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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见星星的她(187)+番外

可是,网上并没有沈时参加过围棋比赛信息啊?

“我参赛的时候用的是化名。”沈时告诉她说。

汤贝:……所以,沈时也有小号?

快!把他小号告诉她!他和她都成为夫妻那么久了,她居然还不知道老公的小号……

小号这个说法让沈时轻轻一笑,也幸好当时他用了化名,除了学校老师同学知道他的身份,其他身份资料还处于保密阶段,加上那时候网络信息也没有现在透明。

回去的路上,汤贝搜索沈时中二时期取的化名“夏时焉”;沈时参赛是初中的时候,也就是她给自己取名“天才贝贝”的时候,对比一下,沈时的中二期还是比她强很多。

若使一流闻见里,故知厌倦有时焉。多有范儿啊!

所以,是她理解的这个意思吗?她问沈时,眼睛里藏着小星星。

“不是。”沈时否定她,开口说,“夏是我外婆的姓氏,时焉是我外公以前的字,具体意思我不太了解,不过我想应该时焉,命焉,造化焉的意思,他以前是一个诗人,不过没有机会安享晚年。”

具体原因没有说出来,意思却表达到位。

汤贝噢了噢,靠在副驾驶悠悠地叹了口气说:“沈时,我发现你们家真是书香门第呢。”

“有吗?”沈时有些好笑,承认下来说,“或许这就是我娶到你的原因吧,毕竟我并不是什么文化人。”

嘿嘿,汤贝咧着嘴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沈时,绷着脸说:“……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嘲笑我。”

沈时:……哪里有?

作为一个每天握手术刀人生越来越趋向枯燥而平淡的男人,他是真的很荣幸,能娶到大名鼎鼎的汤三哥。

然而,不管答应不答应吴台长提出的《逢生》纪录片制作邀约,汤贝都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自我放逐,成为了沈家的一条米虫。不过她也不是闲着什么事都不做,这段时间,她偷偷跟沈爸爸学了下围棋,打算等棋艺“精湛”之后,跟当年名噪一时的“夏时焉”同学挑战一番。

因为她休息了一段时间,S大附属医院官博每期的宣传视频停了下来,她登陆汤三哥微博浏览底下评论,看到好多熟悉的ID都在问三哥最近在忙什么。

然后有人爆料,她原创电影剧本《人间绝恋》已经进入了筹拍阶段,下个月举行开机发布会。

“原来又写狗血剧本去了。”有人对她表示了失望。

“楼上别这样说,生活不易,难道不允许三哥赚点外快改善生活吗?据说三哥现在房子还是租的。我原本是三哥黑子,但看她制作了那么多期的医疗宣传视频,支持三哥写狗血剧赚钱买房。”

“对啊,不过跟你们不一样,比起三哥的视频,我更喜欢三哥写的剧,期待《人间绝恋》!为三哥疯狂打call!”

……

汤贝趴在卧室书房的书桌上,突然觉得不管走哪条路,只要好好走下去,都可以获得认同和支持。或许,人生就是一场殊途同归的旅行。

《人间绝恋》正在积极筹拍中,然而丁医生的《人间浮华》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编剧,一直没有消息。前两天,她从童老板那里听说,如果再没有找到合适的编剧,《人间浮华》这个项目可能就要夭折了。

汤贝联系了《人间浮华》的制片人,让她问问丁医生,如果她想改编他的《人间浮华》,他能不能放心把《人间浮华》交给她。

很快,制片人激动地回复她:“天哪,丁医生说可以诶!”

天哪……这个语气助词是不是有点多余?!

汤贝再次来到了东院,晃荡到MDT办公室,关于《人间浮华》的改编要求,她还是要跟丁医生好好聊一聊。

顺便,好好地问他一句话。

“丁医生,现在你放心把《人间浮华》交给我了吗?”MDT办公室,她坐在沈时办公桌前,笑嘻嘻撇过头问。

丁昇回答她之前,刚好沈时走了进来。

“就算我不放心你……”丁医生态度依旧生硬,话音一顿,看向沈时说,“我也放心沈医生。”

沈时:“……咳。”

不管是制作医疗纪录片,还是改编医疗剧,有人身后不是有一位非常厉害的顾问么?

汤贝:“……”好吧。

汤贝很久没有去10号病房楼了,最近她来医院也没有带摄像机,加上最近气温骤降,每次来东院都老实地戴着口罩。

没想到今天她戴着口罩从10号楼走过,被一个人叫住,她回过头,看向提着手包的中年妇人,面容平静地眨了下眼睛。

这个妇人,就是那位男孩的妈妈;肚子已经很明显,微微隆起。

汤贝心里是怨恨过这位男孩妈妈的,可是看着她面容疲倦又抱歉的样子,只能沉默地面对她。然后,这位急着要二胎的母亲对她解释起来,她说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的事情让她流了产,之所以态度强硬,只是害怕承担责任。

她的生活早就因为儿子生病变得窘迫不堪,唯有变得强势,变得斤斤计较才能在夹缝里求生。

汤贝本没有什么要质问的,可是男孩的母亲却不停说话,还可怜地对她说:“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我后半生就完了……”

汤贝仍然没说话。

“汤小姐,你可能不知道,现在那些失独老人有多可怜,而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我都快五十了,但是汤小姐,你还年轻……以后要孩子也没有太大影响。”

“你别说了……你今天跟我说那么多,不就是想减轻你自己的心理负担么?”汤贝回过头看向男孩妈妈,“那天我拉你儿子是自愿,所以你们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儿子得了重病,作为父母都很难受绝望,但是我没办法认同你刚刚说我还年轻的这句话。”

“因为我年轻,你就觉得我受到的伤害比较小吗?”汤贝吸了一口气,完全不认同地说,“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有些话你应该跟你儿子去解释。”

汤贝脚步匆匆地离开了10号楼,然后坐在花园中间的长椅上咬牙切齿地消化情绪,脑里想着这段时间她在东院看到听到以及经历过的所有事。

她当然知道失独老人很可怜,东院就有一对老人失去女儿后每周来东院做义工,每次他们看到她都要跟她多聊几句。医院最不缺就是悲欢离合,然而还是有很多温暖动人的故事,比如上次合唱团的上官阿姨,虽然她没有结婚生子,但是合唱团的老闺蜜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她,然后一帮人在花园里继续彩排练习。

还有不敢断更的李修山同学,谁能想到后面他居然在东院遇上了他的读者,是今年刚来东院实习的医学生……

这些人,都是这世上的普通人,她也是普通人,所以对于伤害会怨恨会愤恨,但是这段时间,她还是努力带着理解的心态去释怀伤害。

因为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表达出来的想法和做出的行为都会影响到别人。同样待在东院看了太多人和事,她告诉自己:尽量对每个人都宽容,因为不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什么;对每个人都感激,因为不知道他们为这个社会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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