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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聊斋考城隍(4)+番外

作者: 禾有鱼 阅读记录

农夫将好奇伸长的脖子收回,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想了想回道:“好像是村中张秀才的亲族,今日一大早就气势汹汹找来,也不知什么事儿?”

道人若有所思:“张秀才?”

农人见道长好奇,带着几分艳慕介绍道:“咱们这儿方圆十里唯一的秀才老爷,学问好,人品也好,村子里一半以上的地都是他家的,待人宽厚,租他家地的佃农,都比别家多混两分肚饱。”

道人闻言眼眸一亮,“不知张秀才家怎么走?”

农人一眼看穿道长的打算,嘴上劝道:“道长,我劝你还是去别家吧,张秀才是读书人,出了名的不信鬼神之事,上他家的马神婆都被骂了出来,道长你······”

还待要劝的农人,对上道人一双漆黑眼眸时,不知何故心头陡然一缩,下意识不敢违逆道人的话,指了去张秀才家的路。

张桢将张启吓走以后,脸上的怒气瞬间一收,十分淡然的让老仆关门。

“少爷,少爷,咱们不拿剑追吗?”十四五岁的书童种田,手中捧着他家少爷的配剑,语气怂恿,眉眼热烈,很有几分跃跃欲试。

张桢自小跟着母亲请来的拳师,学了好些拳脚功夫,等闲三五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如此,书童种田才怂恿着张桢再追一追,毕竟能出口恶气的机会难得。

种田原本也不是什么正经书童,是三年前,张桢从附近田庄上一户寡妇人家买来的。

那寡妇刚死了丈夫,就急着将亡夫前头的孩子卖掉。

机缘巧合之下,张桢遇见了极力挣扎被卖的种田,将他带回家当了书童。

田庄上的农人和佃户,都称呼张桢为张秀才,也或者是张老爷,只有种田这个书童,在张桢的要求下,一直称呼其为“少爷”。

对此事,小书童种田是问过张桢的,用他家少爷的话来说就是:谁还没个穿越少爷梦?

“追什么追?《论语》背熟了吗?还不回书房背书。”张桢板着脸,几句话就将种田按回了书房,并对着房檐下一只怪模怪样的夜枭招手道:“短耳,去,盯着种田,别让他偷懒。”

“呜、呜,汪、汪。”

一开始的两声呜呜还算正常,张桢听着夜枭后面发出的狗叫声,忍不住按了按额头。

她雇的书童相貌平平,一肚子村妇八卦,有些聪明劲儿却不用在正途上;养的宠物奇奇怪怪,爱学狗叫。

莫非家中风水不好?

她将夜枭捡回来的时候,只不过将它与家中的狗子放在一起养了段时间,物种不通之下,它是怎么将狗的‘汪’声学得这么像的?

莫非,这只夜枭有鹦鹉血统?

最离谱的是,张桢还听见过夜枭和家里的旺财你汪一声,我汪一声,全程毫无交流障碍。

刚刚吓走张启的,压根不是什么恶犬,而是眼前这只怪模怪样,爱学狗叫的夜枭。

种田苦着脸,抱上高昂着头颅的短耳大爷回了书房。他就是个书童啊,认几个字不就好了吗?背书什么的,没有必要吧。

有这个功夫,他宁愿去村中一群妇人中间多听两句八卦。

再不济,跟着张伯做洒扫也成啊。

打发走了书童和宠物,张桢便打算出门。

“老爷,你这是去哪儿?”张伯眼看着张桢要出门,忍不住担忧问道,他和家里的老婆子都是张家老仆,张桢的身世他一清二楚。

张伯夫妻俩是张桢母亲留下的老人,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她也不瞒着,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张伯,我去找刘庄头,他不是有个家中人口简单的远房侄女,守了几年望门寡吗?我去问问,能不能先和我定一纸婚约。”

“拖个一年半载,我想到办法后,她自行嫁人就是。”

“我到时候给姑娘出一份丰厚嫁妆。”

张伯摇摇头,认真劝道:“老爷,人心思变,刘庄头管着咱们家的田庄,不合适,你换个人选吧。再说,这也只能解一时之困啊。”

张桢自然知道这些只能解一时之困,可她是个女子这事,从根本上就堵死了所有的路。

张伯将自家老爷送走后,叹口气关上门,继续未完的洒扫,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

张伯这次先将大门打开一条缝,见外面的是个道人,并非张启少爷一行才算松了口气。

“道长,有什么事?”

道人打量着眼前的宅院,青砖大瓦,院墙坚固,小两进的院子坐落在好风水之地,在乡间独一份的存在。

看来这个张秀才家,少见的殷实啊!

“路过此地,听闻这里的秀才老爷家中壕富,又乐善好施,特意来拜访。”

张伯跟着张桢自来小心谨慎惯了,闻言连连摆手道:“那道长你寻错人了,我们家就是普通的耕读之家,好年岁时,也就比别人家多收几斗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