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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236)+番外

作者: 湛烟 阅读记录

距离上次见到四仔,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距离9月30日最后听见他说话,已经过去了84天。

他心想,无论这人睡着还是醒着,垂危还是康复,无论医院拦不拦,岑扬联不联系得上,他都必须见到他。

无论如何。

他打算12月24日平安夜去找岑肆。

然而真正见到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一些。

12月23号晚,Others要去表演。

斯德哥尔摩的圣诞集市,人来人往。

街道上挂着彩灯,飘荡着独特的姜饼和熏肉的味道。在各种出售圣诞糖果和瑞典传统工艺制品的小摊位间,会提供空地给一些合唱团和行为艺术家,走一段路都是一段不同风格的音乐,很热闹。

江识野一行五人来得晚,大多数空地都被占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块儿靠着喷泉雕塑的鹅卵石空地。

“咱就在这吧。”Huber说着就开始搬乐器搞设备,又抬头望望天,吸了吸鼻子:“好冷,感觉今晚要下雪。”

“Jiang你不冷吗?”

江识野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袄,没有高领毛衣没有围巾,脖子敞着,下身则一条灰色修身绒裤加黑色运动短靴,背着吉他包,显得腿很长身姿格外挺拔,但在北欧的12月里,又非常单薄。

“不冷。”江识野说,把吉他拿出来。

“瑞典是你男朋友留学的地方,那算是你的主场,要不今天你来定歌?”横山说。

江识野没拒绝,搓了搓被冻得有些僵硬的手:“那我们今天就唱CETA的歌好吗。”

“好啊。”

CETA,亚洲乐队,梦泡风格的代表乐队。

圣诞集市游人如织,喷泉旁坐着三三两两的人群,看着这群年轻人组织的小乐队捣鼓着,听着他们的演奏。

很快人群就围了上来。

说实话,Dream Pop风格和圣诞节的喜庆氛围是有些格格不入的。它自带种孤独寂寥的微醺感,再加上那个亚洲人主唱,声音又尤其空灵冷冽。

但CETA的音乐又很不同,很炽热很开阔,显得主唱的声音,也不仅仅像是冰,反而像冰在燃烧。

天空开始飘小雪,喷泉水流伴着蒸腾的白烟,感觉很快就会变成冰柱。后面是圣诞节的红绿色调,显出一种独特割裂的氛围。

——属于北欧的冷感,圣诞节的欢快,歌曲里炽烈的火燃,碰撞着,融合着,宛如喝了杯灼喉的伏特加。

所以哪怕主唱唱的是首中文歌,大家还是都围了上来,沉醉于音乐原始的魅力。

江识野选择唱《1783》,算是习惯使然。

从Swirl到阶步,他的第一首歌,总是这个。

他没想太多,只是唱着。脖颈的线条在发力高音时攀援上去。

雪花渐渐染上他的睫毛,有些遮挡他的视线,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盯在不远处一棵亮闪闪的显眼圣诞树。

然后他就看到树旁一个本打算走的男人因为这首歌转过头来,有些愣住,他瞬间也愣住。

血液凝固。

他唱着歌,都怀疑是高音吼到缺氧眼花,用力眨了眨眼,继续盯着圣诞树旁那个男人——

他很高,因为是亚洲面孔,但在北欧也有那么高,所以格外显眼。

接近一米九,像个运动员的身材。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带着个黑色针织帽,遮住额头,裹着厚厚的围巾,挡住下巴。

所以脸好像露得不多。

就是因为露得不多,所以无论是眼睛、鼻梁还是嘴巴,都是那么扎眼而熟悉,扎眼到江视野声音都开始颤抖。

雪下得有些大,混着彩灯,于是视野在那一瞬间都呈现模糊化,白的花的,圆圆的光团。包括听歌的人群,隐成黑暗。

只有那个穿着长款羽绒服的男人,他的视线是非常清晰的,目光直直地穿过风雪,射到江识野脸上。

江识野唱不下去了,脸发热。

他上次唱《1783》,外面在下雨,面対的也是这样的目光。

此刻雪落在身上,他接到的还是同样的目光。

除了岑肆,谁还会有这样的目光。

这首歌结束,江识野就対队员说自己有急事,都来不及和他们多说两句话,放下吉他就跑。

岑肆依然站在圣诞树边。

似乎一直在等他。

但下巴埋在围巾里,显得唇线冷淡。

江识野喘着粗气站到他面前,一股气儿堵在嗓子眼。

心脏要跳出来了。

他没看错。

真的是他的四仔。

没在医院,没躺着,就现在,在斯德哥尔摩的圣诞集市上,就这么突然、冷不丁地、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天空飘着雪,瑞典终于有了北欧冷淡的样子。岑肆笔挺地站着,肩膀宽阔眼睛明亮,终于有了江识野朝朝暮暮思念的样子;江识野深呼吸两口气,圣诞树的彩灯把他脸映照得斑斓,眸光潋滟得快溢出水来,鼻头耳朵眼睛都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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