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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磨(31)

韩锦书:“。”

韩锦书有点错愕,又有点恐慌,微微睁大了眼。她看见言渡俯身贴近她,感觉到微热的脸颊被撩了下,紧接着,沾酒的唇抵住她的右耳,触感软而凉,像是雨夜的青草。

耳朵本就娇气脆弱。

他在她耳边低声细语,烈酒味扑鼻,类似情人间的轻喃,缠缠绵绵,低低柔柔,每个字都听得她止不住颤栗。

“小情书,你果然有本事。”

“怎么让我生气不爽,永远拿捏得一厘不差。”

作者有话说:

言渡:可恶!她都不吃醋不问问我的吗ToT

————

第12章

扪心自问,面对言渡,韩锦书一直挺虚伪。

自己偶尔的矫揉造作装模作样,韩锦书不知道言渡看不看得出,也不在意他怎么看她。在她看来,夫妻之间的最高境界是情比金坚,次之便是貌合神离。

她和言渡打死做不到最高,能勉强混个第二也不错。

为了维护这段婚姻存续期的表面和谐,韩锦书觉得自己很尽心。尽心与他互不干涉,尽心当个透明人。

所以,他口中的“生气不爽”究竟从何说起?

韩锦书迷茫了。

难道他不希望她睁只眼闭只眼,而是希望她做出其它反应?

此时,言渡冷漠的脸近在咫尺,作为重度颜控的韩锦书迷茫之余忍不住抽空感叹:

这么近的距离,他五官的所有细节一览无余。

即使让她这个整形医生瞪大了眼睛来挑刺,这张脸也不见丁点瑕疵。

无数世人为求一张完美皮囊,挨刀子掷千金,还要承担可能失败等诸多风险。造物主的偏心果然明目张胆。

韩锦书实话实说:“你这句话,我有点不明白。”

言渡居高临下盯着她,须臾,他很平淡地说:“我和陈晴莎很多年前就认识,但是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你不要多想。”

韩锦书:“我并没有想问你这些啊。”

言渡语气依旧冷静:“作为丈夫,出现这样的新闻,我应该例行向我的妻子解释。”

韩锦书这下懂了。

在暴君心中,澄清绯闻,原来也与滚床单等同,是夫妻之间的本分之一。

于是她回忆着刚才言渡的话,敏锐捕捉到一个关键词,言渡说,他与陈晴莎多年前就认识。也便了悟地点点头:“哦,原来你们是老朋友。”

言渡纠正:“不算朋友。”

“所以你们今天一起携手进酒店,只是为了谈事情,那些新闻是狗仔乱写的?”

“对。”

“我了解了。”

韩锦书微笑着,并未对言渡的话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怀疑。他怎么说,她当然就怎么听,怎么信。

更确切一点讲,这些话是实情也好,糊弄也罢,韩锦书也没有很大的兴趣非要一探究竟。

她只关心他什么时候能放开她。

吧台硬邦邦、冷冰冰,硌得她背疼。言渡的手也骨节分明温度冰凉,钳得她手腕疼。而且这种男上女下的造型,实在太危险了。

韩锦书试探着挣了挣,把手往回抽,发现还是动不了。

于是她态度友好地开口:“好啦好啦。老公你解释清楚了,误会已经消除。劳烦你放开我,我要洗澡去啦。”

言渡垂眸看着韩锦书。

大多时候面对他,她脸上都是这副表情,嘴角上扬的弧度看似真诚,眼里却没有丁点光,相当标准的职业笑容。

言渡没有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没有其它动作。

一秒钟过去,韩锦书浅笑如旧,五秒钟过去,韩锦书明艳做作的笑弧开始僵硬。硬着头皮挺到第十秒,她终于败下阵来,假笑面具碎成渣。

所以说,她真的对言渡从来没好感。

这样一个男人,轻描淡写一个眼神就能直刺人心,让人无所遁形。她好不喜欢他的眼睛,笑时勾人,凉时杀人。

韩锦书不跟他客气了。这回沉下脸来,语气梆硬:“喂,麻烦放开我,躺在这上面很不舒服。”

言渡对她说:“我不想放。”

韩锦书:“?”

韩锦书终究忍无可忍,气呼呼地瞪他,音量也拔高几度:“放、开!不然我要骂人了。”

韩锦书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时,冷色愠怒浸入她的眸,内心情绪真切地暴露出来,反而衬得她整张面容明媚鲜活,充满了妖冶杀伤力。

言渡盯着她瑰丽娇艳活色生香的脸,眸色忽沉,食指微动,沿着她的眉骨眼眶,缓缓往下滑,停留在那张出言不逊的漂亮唇瓣上,描摹两圈。

不似寻常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的指腹一点不细腻,携着粗粝质感。品鉴艺术品般的动作,柔而慢,带有他独特的力道同指尖微凉。

嘴唇几分凉,身体却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