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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待宠(65)

作者: 读读 阅读记录

还有这孟光野,不正是孟光涛的兄弟么?此人才刚调入大常寺不久,脚跟还未站稳,兄长又是众矢之的,他在这当头,还敢得罪保宁小侯爷?究竟是胸有成竹,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过不得不说他找对了人,齐相国恐怕未免能拿得住保宁侯府,但清远侯必然不怕这保宁侯,不提其他,淑静贵太妃曾经不就是郝府的丫鬟么?

只是天家扔这两份奏折下来,究竟是何用意,这是要他们站哪边?

朝臣你看我,我看你,各自皮笑肉不笑。

湛莲一觉醒来,花了大半个时辰细细打扮了,出来准备用早膳,总觉着静得出奇,一抬头,见本应在廊沿下的两只鹦哥都不见了。

“怎地还不把鹦哥拿出来,这会儿日头不大,喂了食教它们学诗。”

喜芳蕊儿互相看了一眼,蕊儿犹豫道:“主子,这诗怕是念不成了,那两只鹦哥……都没了。”

“怎么没了?”湛莲诧异。昨晚还好好的。

“呃、怕是吃食中有古怪,所以就……”

“鹦哥的吃食有什么古怪,”湛莲皱眉,“它们在哪,我去看看。”

蕊儿连连摆手,“主子,鸟死不能复生,您去看了也是平添烦恼,何苦去看?改明儿再买新……”话语被喜芳狠狠戳腰打断。

还买新鸟,等着排一排鸟尸数着玩么!

蕊儿也知自己说错话了,忍着一张苦脸改了话儿,“改明儿便别买了罢,忒金贵,累人!”

湛莲眯起了水眸。这场面她以往见得可是多了去了,三哥哥有什么不愿意让她做的,不让她碰的,就指使奴才们来胡说,最为荒谬的一次是她想骑马,三哥哥原不让,后来又改了口,她正兴高采烈时,马房里的太监便来说马儿中毒全死了。

“在哪儿?抱来与我看看。”

蕊儿后悔多嘴,只得让人捧了鸟尸过来,湛莲一看,死的确是死了,只是这歪脖都快歪到天边去了,哪里是蕊儿所说吃错了东西死的,分明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是谁做的?”湛莲怒目扫视。

喜芳没法子,只得老实交待,“主子,是陛下圣旨命戊一统领做的。”

她就知道!哥哥年数愈大,倒是愈发小气了。那鹦哥不过骂了他几句坏话,他就瞒着她掐死它们,真真不可理喻。

正恼着,外头就来了接湛莲进宫的御书房太监。这太监正是上回替湛莲说了谎的赵柱子。赵柱子经由那一回,更加明白这夫人得罪不得,毕恭毕敬地向湛莲行了礼,殷勤问她用了饭不曾,如若还不曾用,他便在外头候着等她用了饭。

湛莲却让赵柱子向皇帝告罪,说是患了风寒不便入宫,并且让蕊儿拿来一封信转交皇帝。

她今儿本就打算与那苗云姑娘长谈,不打算进宫,现下发生鹦哥惨死之案,她恼得更不想进宫了,她又包了五颗琉璃让赵柱子一并带给明德帝,“陛下一看便知,你去罢。”

赵柱子直觉不妥,但湛莲再次保证,他也就犹犹豫豫地回去了。

结果换来一顿好打。

湛煊正在气头上,没见人见着一封信,差点儿就吓着了。立刻叫人下去收拾办事不牢靠的赵柱子一顿,重新遣了人去请。

这回总算是请来了。

只不过进殿的却是一张不太高兴的脸庞。

“怎么了,莲花儿,谁又招惹你了?”见人来了,湛煊总算笑了,他起身相迎,伸手去执她的手。

湛莲侧身避开。

她怕三哥哥像孟光野一般眼尖,看见她腕上未褪的青紫。

这一举动是真戳湛煊心肝了。他的手僵在半空,抓了抓空气握拳收回,喉头滚动了一下。

“是不是三哥哥指使的,把我那两只鹦哥害死了?”湛莲质问。

湛煊好歹是做皇帝的,回神勾了勾唇,“原来是这件事儿,朕当什么大事,一会朕就让你带两只白鹦鹉走,那毛色跟雪似的,你定会喜欢。”

