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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待宠(23)

作者: 读读 阅读记录

“这是国子史史丞的新妇孟氏,原来的全四小姐,你们大概都认识罢?”太妃笑着偏头看看全皇后,又看看底下的德妃等人。

“太妃,她是臣妾的嫡亲妹妹,臣妾哪有不认识的道理?”全皇后强笑道。

德妃道:“太妃,臣妾前些日子才邀请了这位孟夫人进宫哩。”

太妃点头笑道:“认识就好,这丫头很合哀家的眼缘,哀家就想留她在宁安宫住上一段时日,你们若是有空,便叫她一处玩儿也是好的。”

德妃掩嘴笑道:“太妃,臣妾可不敢与您抢人。”

大家笑了一阵。

全皇后也附和笑了笑,看向湛莲交待道:“孟夫人既是有幸侍奉太妃身侧,切莫偷懒顽皮,需多多聆听太妃教诲。”

湛莲点头应是。

众人又说了会话,皇后领着众妃告退。须臾,众妃又与皇后告退,各自不咸不淡地散了。

全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扶着皇后入内殿,道:“娘娘,太妃看来对四小姐颇为中意,这可是天赐的良机啊。”

全皇后抚着肚子慢慢走着,“是福是祸,现在还拿不准。”

德妃回了平阳宫,摘着首饰都止不住笑意,她的贴身宫婢笑道:“奴婢先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了。”

“本宫何喜之有?”虽是问话,德妃的柳眉却已高高扬起。

“太妃把那孟夫人招进宫来,不是正合了娘娘的心意,相信假以时日,娘娘就能达成所愿。”

德妃笑眯了眼,却是说道:“是福不是祸,这得看机缘造化了。”

明德帝换下朝服,坐在御书房内与众臣议事,心头仍被菡萏宫前整齐排放的十颗琉璃所扰。

那是他与莲花儿之间的秘密。犹记得莲花儿刚开始学算术时,他因琐事缠身毁了与她的约定,将她惹恼了,她捡了五颗石子儿排在他的面前,说她对他有五分生气,要他好好地哄她。之后这事儿成了秘密的习惯,偶尔莲花儿恼了他,就在菡萏宫外排上石子儿,意为她有多恼他,警惕他要小心。记得她惟一一次排上十颗子儿,就是因她病中不让她出宫去放风筝,她强撑着在宫外排了十颗琉璃。

因莲花儿恼他的时候极少,近侍也不知那排兵布阵是何意。只是为何今日,会突地出现在菡萏宫外?

……若是有人想利用这事儿引起他的注意,他定要此人生不如死。明德帝捏紧了手中玉玩,眼底染上噬血之色。

议事告一段落,顺安趁机进来禀道:“陛下,奴才派人去查了,只是早间宫仆稀少,竟是没有看见有人在菡萏宫徘徊,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奴才在附近看见了一个眼生的女子,未着宫服,像是自宫外进来的。”

“那女子是谁?”

“这……好似是淑静太妃今儿召进宫里陪伴的全雅怜。”

又是全雅怜!“太妃要她长伴身侧?”

“回陛下,正是如此。”

明德帝眉头紧锁。

***

湛莲陪着太妃用了早茶,与她在侧殿说了会话。淑静太妃是她的生母,她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湛莲自是了如指掌,她一面与太妃闲话,一面还能分神于方才的请安上。

三哥哥的妃子看来并未增多几个,贤妃、文嫔、柳嫔都是老人了,德妃、曹美人和钱美人是新来的,只是照方才看来,倒是德妃独大了,连全皇后都忍让几分的模样……这德妃美则美矣,内秀似不过尔尔,怎地三哥哥就宠爱了她?况且,良贵妃怎地不见,莫非她还在因丧子而伤心?

湛莲心有疑惑,一时却也不能问出口。

太妃吃完茶,又要进佛堂。湛莲略为不解,母妃其实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当初研习佛法不过是缅怀和敬皇太后罢了,平常只习早晚两堂课,平时并不着素衣,如今怎地这般虔诚了?

她不免好奇,寻了机会问洪姑姑,洪姑姑道:“这是太妃为与永乐公主祈福设的,自永乐公主薨,太妃这法事从未间断过。”

湛莲动容,看向母妃消瘦背影不免鼻酸,只觉自己真真是个害人精。

太妃进了佛堂不需陪伴,湛莲回了西殿里屋,专心抄写昨夜未及抄的经文。

午间淑静太妃出来,湛莲陪她用了午膳,将抄好的经书呈献太妃。太妃看了很是满意,直搂着她说她是个好孩子。

二人又说了会话,太妃正要午歇一会,却听得御驾到了。

淑静太妃很是高兴,忙让湛莲等人外出接驾。湛莲自袖中拿出一方丝帕遮于面上。太妃不解,问她为何以纱遮面。

湛莲答道:“陛下曾有御旨,不准妾出现在圣驾眼前,如今须接驾,惟有蒙面。”

太妃怜悯叹息。

御驾已进了宫殿,湛莲等人在正殿门前下跪接驾,明德帝看也不看跪下之人,径直跨入大殿。

待湛莲再入偏殿时,太妃与皇帝已坐在榻上喝茶了。

湛莲看向好似许久未见的三哥哥,心里头欢喜不已,直想跑上前去与他撒娇说话,早上对他的怨气顿时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明德帝冷眼看来,才使她满腔热情浇熄,这会儿的自己还是他最为厌恶的人哪。

她福了一福,轻轻走到太妃面前站定。

明德帝一见全雅怜就抑制不住满心的嫌恶,原想的试探也没了耐心,他冷淡道:“何人敢在朕面前遮面?拉出去打十板子。”

湛莲暗自叫苦,她就最怕三哥哥全然被恨意蒙蔽。

幸而太妃连忙止住,“天家这是错怪她了,她原是有你的旨,故而不敢在你面前露面。”

湛莲在明德帝面前跪下,“臣妾全雅怜,叩见吾皇万岁。”

明德帝并不叫起,“又是你?朕不是说过莫要再出现在朕的眼前,你可知违抗圣旨该当何罪?”

太妃见皇帝神色不豫,暗道低估了他对全四小姐的憎恨之情,她打了一句圆场,让湛莲暂且退下。

湛莲起身时无奈地偷瞄了皇帝一眼,只求他早日放下成见,否则他二人要何时才能相认?

待湛莲离去,太妃亲自为皇帝斟一杯茶,略带懊悔道:“这事儿怪我,没有早些与陛下提及此事。”

明德帝垂眸拾杯,并不接话。

“我听说陛下因为全四丫头动了肝火,便想着召她进宫见一见,倘若是个无知任性的,我替陛下出一口气也好,毕竟皇后是她的亲姐,于情于理她也不会处治于她。谁知我将人召了进来,却见她是个乖巧懂事的,我才想明白天家是因陈年旧事才降罪于她。”太妃顿一顿,抬眸睇向神情未变的皇帝,迟疑一下说道,“陛下仍挂念永乐,我心里很是感激,她有你这样的好哥哥,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也怪她受不了这天大的福分,早早去了……”

皇帝饮尽佳茗,只觉比平常更苦。

许久不提起永乐,一思仍让淑静太妃湿了眼眶,她以帕抹抹眼泪,继而道:“只是我想着当初永乐保了全四丫头,大抵是原谅了她,况且是隔多年,当初的刁蛮小姐也是会变的,你瞧,这不是全丫头日日抄写佛经,写得工工整整,字字清秀。洪姑,将刚才全丫头呈上来的经文拿来给圣上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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