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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33)+番外

作者: 君约 阅读记录

许惟又夹了两片脆笋放过去,“这个也不错,你不是喜欢吃笋?”

她一连夹了好几样。

钟恒没动,但也没再去碰酒瓶。

许惟最后拿了片西瓜放到他面前,靠近了说:“别跟我生气行么。”这一句只有他能听见。

钟恒没应声,也不看她,过了会,他默不作声地拿起筷子吃菜。

夜宵吃完,时间已经不早,场子散掉,大家各自回屋洗漱。

平安走的时候顺手把躺在树底下的泥鳅少爷也牵走了。

许惟把西瓜皮丢到垃圾桶,回头一看,钟恒还靠在椅子上,没有要回屋的意思。

他喝了太多酒,似乎有些疲倦,正闭着眼,脸庞泛着淡淡的红。

许惟过去擦桌子。

擦到钟恒那边,他突然说了句:“你还没回答。”

许惟转过头。

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眸子和脸一样泛着红,“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他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许惟把桌子擦完,丢下抹布:“去屋里说。”

钟恒看她一眼,起身走了。他回了自己住的那间,许惟跟进门。

她第一次进他的房间。

这间屋小而简单,干干净净。

钟恒在床上坐下,摸了支烟点着,停了下,又掐灭扔进垃圾桶。

他脸红得太厉害。

许惟说:“你喝太多了。”

钟恒抬眼,“你心疼?”

“当然。”

钟恒直勾勾地看着她,半晌笑出一声,“你真心疼,还拿老子当鸭?”

许惟皱眉:“你注意点用词。”

钟恒:“哪个词不对?你他妈不是想睡完就跑?老子年轻力壮还长得好,比那些男人厉害,是吧?”

“钟恒!”许惟脸通红,胸口起伏。

她这些天一贯是那张脸,平静得像没感情,这回被气成这样,钟恒第一次觉得她真真实实。

他起身走近,眼睛愈红,“不是我听到,你他妈都不会通知我是不是,我这待遇还不如鸭呢。”

“说够了?”

“没。”钟恒低着头贴近,嘴角翘着,“昨晚爽么?还要不要……”

话没说完,他已经被推倒。

许惟气极,扑到他身上,捧着脑袋直接堵住嘴。

这一连串动作迅速敏捷,其实毫无章法。她只是被刺激狠了,这亲吻毫无技巧,几乎是最原始的啮咬。

她在他嘴里尝到淡淡的酒味儿。

一顿折腾下来,把自己也憋得快窒息。

她趴在他颈间气喘呼呼,混着含糊的字音:“混蛋。”顿了顿,低低的一句,“不是那样。”

钟恒被她亲得糊里糊涂,脸庞烧得难受,听见这么一句,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什么?”

身上人没了声音,只有不太平稳的喘息。

过了好一会,她低声说了句:“我没拿你当那个。”

“……”钟恒终于想起来她在说什么。

许惟抬起头,盯着他眼睛,“我没想睡完就走,我只是在想怎么跟你说。”顿了下,语气淡了,“钟恒,我没那么混蛋。”

她脸庞还是红的,鼻尖有汗,眼睫微微颤动。

钟恒一时无言。

许惟看着他:“我说的都是真话。”

钟恒喉咙动了动,嗯了声,“我没觉得假。”

许惟点点头,“但你问我怎么安排你,我没法安排。”

钟恒听到这句,难得没有炸,只问:“那你怎么想的?”

“我有件要紧事。”许惟说,“我不想骗你,钟恒,我不知道后面会怎样。”

“跟你来这一趟有关?”

“嗯。”

“和成越集团有关?”

许惟顿了下,点头。

“昨天跟踪你的人,是不是也有牵扯?”

“我不确定。”

“会有危险?”

“嗯。”

钟恒沉默了好一会,捧起她的脑袋:“还想要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都早上看吧亲爱的

☆、第24章

许惟差点条件反射地“嗯”了声。

没料到他最后一个问题是这个。

许惟破天荒地有点无措。

屋里没什么声音。

床头柜上有个破钟, 旧到快要坏的那种, 以前放在客栈前台,后来被钟琳嫌弃了, 淘汰下来放到这个房间,摆在同样泛旧的床头柜上,不惹人注意。

但现在四周一安静, 那钟走动的声音就格外清晰, 莫名给人压力。

钟恒好像把耐心都耗在这个问题上了。他松开她的脸,把她脑袋摁在心口上:“给你五分钟,多了不行。”

这话相当耳熟。

那年他表白也是这副德行。

高二一整年, 许惟每晚下自习负责锁门,那天晚上林优不在,许惟一个人留着,等教室里人走光才关灯锁门。

没想到钟恒那晚在楼梯拐角等着, 他筹资买了一身新衣裳,头发刚剪过,干干净净, 还带着香味儿。

许惟看一眼,脚就走岔了, 串了一级台阶。

等她走过去,他没什么铺垫, 顶着那头香喷喷的新发型,兜头就来一句:“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不等她回答,补一句:“就五分钟, 你站这考虑。”

两句话讲得十足张狂,那张帅脸却透着一丝红。

许惟头一次知道他也会害臊。

……

屋外嘈杂,有晚归的住客上楼,有新来的赶着登记,零零碎碎的声音。

小赵扯着嗓门喊:“琳姐,我送杨青回去喽!”

“去吧去吧,赶紧的。”是钟琳的声音。

屋里那旧钟还在走着。

钟恒手背忽然一热。

许惟捏着他手指,很快地在他手心划了几笔。

她写得很轻。

手心那阵痒消失,钟恒喉口一阵燥。

许惟从他身上爬起来,抹了把汗,低头看他。

目光撞上,他没讲话,眼里已经漫了笑,那眼珠是黑的,嘴唇被她吮过,很红,那脸也红。

刚刚进屋时,他们谁也没开空调。

屋里热得要死,他一头的汗。

看他没有要动的意思,许惟左右看看,说:“遥控器呢。”

钟恒从臀后摸出来,递给她。

许惟惊讶:“不硌得慌?”

“你推我的。”

“……”

许惟也想起这回事,无言以对,把空调开了,调到二十度。

再看一眼那破钟,已经过了十点。

“不洗澡去?”她问。

他身上酒气明显,汗也流了不少,上衣已经湿了几处,不洗怎么可能?

钟恒坐起来,脑袋有点晕。

刚刚一顿折腾,气撒出来,要问的也问到答案,脑子一松,酒劲儿倒上来了。

许惟看出来,“难受?”

钟恒:“嗯。”

他拿手背揉了揉额。

“头疼?”

“有点。”

“还有哪儿难受?”

“胃。”

许惟皱眉:“谁让你喝那么多?”

他幽幽地看她,“怪我?”

许惟懒得跟他说,“你这样,能洗澡么?”

“不知道。”

许惟说:“那别洗了,先睡。”晕在里头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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