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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262)+番外

入夜时,宫里人头攒动,百官身着朝服带着家眷子女感受帝王荣宠,灯笼迎雪独傲,红梅簌簌绽放,幽香在席间传递,青竹松柏傲然,似乎这座王朝没有经历两个月前的大灾。

尖细婚后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皇上驾到!沈贵人到!——

群臣拜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贵人千福万安。”

“平身!”

今年坐在首位的是夏国帝王夏之紫,在其右侧的是后宫最高品级的贵人沈如叶。两位年轻的新一代格局做在了百官面前,也意味着太后首次缺席盛宴没与皇帝同出。

徐天放坐在下首,失望之情一闪而逝,太后半年未踏足朝廷,在夏国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出现,似乎一夕之间夏国淡忘了对太后的记忆?即便是灾情过去,太后党派也无一人再提及太后的政策,为什么?

曲典墨同样皱着眉坐在下首,太后为何没有出现,本以为国宴之上她肯定不会缺席,没想到她却没有来,为何后党不质问皇上?为何他们再不提太后的话题?曲典墨突然想问余展难道他们忘了他们效忠了十多年的人了吗?为何再也不为太后在朝中争取利益?

皇党统统表示奇怪,没在国宴看到太后就如雪城没了大雪一样令他们感到恐惧,太后真不不再出现了吗?想到这种可能,他们反而没有预期中的高兴,有些手足无措的惊慌。

后党坦然自若,似乎对太后出不出席国宴一点也不奇怪。何况太后说她老了想安享晚年,身为太后的臣子当然全力支持。

他们发现皇党的这些小屁孩也不是一无是处,或许调教调教能独当一面,既然如此,他们也坦然接受太后不再想理朝政的决定。

曲云飞和徐君恩悠闲的坐在角落里对各地官员评头论足:“你听谷城人说话,真有意思?”

“那算什么,你看南城的服装,跟添香楼的有的比。”

曲云飞立即逮住他的语病:“你完了,你竟然记得添香楼的‘姑娘’穿什么衣服,我给你告诉太后。”

徐君恩立即拿盘子拍他:“少踟蹰,本大人就事论事。”

变的低调两人,三个月来从未在朝廷中提出过什么建议更未与皇上针锋相对,似乎力求‘无错就是福’的方针,淡出政坛议事,不再与皇党争锋。

曲典墨和徐天放的目光同时落在徐君恩和曲云飞身上,见他们聊得声情并茂,一时间慌的没了注意。

夏之紫简短的说了一些应景的话,便吩咐百官开宴,丰盈的美食上席,歌舞乐器奏响,御花园内瞬间歌舞升华。

沈贵人恭敬的坐在皇上身边,虽然有些紧张但依然举止大方、进退有度。

沈如叶明白这个位置不会属于她,将来皇上有了皇后她便不会有资格坐在他的身侧,但此时有机会她亦心存敬畏。

沈如叶主动端起酒杯,在斌筹交错、烛光璀璨的夜色中看向夏国的帝王,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皇上,妾身敬您一杯。”

夏之紫端起酒,笑而饮下。

沈如叶感动不已,相比皇上前些年的冷淡,今年的皇上对她们如同珍宝,偶然会关心她们的起居,有时候会赏赐她们珍奇,让后宫因为他的介入变的有了生机。

雪零星的飘落,夏之紫见沈如叶哆嗦了一下,解下肩上的披风披到她肩上:“小心着凉。”

沈如叶垂下头,眼里闪过显而易见的感激:“妾身多谢皇上。”

夏之紫淡然一笑,脸上闪烁着难得的宠溺和开怀,身为皇帝没有人会不因此刻的国泰民安深有感触,珍惜无灾无难的国度,造福自己的万民臣子是身为帝王永远的责任。

众官员嘀嘀咕咕的小声嚷嚷着,议论声此起彼伏,看似在评论歌舞中的男女其实都压低声音在谈论突然‘有人情味’的太后。

“皇上是不是想立沈贵人为后?”

