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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长公主(74)+番外

作者: 陈灯 阅读记录

阿蘅暗哼了一声,心下早知独孤晟不提前通知她,自然是怕她开口推阻,他这是赌她心软隆福太后,断了她反悔的路,好万无一失,一边却也知道独孤晟若是当初刚带她回来便能用出这一招,却是真正尊重她才一直拖到如今她松口同意才和隆福太后说,一时心中五味杂陈,独孤晟却早趁虚而入手不老实起来,阿蘅惊觉过来怒道:“独孤晟,你够了!”

独孤晟笑道:“怎么可能够?今夜正是月圆之夜,朕的皇后娘娘如何能不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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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大寰朝的皇后,北燕护国长公主因北燕帝生病回国省亲探病,结果因为建元帝担心路途遥远,皇后有孕之身跋涉不易,于是亲身护送皇后回北燕,然后干脆就在北燕逗留了几个月,结果不知为何惹了皇后生气,留在了北燕,建元帝一个人回朝。

隔了不久皇后生下一子,建元帝大喜,又亲到了北燕想要迎回皇后和太子,偏偏皇后赌气不回,逗留数月后因国事繁忙又一个人回了大寰。

大寰满朝文武只有看着自己的皇帝每隔一段时间就说要狩猎边疆,去了与北燕相邻疆界视察军备,实则是追妻路漫漫。然而无论臣子如何非议这位任性的皇后,建元帝却一直不肯废后。而到底有个太子在那里,北燕又渐渐兴盛,臣子们到底不敢太过逼迫皇上,只得期待皇后早日还朝。一直到太子殿下四岁,皇后娘娘才终于还朝,建元帝欣喜非凡,精心挑选文武太傅,替太子开蒙授课,而后宫从此独宠皇后一人,从不纳妃,于是在还朝不久,皇后娘娘再次怀孕,君臣同喜。

之后皇后共生了三子一女,个个聪明伶俐,寰朝根基乃定,独孤家单薄的子嗣有了兴盛的苗头。

作者有话要说:万里共清辉,正宗五仁大月饼赞赞赞!中秋之夜我上来把结局放上来,恭祝大家节日快乐,人人都美满幸福,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期待这个故事的结局。

看在节日的份上,大家对我的断更是不是可以原谅一下下了?哈哈哈,好吧我恳切地说,这段时间的确是工作忙家里忙,加上拖延症发,而这篇文因为中间受到的质疑比较多导致最后热情燃烧完后就特别难以为继,后来冷却下来细细想,到底还是写完了,也许结局算不上完满,人物算不上讨喜,我总算是讲完这一个乱世中因为种种原因错失了的恋人重新开始的故事。

正文就到这里完结了,番外不一定有,下一篇文是修仙文,正在存稿中,希望大家收藏作者,发文的时候就能看到啦。

第51章 番外:狐裘

独孤晟第一次见到崔华澜,是西林原一役。银盔银甲的少年,持银枪纵马阵前,锋芒凌厉锐不可当,那一天崔华澜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威胁感。西林原一战后,独孤晟与崔华辰见了面叙旧后联战了几场,却没有遇到崔华澜,听说被崔华辰调去做别的差使,他依稀听说崔华辰颇为忌惮厌恶这个庶出兄弟,胜了薄赏,出了纰漏却要严惩,他冷眼看着他才打下这样一场大战,却被支使去做一些运军粮的小事,心下只希望他们嫌隙越大越好。

之后他与崔家军队分道扬镳,再见到名满天下的崔家二郎崔华澜,是在一场雪灾后,他前往凤山一代和那儿父亲的旧识征募军粮,人走茶凉,他并没有募到满意的军粮。天黑,裂人肌肤的风吹着雪沫子扑簌簌的落,心情恶劣的他撇下了副将随从,自己一人纵马而驰,想以此纾解胸怀。路遇一群流民,衣不蔽体,拖儿带女,眼看就要在风雪中僵毙,他有些怜悯,下了马,将身上带的银钱一一散与他们。

因风雪凛冽,他将外袍斗笠压低,远远听到路上有马蹄声,他抬眼看了一眼,却看到了一个素裘少年驰马而来,银狐风帽下长眉入鬓,目如寒星,唇色在雪白风毛衬托下分外鲜明,独孤晟一眼便已认出了是自己那还在服丧的小舅子崔华澜,略略心惊,压低了斗笠转脸背对大路,听那马声得得过去了。崔家小姐一去不回,他们独孤家与崔家如今似友非友,盟约已名存实亡,如今这种情势下,他并无心情与对方假惺惺叙旧。

到了前头小镇客栈内,他打算让马歇息歇息,却因适才路遇崔家人,更添了一分对前路的迷茫烦忧以及孤身一人的落寞感,他压力非常大,却没办法在几乎接近崩溃的母亲面前表露出来,于是便叫了酒,小镇小店,却有好酒,醇厚滚烫,并没有掺水,他不知不觉饮下去许多。

待到要结账了,却是忽然想起,自己适才一时慷慨,已是将所有银钱荷包都散与穷人,仗着武艺在身不惧寒暑,连大氅都给了流民的孩子御寒,如今身上仅穿了单薄衣物,更无贵重佩饰,他还要赶路,也不可能将马抵押,他出身世家大族,更是做不出赖账的举动,反复思量,索性将自己所佩宝刀拍在桌上对小二道:“适才有些急用,目前身上暂无银钱,此刀为鹤洞百锻刀,稀罕得很,且将此刀押在这儿,明日再来赎回。”

那小二不敢做主,叫了掌柜来,掌柜拔了刀看,只见刀光似雪,锋利如初发硎,利可削铁,不由也赞一声好刀,显然也看此人非池中物,不敢推脱,因夜已深,独孤晟索性再留宿一晚。

第二日,他前去柜台画押,掌柜却命人捧了他的刀来道:“昨日一位公子已替贵客结了帐,说是路上偶遇您,慷慨解囊,济困扶危,慕君之高义,所以冒昧请您个东道,那位公子已是走了,却不曾留下姓名。”一边又拿了个包裹来道:“这是那位公子送的,说是供您遮雪挡风之用,还请不要嫌粗陋了。”

他解开那包裹,看到一袭华彩灿烂的银灰狐毛大氅,整张毛皮上反映出来的光泽,可以媲美上好珍珠,既轻又软,每一根毫毛都像是细长的针,针尖部分光彩灿烂,窗外一股风吹过,裘面上像是螺丝纹般地起了一圈漩涡,却根根不见底,这样珍贵的大氅,千金难寻,他修长的手指在那狐裘上泛着银光的狐毛上摩搓留连,认出了正是昨日那崔二郎所穿的素氅。他忍不住微微一笑,向掌柜点了点头,将大氅披上,拿了刀便出门翻身上马。

路上残雪未融,冬阳初现,虽然仍皑皑白雪,大地冰封,独孤晟却觉得一直盘踞在身上纠缠不去的萎靡与倦怠被那轻而暖的狐裘安抚了,此刻风入襟怀,却豪情满腔。

之后他多次遇到崔华澜,二人虽然都没有再提那风雪夜的事,却渐渐意气相投,相交莫逆,终于生死与共。

那件狐裘便一直伴他多年,在他心目中这是他和兄弟义气相投肝胆相照的开始。

很多年后,他才知道那一袭狐裘,代表的却是一个妻子在雪夜,给丈夫的一点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