“不喜欢,我喜欢我原来那两只。”

湛煊笑容挂在唇边,背后的指甲已然因用力而泛白。停顿一会后他唤了一声,两名宫婢一人拿着一个鸟架子走了进来,上头站着正是两只通体雪白的白鹦鹉。

想来这是早有准备了。

湛煊叫湛莲去看看,她赌气不去,湛煊又想执她的手领她上前,湛莲再次避开。这回湛煊固执起来,顺着她的臂儿略带几分强势地抓住了她,不仅抓住了,还用力紧了一紧。

湛莲偏头看他,他只笑笑,好脾气地拉她走到两只鹦哥前头,握了那相执的手,带着她刮了刮其中一只的羽毛,“瞧瞧,是不是跟雪似的?”

湛莲虽也喜爱这两只白鹦鹉,但她拒绝受诱惑,她摆摆手让人带鸟退下,“三哥哥,这是两码事,你不能好端端的就把我的鹦鹉杀了,那是别人的馈赠。”

“哦?谁送的?”

“……孟光野。”

“奇怪了,他送你鹦鹉作甚?”湛煊不解笑问。

“他是看我心绪不宁,买来给我解闷的。”

“朕不知你与他倒是颇为……投合?”

湛莲没听出他言语中的咬牙切齿,突地忆起昨儿与孟光野的一幕,在湛煊面前莫名有些赧然,稍稍偏头移开了视线。

湛煊血液瞬间逆流而上。

他的菡萏儿,真要为别的男儿盛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照这样下去,这傻姑娘有气死她傻哥的趋势。嗯。

第47章

当爱若性命的珍宝被他人觊觎时,大抵总有两种念头:将宝贝藏起来,杀了觊觎之人。高枕无忧。

湛煊不能免俗,他凝视湛莲娇羞带臊的模样,不过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他心中已做了决定。他的笑容愈发地大,“怎地,朕的莲花儿大了,学会害臊了?”

“我哪里害臊,三哥哥净瞎说。”湛莲甩掉大手。

现在是碰也碰不得,摸也摸不得,无怪乎女儿外向。

湛煊慢慢捻了捻残留余温的手指,垂眸遮住眼底黯黑,走至书桌前拿了一卷书轴给她,“不提这些,你且选一选封号,朕这几日便叫你从孟家全身而退。”

湛莲接过,乐得转移话题,“哦?哥哥打算做什么?”

“朕已将弹劾孟光涛的折子扔出去了,现下只等有眼色的替朕说出来……朕听说将孟光涛拴于早市是你的手笔,怎地费心去弄他,是否他得罪了你?”

“我只是嫌他讨厌,为哥哥的盘算添砖加瓦罢了。”

“莲花儿真机灵。”

湛莲一笑,她打开卷轴一目十行,上头全是些吉祥封号,湛莲自知这些三哥哥定会为她选好算好安排妥当,所以不太上心,“哥哥看哪个好就成,对了,哥哥可看见了孟光野与清远侯弹劾我那舅舅黄宝贵的折子?”

这三句不离孟光野,让湛煊很是烦闷,然而内容却无法置之不理,“你也知晓这事儿?”

“可不是?清远侯还是我叫孟家二爷去找的。”

湛煊下颚紧了紧。

“哥哥你有所不知,我那个丢丑的舅舅无法无天,居然跑到孟府去,强迫孟光野将牢里的女犯放出来,要回去做小妾!我看他横行霸道的模样,一定不是头回这么干,并且他见着我,还说要拿两个小妾把我交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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