萧潋晨说着又往那小兵手中塞了一袋银子。

小兵心里一动,心道反正就是一死人,这里小事将军定不会再过问。抓紧手中的银袋往怀中一塞便点了点头,向帐中走去。暗笑这海天人就是,什么孤魂野鬼,不都是死人嘛!

第四卷 初起风波 第二十五章 奔驰

春寒料峭,山风阴寒,烈烈冷风在耳边呼啸着刺上面颊。

毫不畏惧面上刀害似的痛楚,归海莫烬微眯着双眸坚定地看向黑夜前路,狠狠抖动手中的缰绳策马狂奔,胯下的驰焰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焦虑放开四蹄驰骋踏尘。

风猎猎灌满了披风倘是以前他定会感到一种壮烈的快意,可现在他只觉这风快将要把他的心撕裂了,抬头看向夜空,月已中天,心中浮上从未有过的惊慌与害怕。

是的,他在害怕!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害怕,那种心慌惊惧几欲令他疯狂。尘儿!他的尘儿此刻正经受着什么他简直不敢想象。

自他听到虎枪营校尉说的话,心间便被惊慌撕扯着。

他们果真不是为了修什么该死的庙才被调离军营,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一旦有谍报从西面过来一律截下。

他的猜测被证实了,那该死的猜测竟被证实了!咸阳出事了!已经过去两天,按时间推算出事之际尘儿应该还在神女宫。

海清帝前往神女宫不会多带护卫,充其量只会带上亲卫队。倘若北纥人突袭神女宫……他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尘儿在神女宫会遇到什么?她是否安全逃到了咸阳?

她那纤纤素手是用来挑拨琴弦的,不该用来抵挡北纥强兵啊!她那单薄的身子应该好好呆在他的怀中,不该面对北纥军的晃晃刀刃!她身上那淡淡幽幽的少女沁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可她纤柔的身子却不见了踪迹!

他从不信奉神明,可是此时却由衷地祈求,祈求上苍一定要让尘儿平安等到他!

再次握紧缰绳,双掌早已被粗糙的绳子勒的出了血泡,可他却浑然不觉得疼,举鞭疯狂地策马,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远方,可这黑通通的路竟似没有尽头般漫长,眼中血丝密布可却抵不住心中的疼痛和煎熬。

驰焰本是难得一见的宝马,归海莫烬的骑术又向来精湛,跟随着他一起来的近万黑翊军虽是快马加鞭却仍被他远远抛离。

耳边偶尔传来几声隐约的马蹄声,归海莫烬知道那是慕扬和吕劲二人,也就他们能跟上他的脚步吧。定是担心他,这才使出了全力跟上来的,心中闪过感动,想起自己一个时辰前夜访黑翊军的情景。

那时候他还不确定咸阳的情况,只跟他们说没有海清帝的调令,就算在咸阳立了功也许非但不能讨到军功反而会受罚,倘若自己判断错误更会是杀头的罪名。他是担心他的王妃可他们不同,没有责任陪同自己冒险。所以这次的行动不是命令而是意愿,他们随意,愿意跟随便来,不愿的他绝不强求。

令他没想到的是黑翊军竟全来了,不曾少一人一骑。所以尘儿,一定要等着!一定不能出事!他们是为他的王妃而来,所以她便不能出事,她还没等到他用花轿将她迎进门,还没和他携手变老岂可出事!

不知这般疯狂地在暗夜中奔驰了多久,山峦起伏,峰岩林立,绝壁陡起,地势险恶了起来。但归海莫烬的眸中却闪过了亮光,将手中马鞭挥得更急,纵使驰焰千载良驹这几个时辰下来也已经疲惫不堪。虽仍是四蹄飞走可归海莫烬知道他们现在的速度已经减下了不少,暗叹自己从没这般不心疼过它,用手抚摸过驰焰的鬃毛俯身低慰。

“好兄弟,跑的再快些吧。我知道你累了,可我们现在还不能歇,尘儿还在等我!”言罢用力抽向驰焰,它竟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嘶鸣一声向前急冲。

山谷中道路越来越崎岖狭窄,空谷幽深,险峰绝壁森然而立,马蹄声在耳边有力地响起。

望着远方已经微微浮现的灯光,归海莫烬心中一震。到了,函谷关终于到了,那么离咸阳就又近了一步。

打马一口气冲到函谷关外陡然勒马,驰焰鸣叫一声几欲立起,那嘶鸣之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关楼上打盹的士兵一惊,忙望了下来。

“本王乃翰王归海莫烬,函谷关守将严攻何在?”归海莫烬抬头大喝,喉间被风吹得生疼,声音显得有些嘶哑难听。

城上士兵一听是翰王亲至,心中诧异,虽还不知真假却仍是吓得一个哆嗦忙跑下城楼一人向严攻的寝室跌跌撞撞跑去。

“速速让严攻出来!”知道严攻不来,就其自己贵为王爷也不能令守军开关,归海莫烬蹙眉又喝,身下驰焰似乎也感到了他的焦躁,不停地踢踏四蹄,带着他在原地打了几转。

没一会城楼上快速跑上了一行人,打前正匆匆穿着衣服的中年壮汉正是严攻。

归海莫烬一眼便扫到了他们:“严攻,开关,本王要过关。”

那严攻尚未看清楼关下的人就听到一声厉喝,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他虽是见过海天那位传奇翰王一次,却没有接触。听着声音自是分辨不出。使劲探头向下看,可函谷关高二十四米又是晚上他除了一个挺拔峻傲的身影什么也看不到。

“王爷亲至,臣未曾远迎,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