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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磨(190)

突如其来的偷吻,让言渡略微怔了下,身体也产生了刹那僵滞。

趁着他怔愣的空档,韩锦书扭着两只手腕,从他指掌中挣脱。她胳膊伸出去,轻轻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咬一口,舔舔,再咬一口,再舔舔。

她觉得好玩,咬咬舔舔几回合,又嘻嘻嘻地笑出声。

言渡的眸色在顷刻间变化,深如浓黑的墨。

他手臂搂住韩锦书的腰,紧紧收拢,几乎要把她箍进身体里。

吐他身上就吐他身上,无所谓了。

大不了给她洗澡的时候,他也顺便一起洗。他现在满眼满心,都是这只纯纯娇笑的妖精,恨不得把她吞了。

在韩锦书第五次咬过来时,言渡反客为主,狠狠吻住了她。

这个吻有点残暴。

韩锦书被亲得喘不过气,蜷在言渡臂弯中,脚像踩在棉花上,站不住,软绵绵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一退,后腰抵住了背后的洗脸台。

言渡抱起她往上托举,直接把她放在了台子上。

箭在弦上,正要进一步,怀里的姑娘又娇滴滴地开口,委屈巴巴地来了句:“我肚子饿了。”

言渡:“。”

她抬起婆娑的泪眼看向他,继续说:“我想吃你做的鲜虾粥。”

言渡:“……”

天晓得,言渡此刻额角青筋凸起,全身冷白色的肌理都已经蒙上一层薄汗,已经濒临炸开的边缘。

小醉猫对他的处境一无所知,并且毫无怜悯之心。她抱着他,脸蛋软软贴着他的颊,蹭来蹭去地撒娇:“老公,我要吃鲜虾粥。饿了。”

言渡闭上眼沉沉吐出一口气,竭力平复。

半分钟后,他妥协了,睁开眼皮垂下眸,整理好自己和韩锦书的衣物,最后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坐好。

言渡伸手,轻抚过她滚烫的小脸,柔声道:“你就坐在这里,不要乱跑不要乱动。如果想吐,旁边有垃圾桶。听见了吗?”

韩锦书耷拉着眼皮,乖顺地点头。

安抚好她,言渡转身进了厨房。

熬粥需要的时间太长,怕她等不及,他从冰箱里取出几只鲜虾和一颗西红柿,做了一份鲜虾面。完了以后端到餐厅,放上桌。

言渡说:“做好了。过来趁热吃。”

话音落地,客厅方向寂寂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言渡侧目朝客厅望去,音量微抬高:“情书?老婆?”

那头还是鸦默雀静。

言渡微蹙眉,迈着步子走回客厅,到沙发跟前垂头一瞧。

韩锦书微蜷着侧躺在沙发里,大概是有点冷,她白嫩小巧的脚丫子缩进了自己的长裙下摆。脸蛋红扑扑,闭着眼,已沉沉睡去。

细细去听,还能听见很轻微的……小呼噜声。

言渡:“。”

言渡摇头一阵失笑,弯下腰将姑娘温柔抱起,亲吻她额头,回了卧室。

**

同一个夜晚,同一片天空。

凌城泰安监狱,食堂后厨。

“你给我起!”

紧随着中年妇女的鼓劲儿声响起的,是重重一声闷响:砰。

陈姐今年五十岁,个子只有一米五几,体重却足足一百五十斤,膀大腰圆,结实粗壮。她卯足力气脸都憋得通红,终于把地上一大盆泡在水里的土豆抱上灶台,末了,才舍得喘口气,站到旁边歇歇。

土豆易氧化,去皮之后需要浸泡在水里。

吴曼佳拿出一个大大的刨丝刀,架上和面盆,手伸进那盆泡着土豆的水。凌城每年自入秋后气温便开始骤降,水冷得浸骨,她习以为常,飞快捡出一颗土豆放在刨丝刀上擦成丝,动作利索而娴熟。

见陈姐弯着腰呲牙咧嘴在捶背,吴曼佳面露忧色。

吴曼佳在这儿干了好些年,知道陈姐有腰椎间盘突出。每到刮风下雨或者天气转凉,老毛病就会犯。

吴曼佳想了想,柔声说:“陈姐,你,回家……歇着。剩下的活,我……我来干就好。”

“你一个人哪儿行啊?”陈姐知道这丫头是心疼她的身体,瞪大眼,“这么多土豆全部刨丝儿,墩子他们又都走了。你一人干,忙完不得半夜三更去了?”

吴曼佳表情认真:“我……是年轻人嘛。有力气,身体好。你……你的腰,跟我妈一样的问题。你们犯病好痛的。你还是早点回家,休息,”

陈姐摆手,很不在意的口吻:“没事儿,这毛病一阵阵的。疼一会儿它就不疼了。”

说完话,等那股钻心的痛感缓过去,陈姐扭了扭腰,觉得松活些了,便又立刻和阿雯一起忙活开。

陈姐抱怨说:“我最讨厌做这个土豆饼,麻烦死了,回回都得头天晚上加班加点把丝儿刨好,第二天墩子他们才来和着面烙。那些剃光头的倒是有口福,咱们辛苦啊!烦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