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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98)+番外

朱砂慢慢的拨弄着手里的珠子表示她有在听。

夏之紫抬起头,看着闭目的母亲,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母后身上,非常肯定的道:“儿臣猜想,母后断然不会因此人生儿臣的气,母后是否很诧异儿臣让周远上位,儿臣并没有隐瞒母后意思,只是母后交给儿臣处理的琐事上屡屡有此人的上奏,儿臣觉的此人堪用,所以斗胆让他接手三江都督,请母后勿怪。”

朱砂闻言微微睁开眼。

夏之紫急忙收回目光,乖乖的垂下头委屈的道:“母后可是在生儿臣的气。”

朱砂打量他一眼,不禁想起了最让她担心的问题,可是看着跪在下面委屈撒娇的孩子,实在让她不愿多想,他从五岁跟着自己怎么可能有大逆不道的想法,但如果没有那天是怎么回事,朱砂觉的更头疼了,大了总归不好啊:“起来吧,坐母后身边。”

夏之紫闻言小心的走过去,坐在朱砂一旁:“母后不生儿臣的气了?”

朱砂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夏之紫左手的珠子上,眉头皱了一下伸出手。

夏之紫不解的把自己的手放下去。

朱砂摇摇头,看着他左手上的珠子。

夏之紫急忙把珠子放朱砂手里:“母后如果喜欢,儿臣为母后打造一幅新的。”

朱砂看眼通透的红色佛珠,转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你还小,别总拿这些老气横生的东西,春江,把进贡的玉扳指拿来。”

夏之紫不解的看着母后,心里突然有些不想给,那是他按照母后经常把玩款式定做的,母后为什么不让他拿:“母……”

朱砂打断他的言语执起他的手,发现他本该养尊处优的手竟有如此的厚茧:“别把自己累坏了。”

夏之紫笑了,眉眼间因为得到母后的赞许有些腼腆:“儿臣不累,儿臣愿为母后分忧。”

朱砂把玉扳指套入他的拇指:“傻孩子,江山是你的,什么分不分忧。”朱砂抬起他的手,觉的玉扳指的颜色符合他的年龄:“不错,这样才像个孩子。”

夏之紫闻言说不清为什么心里很难受,他更喜欢那串佛珠,母后为什么让他换,夏之紫垂下头,谨慎的问:“母后不喜欢儿臣的佛珠?”

朱砂扶开他鬓角的发丝笑了:“怎么会,只是你还小不适合上了年纪的东西,这玉扳指是新进贡的暖玉,冬暖夏凉带着它舒服些。”

夏之紫不知为什么有些落寞:“母后还在生儿臣的气?”还是母后看出了什么?夏之紫突然有些怕,他怕母后责罚,怕母后知道他的心思,纵然母后不再时他敢放肆可以看着母后总让他不敢违逆、甚至害怕。

朱砂笑着戳戳他的额头:“你呀,都亲政了还这么孩子气,母后赶回来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是皇帝,就算是错了也是对的。”

“那母后为何没(MO)收儿臣的佛珠?”

朱砂看着他坚定的神情,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再给他:“母后觉的你带扳指好看,难道不是?”

夏之紫不信的看着母后,目光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让他魂牵梦绕的容颜,可是他毕竟还小,看不出母后有什么不一样,更瞧不透母后的心思,但他至少看到了坚定,看来母后真的不会还给他,既然这样他也不敢违逆:“真的好看吗?”夏之紫像个孩子一样,不确信的看着朱砂。

朱砂笑着点点头,看似没有一点私心:“母后什么时候骗过你。”朱砂放开夏之紫的手,丝毫没有把红色佛珠还给夏之紫的意思。

朱砂不还,意味着夏之紫以后不可以再碰此类玩意。

夏之紫看着拇指上的扳指,心想或许是他多心了,夏之紫突然道:“母后刚才传召徐天初,是不是为他被打的事生气。”

朱砂诧异的看向他:“你知道?”

夏之紫点点头:“儿臣命人查了,虽然有些误会,但秋凯归和巫崖也不算有错,毕竟身份有别。”

朱砂闻言不想再多谈,既然紫儿向着秋凯归又何必与他争执:“听说你这几天都夜宿孔七子那里?”

