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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79)+番外

沈如叶跪拜:“臣妾参加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五品以上级别可同皇上一样称呼太后母后,沈如叶位列五品,只是没有请安的资格。

“起来吧。”朱砂打量下面的人一眼,对她还有些印象,毕竟华天舞的级别不是谁都能跳:“沈贵人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沈如叶刚要抬头回话,入目的所见却让向来镇定的她瞬间手脚冰凉,那是一张风华浩淼的容颜,气势、容貌、尊贵尽显,囊括着风姿嫣然的柔和、散发着不可侵犯的高贵却又矛盾的柔弱单薄,她从不知太后原来……

沈如叶惊吓的垂下头,如此不设防的容颜让她不敢相信坐在大殿之上的竟然是人人畏惧的当朝太后、是爹爹口中威严掌权的女人!她的存在顿时让沈如叶自行惭愧。

春江咳嗽一声提醒道:“沈贵人,太后问你话呢?”

沈如叶急忙恭敬的垂下头,突然觉的自己的问题不该问高高在上的她,她该手握大权、执掌乾坤而不是为她处理后宫小事听取靡靡之音。

沈如叶镇定下心神开口:“回太……太后的话,妾身入住后宫多日,尚未拜见太后,此次妾身微带薄礼聊表沈家心意,望太后不嫌弃,不计较臣妾失礼之罪。”说完一株红色的千年珊瑚群瞬间出现在静心殿大堂之上。

沈如叶庆幸自己有准备,可即便是如此罕见的珍品她也觉得配不上她的气韵。

朱砂果然不见惊叹,她平静的让春月收下去,不自觉的抚弄手里的佛珠,她心知肚明沈贵人想问什么,而她不想跟她们转弯抹角:“皇上选秀已过半月有余,沈贵人还未见过皇上一面,更何况其他嫔妃。”

“臣妾不敢。”

朱砂自动开口:“皇上前几日在揪心边疆的动向,再加上亲政的事皇上太过繁忙难以适应,所以染了风寒,听太医说已经没什么大碍,沈贵人以后可要带领众嫔妃侍奉好皇上,皇上如果在后宫有什么差池别怪本宫不给你们颜面。”

沈如叶闻言诚惶诚恐的叩拜:“臣妾一定尽心尽力服侍皇上。”

朱砂嗯了一声,闲散的喝口茶:“本宫不喜欢后宫有争斗,同为女人将心比心的想你们也不容易,可皇上只有一个,就看你们怎么平复好心里的态度,受宠也好不受宠也罢,你始终是你,别忘了自己的位置,你是皇上钦点的贵人,以后在宫里的时间还有很长,要沉得住气,静的下心知道吗?”朱砂觉得真违心,处在那个位置上谁不想斗,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和家族。

沈如叶紧张的应下:“臣妾谨遵太后懿旨,谢太后指点。”

朱砂放下茶杯:“行了,下去吧,让各宫准备好随时传召。”

“是。”沈如叶恍恍惚惚的忘了自己怎么走出来的,只觉的嘴角发麻、脸色苍白,不过是和太后说了几句闲话却好像被看了个透彻。

沈如叶不自觉的扶着柱子站定,慢慢平复心里的惊吓,她竟然是当朝太后……她终于想到哪里不对了,太后和朱儿长的……不对,她刚才见到太后的一刹那根本不曾想朱儿,即便是朱儿在恐怕也不能比拟保养得益的当朝太后。

……

夏朝此次大范围的对外宣布主权,引起一片动荡,巨额的战争赔款,让夏朝周边想接受金国好处的小国又缩了回去!

夏朝行事决不仁义,金石两国无一生还就是最好的例子,各国纷纷退回本属于他们的位置,静待夏朝亮出他们的底牌。

中午十分,夏朝之内百官齐心,敬的是夏朝的太后、服的是太后不变的手腕!这次齐聚静心殿可以说是心之使然:“太后!我大夏国定将生生不息!”

“太后!如今夏国库充盈兵强马壮,只要太后一声令下,我大夏朝踏平它金国又何妨!”

