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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313)+番外

荣安顿时惊住,急忙拿来蒲团想给皇上垫上。

夏之紫扔开看也没看一眼:“你们都下去。”他竟然惹了母后,有责任让她老人家出气。

荣安回退所有人,想撇着皇上跪在一旁。

夏之紫突然冷着脸道:“你也走。”这是他和太后的事不用别人参与。

荣安怎敢离开,但更不敢违背了皇上的意思,只能远远的躲在假山后,静等皇上传唤,他看眼手里的蒲团,心疼的看向跪在汉白玉石上的皇上,膝盖直接跪在上面一定很疼,荣安暗自叹口气,心想,太后如果看见就算有再多不满,也该消气了吧。

夏之紫苦笑,想起很小的时候如果犯错太后总罚他跪着,那个时候觉的一点也不疼反而怪自己惹她不快没有达到她的期许,如今十多年过去,他已经娶妻听政想不到还是会跪在这里,重复多年前的往事。

春江为难的搅动着碗里的米粥,喂了太后一口后艰涩的开口:“太后,真的不让皇上起来吗?外面天已经晚了,地气潮湿万一伤了龙体……”

朱砂从容的翻着书页,捏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让他跪着。”

春江再喂太后一口,始终觉的不妥,皇上已经大了不再是小孩子怎么能说罚就罚,万一传出去……“太后,不如选个温和的法子,何况皇上已经知道错了,除了冬江别人伤的也不重,何苦跟皇上怄气。”

朱砂半躺在软榻上掀过一页,没有说话,她就是小气又怎样,如果这次她不给足夏之紫教训,他下次就敢更加放肆,孩子大了不下力度怎么管的住。

春江见太后不开口,心里有些焦急,这次的事多少和皇上打了她们有关,可她们本就是奴才就算被打也是她们的荣幸,怎么能影响皇上和太后的母子的感情,万一……

春江越想越不对,她们算什么,觉对不能让太后因为她们惩处皇上,春江想到这里突然跪下,心急的为皇上求情:“太后,皇上是一国之本,奴等一介蝼蚁怎能因为奴婢们的事责怪皇上,请太后开恩。”

“谁说本宫因为你们降罪皇上,这里没你们的事别胡思乱想。”

可……如果不是因为她们,太后为何还惩处皇上,皇上除了命人动手之外何错之有,早上的事本就是太后理亏在先,难道太后是对皇上干涉太后的私事耿耿于怀吗?怎么可能?

绝对有可能,朱砂认为错不错是她的事,她辛辛苦苦走到今天,养儿教女不是让质问的,她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要不然太后的职位要来何用!就算是皇上也无权干涉她做了什么。

春江跪在地上不起来,她担心事情闹大对太后不利,万一皇上深究,太后就不担心名誉扫地。

朱砂端起搅好的粥吃了一口:“起来,你身体有伤不用跪着。”

“请太后三思。”

朱砂闻言,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移开目光继续吃粥。

片刻后,春月等人一起跪在外面,恳请太后开恩。

朱砂无动于衷,她要对付的是夏之紫,既然有人想陪着他,她也无力阻止,不要以为她们有伤在身就有能力威胁她的决定,她说让夏之紫跪着那夏之紫就得跪着,谁求情也没用。

夏之紫身子笔直的跪在外面,天色越来越暗,他跪在地上膝盖隐隐发痛,光鉴照人的汉白玉石无疑是跪下最疼的界面,夏之紫不敢私自起来,更不敢垫任何东西,直直的跪着。

静心殿内,八位大宫女四位首领太监跪在地上恳请太后开恩。

朱砂当没听见,吃过完善后,临摹了会字体已经掌灯十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在二等宫女的服饰下,洗了洗准备睡了。