“怎么可能?论姿色和背景沈贵人都不如曲少史,听说最得宠的是朱少史,微臣觉的皇上为讨太后欢心应该会立朱少爷当皇后。”

“我看不一定,朱家已经有了太后,且朱家官职不高,怎么可能再出一代皇后,不可能,不可能。”

“微臣觉的徐贵人有可能,徐家无论是地位和功绩都有把徐贵人推向高位的能力,徐家虽然权势很高,但毕竟不漏锋芒,封赏徐贵人也在情理之中。”

“难说,静安王对自家儿女不上心,他如果不号召谁会推徐贵人,不如压曲少史合适,听说曲少史对皇上殷勤的很。”

“哎,管皇上封谁,喝,喝。”

余展抱着儿子向‘低调’的曲云飞走来。

小忠曲穿着厚厚的冬装,像一只可爱的小毛球,绘声绘色的行礼:“参太督,拜拜,王……拜拜。”

曲云飞闻言立即高兴的接过来抱自己怀里:“好你的余展,不简单啊儿子都能说句子了,我家小折现在只会说爹爹、娘,不知道的以为曲家终于出了个小笨蛋,小忠曲,叫伯伯。”

余展立即劝阻:“使不得,他只是一介草民怎能当的起曲太督的厚爱,忠曲叫太督。”

“卜卜——嘿嘿。”这个简单。

曲云飞羡慕不已,不自觉的开始数落自家小笨蛋:“小折那祖宗什么都不学,前天太后赏了他一块玉佩,顺手就扔湖里听响了,害我亲自下去捞回来,结果刚放他手里又给扔进去,气的我险些把他吊起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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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恩鄙视他的卑劣行径:“有本事你打了再吹!你敢动你儿子一根毫毛吗?”

曲云飞瞬间反击:“我昨天刚给他剃了头发,哈哈!小家伙哭了足足一个时辰,佩服我不!赶紧跪下表示对我的崇拜!”

徐君恩忍不住恶心他:“看看你脸上的抓痕再说话吧,没把你那张脸抓的无法见人,已经是你儿子手下留情,得意什么!”

曲云飞闻言急忙摸摸自己老了一岁的脸:“兔崽子又抓老子!回去一定收拾他!”昨天明明涂了很多药膏没掩盖住吗?该死的千医不想活了!“几天不打就以为老子是软柿子!回去把他按水缸里溺死算了!”

余展闻言震惊的看曲太督一眼,见他笑容满面怡然自得,也跟着笑了:“曲公子活泼好动,聪颖过人,一定不是故意的。”

曲云飞叹息的看向余展:“别给他说好话了!前天他让侍卫搬了一堆小石子,自己在湖边扔着玩险些没把自己扔下去,吓的我现在都心有余悸,还是你家忠曲好,长的可爱小嘴也甜,小折什么时候叫我爹干脆点本大爷就知足了,小忠曲,有没有人说你可爱?”

徐君恩提醒他:“你儿子更可爱,可惜瘦骨如柴。”明明长了一双诱惑迷人的好眼睛,偏偏被哭的失去光彩,不知道以为曲云飞虐待孩子:“你觉的皇上会立谁当皇后?”

曲云飞惊讶的看徐君恩一眼,他对这些也有兴趣?“最近三年我估计皇上都不会立后。”

“为什么?皇上最近对后宫很好,听说孔七子病了皇上衣不解带的照顾。我看皇上对女人终于开窍了。”

曲云飞可不那么认为:“等他什么时候有了强烈的个人爱好,后位才不至于空悬,皇上跟你一样对后院的女人不怎么关心,不过皇上比你好一点,皇上不会半夜摔门走人,更不会因为一把刀对自己的宠妾冷颜冷语。”

徐君恩不理曲云飞的嘲讽,看眼高台上的少年,见金贵人躺在他怀里撒娇他只是含笑以对的举动,似乎懂了皇上的意思:“皇上为什么还没有孩子?”

曲云飞受不了的看他一眼:“你废话怎么这么多,皇上愿不愿意有孩子跟你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

曲云飞见他执着,低下头在他耳边说出七八种可能性。

余展站在一旁低头沉默,对议论皇家之事的两位大臣叹息不已。

雪慢慢的飘落,为喧闹的国宴添了一抹天然的光彩,宾客越来越热闹,歌舞锣鼓精彩纷呈,以大旱为题材的表演《沉思》瞬间抓住了所有官员的视线,让很多有感而发的臣子隐隐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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