夏之紫表情有些不自然:“恩。”

朱砂看他一眼,不信他那么听话:“行周公之礼没有?”

夏之紫垂下头,他很想说有,可是感受着母后看他的眼神他竟然不敢说谎,最后只好垂下头,一句不吭的看着鞋尖。

朱砂意料之中的拨弄着手里的佛珠,心里又为紫儿担忧了一分:“你下去忙吧,母后有些累了。”

夏之紫突然问:“听说母后把永耀带回来了?”

朱砂看他一眼,本想起身的动作又坐下去:“皇儿有什么看法?”

夏之紫看着母亲,突然道:“母后这样的装扮似乎不适合接待臣子。”

朱砂不以为意:“你目前已经亲政,本宫心里有数。”说完又突然皱眉,本不在意的神情瞬间对夏之紫多了几分考量,曲云飞、徐君恩如此说,她心知肚明,夏之紫如果不是为了社稷就是别有用心,而此类用心对他没有好处!

夏之紫急忙移开目光,模棱两可的道:“母后心里有数就好,儿臣对大哥、三哥之事也有愧疚,现在儿臣当朝,定不指望区区软禁能为儿臣的江山起到固若金汤的效果,儿臣定当以自己的功绩让夏朝昌盛繁荣,母后如果想解除圈禁一事,儿臣断不会有意义。”

朱砂赞许的点头,能看到这一点最好:“本宫明白。”

夏之紫站起来:“儿臣告退。”

朱砂示意他下去。

夏之紫看了眼桌子上的佛珠,静静的退了出去,心里却琢磨母后为什么不让他碰,莫非……夏之紫心里一滞又瞬间平静,母后的心思岂是他能想的通的,跟了母后十年却发现学不到她的十分之一,到底是自己太小,还是无论怎么追也追不上她的高度。

荣安小心的伺候着主子离开,不敢惊扰了思考的皇上……

朱砂把玩着红色的佛珠,又放了回去:“传胡太医觐见。”

“是。”

一刻钟后胡太医进来叩拜,吓的手脚冰凉,太后的容貌不是没人谣传,但多年来早已成为不切实际的言论,想不到太后她……

朱砂看着红色的珠子,让春江收下去:“胡太医。”

“微臣在。”

朱砂抚摸着茶杯的边缘,若有所思的开口:“你是皇上的专属太医,医术自然超群,本宫问你,皇上身体可有异状。”

胡可庆拱手道:“回太后的话,皇上龙体安康并无大碍。”却不知为何背后出来一身冷汗。

朱砂喝口茶,迟迟不曾把茶杯放下:“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都下去吧。”

“是太后。”

胡可庆瞬间跪下,不懂太后要问什么。

朱砂吹开茶叶,看着打转的水流慢悠悠的道:“皇上劳心为国,很少留宿后宫,本宫知道皇上刚亲政想事事亲力亲为,但皇家子嗣一样重要,皇上也不小了该有闺房之乐和龙脉繁衍,胡太医那里必定有让皇上留恋软榻的办法,不如配给孔七子一些,让皇上也放松一下。”

胡可庆顿时冷汗直冒,以为太后发现了什么,试探于他:“太后明察!微臣绝不敢使用这些手段迷惑皇上!请太后明察,微臣冤枉啊!”

朱砂瞬间放下茶杯,脸色难看的望着胡可庆:“你看到了什么!说!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胡可庆吓的浑身打颤,身为太医,和后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纵然有些事他们不敢,可为了小命也不得不听小主子们的:“太后,奴才们绝对不敢伤害龙体,奴才只是疑心并不敢肯定。”

“说!”

胡可庆趴在地上开口:“奴才有一日当值,看到钟太医在配方子,奴才本来没有在意,可奴才闻着里面有一味‘圣花香’奴才以为是配到宫外就没有追查,可奴才有一日给卓良人诊脉,发现卓良人身上用的正是此香,奴才当时很害怕,但想到卓良人从未侍寝,奴才就想查明白再报……请太后明察!奴才决不敢有半句欺瞒!奴才没有第一时间禀报请太后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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