春江隐隐觉的不对劲,太后平时虽然也强硬但从不曾如此僵持,莫非她们不该为皇上求情,想到这种可能,春江心里有些发憷,好似真的是她们求了大逆不道的事让主子为难。

寝宫的灯熄灭,朱砂已经睡下,一切发出声音的事物被移开,袅袅燃起的安神想静静的在夜色中弥漫。

夏之紫一直跪着,从下午到太后入睡中间过了三个时辰,夏之紫没有嚷痛,没吃荣安送来的膳食没有起来过一次,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不济。

荣安端着谁走来,跪在皇上一侧,冰凉的汉白玉寒如冰霜冻的膝盖发凉:“皇上,您喝点水吧?已经三个时辰了,您不用膳也要喝点水,万一太后传您进去,您也不能这样去见提太后不是,皇上,您吃点吧。”

夏之紫推开荣安的手让他离开。

荣安跪在一旁不走:“奴才陪皇上,夜深露重请皇上披件衣服。”

夏之紫没接,他现在没有心情,心里想着母后用膳了吗?如果不是他冒犯母后,母后也不会如此,都是他莽撞是他不好,他再也不敢了,恳请太后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

曲云飞刚听说太后没吃饭时,本在闹情绪的心顿时放下急忙想起身去看看,但瞬间又做回原位。压制住心里的担忧派人去打探消息。

曲云飞摸着儿子熟睡的小脑袋,看着他睡眼朦胧的滚入自己怀里,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想到传回来的消息,曲云飞又忍不住面颊发冷,心疼的拨开儿子额前的碎发,喃喃自语道:“别生气,你还有爹爹。”

曲折小腿一踢,露出一半小肚子。

曲云飞帮儿子盖上,眼中盈满宠溺,因为处于半隐退状态,他有很多时间陪伴儿子,或许他做的有所不足,但是心是一样的,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十恶不赦,他也在努力的教会孩子自保以及生存的能力,可似乎在对待曲折的问题上他们之间永远有分歧,朱砂主张严管,他则认为该随性。

本以为有了孩子会多一层增进彼此间感情的机会,想不到却是彼此感情和分裂点,小折刚出生时的温馨已经所剩不多,他们之间无形中走的远了,或许是时间久了长生的麻木感,或者是他要求的多了开始不知足,不管是那种,他们之间的问题似乎越积越多,没人站出来想好好解决。

曲云飞悄悄的离开床,放下小小的窗幔,希望儿子睡个好觉,或许等天亮了,她还是她,一个不管他生不生气都对他同种态度的爱人。

……

徐天放隐隐听说静心殿出事,他想问却没有立场,他心里急却不敢打听,在尴尬的身份下似乎做什么都尴尬起来。

潜意识里他也不敢轻易打探静心殿的动静,因为觉的不够资格,也怕惊动了里面的主人。

徐老王妃近一年来明显老了,儿子相公频频触碰她的逆鳞,女儿在宫里又不如意,她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过什么,可还是一天又一天的这么过着。

不管她心里多苦,不管口头上多怨,也放不下违逆她的不孝子,如今儿子不成家她只能安抚不敢强逼,母亲做到她这个份上,实在有些可笑:“怎么还不睡?”

徐天放急忙见礼:“母妃安好。”

赵芮希坐下,给天放送了些吃点的进来:“别总熬夜。”

徐天放称是,恭敬的像个下人,自从发生上次的事,他总觉的亏欠母妃什么,想尽力做到最好可总不能让母妃如意:“母妃怎么还不休息,天已经很晚,母妃多注意身体。”

赵芮希不喜欢儿子眼里的态度,天放不亏欠她什么,要欠也是徐君恩欠她:“我问了,她很好。”

徐天放闻言顿时看向母妃,眼中充满热切:“真的?她没有和皇上对峙?”太好了……

赵芮希见状脸色顿时阴沉,咳嗽一声提醒道:“她是太后,注意你的用词。”

徐天放立即行礼:“孩儿知道罪,太后她……太后是否身体不适?听说皇上一早传了太医过去。”

赵芮希不想回答,她甚至恼怒儿子竟然敢问:“没事。”她还是说了,毕竟是自家儿子,他想要什么她都想为他拿到,可惜唯独这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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