“太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夏朝多年不兴兵,不如让新兵练练手吧。”

朱砂单朝服就穿了半个时辰,逼不得已的看着他们,难道他们忘了她现在不理朝政!有问题、有雄心为什么不去找皇上!

曲云飞自然在其中,柔和的眼光照耀在她身上,企图平复她的不耐烦,心里明白她不高兴,站在第一排的曲云飞,突然伸出舌头装吊死鬼。

朱砂看都不看一眼,不好笑。

“太后,金国屡屡想侵犯我夏朝领土,我夏朝不可一忍再忍!应该先发制人。”

朱砂心想金国什么时候占你国土了!

曲云飞白眼一翻,嘴巴瞬间一歪。

春江扑哧一笑,朱砂看眼曲云飞平静如初。

“太后!夏朝休养生息十载,等的不就是称霸的那一刻。”

曲云飞突然把毛笔塞鼻孔里,但因为赛的太急,杵到了他的鼻骨疼的他龇牙咧嘴。

朱砂总算瞥了他一眼:“众爱卿的话本宫心里有数,等本宫跟皇上议后再谈,春江!本宫累了,扶本宫休息!”

“是,太后。”

众人碰了一鼻子冷灰,终于想到太后现在的半归隐状态,悻悻然的退了出去。

……

上书房内:夏之紫平静的接受众臣的态度,他看着书桌上奏请的折子,心里同样震惊,母后竟然真的做了!从小到大,他似乎从未见母后用过怀柔政策,这份魄力,他要练到什么时候。

夏之紫拨弄着手里的佛珠,手里的折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

虎啸虎威的徐家府邸内。

徐君恩对着徐家的战刀久久不语,十年的静待却不曾想骨子里的血气对杀戮毫不陌生,她也还是一样,虽然骑马的功力退步但心思一样的慎密,如果他在,大概又要唉声叹气。

徐天放小心的推门进来,表情虽然严肃可手里布满汗水:“爹,儿臣有事要问?”

徐君恩收回思绪:“说。”

“爹就不怕弄巧成拙。”万一金朔亲自回来压阵,雪城之战一定会演变成持久战役。

徐君恩抚弄着御赐的刀身,肯定的开口:“她从来没有错过。”

徐天放垂下头,在爹爹那一代人眼里,太后等同与无所不能,但太后毕竟是太后,足不出宫,行不离京,身为武将,他们不是更该为太后提出更委托更安全的建议:“这次太后赌赢了。”

徐君恩突然笑了:“在你眼里她是靠运气的人吗!”孩子就是孩子,宁愿相信自己想法正确也不愿认定他们技不如人,但现实往往很残酷:“太后从来不赌,别忘了你出生的时候太后已经披上战甲,你开始学说话的时候,太后已经临朝,在你还不知君臣是何时,她已经拉四臣下马!大夏朝有一半是她的天下。”

徐天放不懂,不懂父亲的荣耀来自哪里,在他们这一代人看来,太后是相当可怕女人,没人敢触碰她的底线就算是皇上也不行,不明白为何他们那一代的人提起太后却是那样的敬仰:“天初回来后将调任什么?”

“太后自有安排。”

徐天放知道父亲不愿说了,他默默的退出了,同样惊叹与太后的威慑却做不来肝胆涂地的追随,或许是无法企及的年代和高度。

……

千阙楼内,一名青衫男子端详着手里的信件又轻轻合上,眼里顿时充满了无限的哀伤,惊的天地落泪:“难怪如此……我竟然……”

瑞引见状急忙诱惑:“主子,夏朝不是故意的……他们就是兴兵的时候不小心没让坏人回来……”

瑞鹤仙幽怨的敲击着光洁的桌面,眼里散发着孩子般的童真:“生命是用来关怀的……本主平日连一只蚊子也舍不得捏死……”

“是,主子最慈悲。”殊不知陆地上至今为止最惨烈的战役就是夏、金、千打的,装什么好人。

瑞鹤仙抵着下巴,忧伤的看着远方,何种狠心的人竟忍心践踏如此美好的河山,血染江山的功绩就那么有诱惑力吗?哪种生命不是一种姿态何须如此残忍。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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