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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磨(96)

韩锦书:?

未等她有所反应,智能家电识别到主人的命令,立刻熄灯。

整个偌大的客厅霎时陷入漆黑。

视野里伸手不见五指,韩锦书有点不安,刚想从沙发上坐起来,手腕却被人拽住。

黑暗中,言渡双臂收拢拥紧她,脑袋埋进她披散着黑发的颈窝间,侧过头,轻轻啄吻她的耳朵。

迷蒙之间,她听见他哑声在她耳畔道:“小情书,你真肤浅。”

韩锦书置身于黑暗,被他亲得越来越昏沉,动不了,躲不开,呼吸也越来越凌乱。好不容易才完整挤出一句话:“我怎么肤浅了?”

言渡回答:“你只喜欢我的美色。”

净身高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儿,超过七十五公斤的体重,像堵人墙,韩锦书被他的重量一压,整个人深深陷入柔软的沙发里。

她试着推了他一下,辩解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个男人都喜欢美女,是个女人也都喜欢美男啊。”

言渡的下一口,咬在韩锦书嘴唇上。

他说:“不过,即使这样,我也很开心。”

她问他:“你开心什么?”

言渡回答:“能拥有让情书小姐心仪的美色,也是我莫大的荣幸。”

*

从沙发到卧室,韩锦书对那晚的记忆其实非常的模糊。

只隐约记得,言渡在沙发上轻嗅她的发,在落地窗前深吻她的唇,最后的最后,她哭个不停,被他抵在卧室的墙上。

他低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自言自语似的呢喃,喊了她好多好多声“情书”,“情书”,“我的小情书”。

韩锦书其实一直有个疑问。

两年前与言渡相识,自他们新婚开始,他就经常将她喊作“情书”。

韩锦书非常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她洗完澡坐在床上,紧张到全身发抖胃部痉挛,差点吐出来。言渡赤着身从浴室出来,神色一如初见时那样清冷淡漠,无波无澜。

见她这副模样,他在她身旁坐下,伸手轻轻捋了捋她鬓角的发丝,然后就将她揽入了怀中。大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出现应激反应的小猫。

言渡很绅士也很冷静,许久之后,才嗓音低柔地问她:“可以吗。”

彼时,一式两份的结婚证已经发到他们手上,被至亲见证参与的婚宴已经结束,韩锦书已经在上帝面前宣誓成为言渡的妻子。无论贫穷富有,疾病健康,都要和他携手并进不离不弃。

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韩锦书内心翻江倒海,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那个夜里,言渡极尽温柔地疼爱她,也是像这样抵着她不停低语,喊着“情书”。

韩锦书很想问问言渡,为什么这样叫她。

但身体和大脑都太过疲惫,她最终没有机会问出口,便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

言渡订的航班是早上十点十五分起飞。

韩锦书定了闹钟,八点便拖着残躯从床上爬起来,进到浴室战斗。洗漱,化妆,换上出门的衣物,选好要拎的包,她足足花费了四十分钟才收拾好自己。

言渡也起得很早。

韩锦书收拾自己的时候,他便在书房工作,边修改方案边等她。当言氏市场部收到CEO返回的方案书时,言太太终于哐哐两声,敲响了言渡书房的门。

言渡从电脑后面抬起头。

韩锦书一身千鸟格呢子套装,一手拎包一手推着她的超大号行李箱,朝言渡绽开笑容:“久等了,走吧。”

她模样生得好,平日各种保养措施毫不吝啬,素颜状态便好看,此时描眉画眼精心打扮,更显得美艳逼人。

言渡被那过分耀眼的美色晃了下眼,半秒才凝住神,关了电脑,拿起外套站起身,离开了书房。

从韩锦书身边经过时,他自然而然,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箱。

韩锦书滞了下,说:“这个我自己拿吧,你还有自己的行李。”

言渡说:“我们只有这一个箱子。”

韩锦书微诧:“可这是我的行李箱,你的呢?”

言渡语气淡淡:“我只有一个小号旅行手袋,放了些换洗衣物。刚才你化妆的时候,我已经放进你的箱子里了。”

韩锦书默。

好吧,怪她从小到大没有和同龄异性出游过。确实想不到,男人女人的差异会如此大——同样是出远门,同样是精致人,她的行李几乎塞满整个29寸行李箱,而言渡,居然只有一个小号旅行袋。

出了公馆,黑色宾利早已等在大门口。

见言渡和韩锦书出来,司机阿杰连忙上前,从两人手中接过行李,放进后备箱。

韩锦书看见多日未见的司机小哥哥,热络地招呼:“阿杰,好长日子不见,听说你当爸爸了,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