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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26)

“可以。”

宋一媛瞧着他财大气粗的样子,不由好笑,“那我能买几天公司就要破产?”

“我会赚的。”

宋一媛心下一软。

她究竟找了怎样一个结婚对象?怎么能傻成这样?

两个人去到禹毅办公室,经过办公大厅的时候,得到所有人的注目礼,宋一媛落落大方一笑。走到办公室门口,对众人说:“我们家禹毅平常一定很不会说话,有什么难听的大家听听就过了,别放心上。这个公司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很感谢你们陪着他一起打拼。今天我第一次来公司,也没什么好带的,稍微表示一下,中午给你们订了珍味楼的打包——”

“哇哦!!”

“中午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辛苦了!”

“老板娘酷~”

宋一媛笑。

进了办公室。

“先斩后奏啦!”宋一媛把保温盒拿出来,“刚好映衬你刚刚说的‘随便花’?”眨眼看禹毅。

男人盯着她。

宋一媛凑过去亲他一下:“吃饭。”

禹毅抿抿唇。

“西红柿是赵姨今天新摘的,熟透了,好吃得不得了。”

“牛腩也炖得特别入味,我出门前尝了两块,好吃得不得了。”

“今年新上市的甜玉米,很嫩,好吃得不得了。”

“木耳叶煮汤最好吃,配上滑肉,好吃得不得了。”

把饭放禹毅手上,“快吃快吃!”

禹毅爱意翻腾,心里胀得满满的,眼睛错也不错地看着宋一媛说话动作。

宋一媛瞧他,“傻了?”想到自己刚刚无聊又无趣的话,强自镇定,“快吃,我还没吃饭呢。”

禹毅给她夹了一块牛肉,“吃。”

宋一媛给他夹了一筷子番茄,“番茄比牛肉好吃。”

两个人埋头吃饭。

宋一媛的头发披散着,耳后的头发不知不觉松下来,挡住她吃饭,宋一媛随意别了别。

不一会儿,头发再次落下来。

没等宋一媛动作,一只大手伸过来,小心而笨拙地捻住头发缕儿,往她耳朵上别了别。

他别得不好,手一放头发就再次落下来,禹毅再次捻住。

宋一媛看他。

禹毅眉头不自觉微蹙,一本正经,严肃得很,他的表情好像是把这缕头发丝儿当成了自己淘气的孩子,作为父母,一点儿不想伤害他们,但他又那么不听话,总得教训教训。

宋一媛噗嗤一笑,问他:“干嘛呀?”

禹毅给她把头发别上,不说话。

宋一媛把手上的扎绳褪下来,“你给我扎上。”

禹毅就放下碗筷,移到宋一媛身后去,四肢不勤般地拢宋一媛头发。

男人的手碰到她耳朵和脖子,小心翼翼,专心致志,像是在进行一项伟大的工程。宋一媛从反光的镜面看到禹毅扎头发的样子,一开始好笑,渐渐就只觉得心里胀胀的。

禹毅还是那样沉默寡言,不会说话。脸色也常常冷淡得不行,好像很不高兴。

宋一媛却觉得安全、踏实。

禹毅僵硬着给她扎好了头发,宋一媛看了看,一把扯掉了。

禹毅一愣。

宋一媛扭过去对着他,眼睛亮晶晶,又有点儿别的什么,“办公室隔音好吗?”

禹毅:“?”

“中午休息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来?”

禹毅抿唇。

宋一媛缓缓勾住他脖子:“办公室play,玩不玩儿?”

四目相对。

这个时候,电动百叶窗突然启动。

宋一媛看了看——背后,禹毅拿着遥控器。

四面百叶窗缓缓下降,办公室越来越暗。

“你拉过百叶窗吗?”

“没有。”

“第一次拉?”

“嗯。”

“那……”

男人吻住了她。两个人贴在一起,禹毅的大掌抚摸她的背,宋一媛手指插进他头发里,唇舌交缠,啧啧有声。

好急色。

啧,男人。

禹毅一把抱起她,宋一媛顺势夹住他的腰。宋一媛被放上办公桌。

宋一媛穿的裙子。

禹毅目光里燃着火,能把人烫伤。

宋一媛撇开目光,软声道:“先说哦,我今天不是故意穿裙子的。”

“我昨天也穿的裙子,我前天也穿的裙子,我……”

禹毅再次堵住了她。

天雷勾地火,啧,激烈。

作者有话要说:钱之宗和钱知宗这两个人物相关情节都是杜撰的,不要误认为为史实。

为表示这两天晚更歉意,小小开个车?

第十九章 第二封信

宋一媛的第二封信

禹毅:

很多时候,许多事发生了才能发生某一件事。某一件事的发生,看起来如此不可理喻,除开那一丁点的巧合,起因、经过、结果都是必然的。

我这几天做噩梦。你睡得不好,对不起。

也是这几天常常想起大学时代。

我大学的时候有三个好朋友——杨歆、曹珍珠、孟妮;有一位对我整个人生都颇有影响的老师——杜老头子;有一个非常热爱的社团——Y大辩论队。我的整个大学,围绕他们展开。

这次我想说说珍珠。

珍珠是珍珠,珍珠一样丰润光泽,圆溜溜,秀气,低调,稀贵。她从小优秀,一路拿着三好学生的奖状长大,很乖,很骄傲,脾气很好。但也有点儿优等生的小毛病。不过没什么大不了,这使她更可爱。

我们是最早认识的。宿舍第一次见面。她说:“你好,我叫曹珍珠,是曹家的珍珠。”

我说:“好巧,我叫宋一媛,是宋家的小仙女。”

她说:“哇,我们的名字好配。”

两个人,好像比好名字更配。

她特别好玩。

杨歆有个坏习惯,出门前总要反反复复摔门、锁门、拉门,总是怀疑门没锁好,锁好门后,又要使劲儿拍打,“砰砰砰”,确认门是好的。

一来二去,珍珠落下一个心理阴影,某一天起床,黑着眼眶说:“我昨天做梦梦到杨歆锁门,‘啪、啪、啪’,拍了十几下,我安安心心睡觉,结果门被杨歆拍坏了,有个大变态就缓缓推开了门……”

从此锁门这件事就变成珍珠的事情——关门,锁门,拉门,轻轻拍一拍,反复看门框,来回三次。

杨歆不放心,跑过去再“啪啪”捶两下。

我要疯。

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逛街、一起泡图书馆,什么都聊得来。她是一个看起来很乖很柔的女生,内里却是韧的。细水绵长,涓流向海。

有这样一个朋友其实是很舒服的事情。她恰到好处的懂你,恰到好处的陪伴,仿佛就是为了当你的好朋友而存在。但她又有自己的光芒,有自己独立的人生规划和思考,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我大概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所以我们分别走到今天这个样子。

我想她。

梦里。

“你乱改什么?!你改之前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宋一媛脑子混乱极了,玻璃光反射刺眼,所有的人声都隐去了,她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这是毕业论文,不是课堂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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