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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鱼/亲一亲偏执美人/想入非非(97)+番外

他从来就是这样,永远不会自我检讨,永远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只要林非不说,他就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一次如此,次次如此,林非又怎么可能不会失望呢?

所以他才不想再相信自己,所以他才让自己离开。

他辜负了林非对他的信任,又怎么能要求林非还继续像以前那样待他?

季乐鱼低着头,泪水模糊了眼眶。

他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脑袋埋了进去。

他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他正哭着,却突然感到房间的灯被人打开了。

季乐鱼惊讶的抬头,就看到林非站在他的卧室门口。

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也照在季乐鱼的心中。

季乐鱼有些怔,盈满泪水的眼睛眨了眨,泪光朦胧着他的双眼,让他看不真切。

突然,他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匆忙转过头,拉起被子,躲避般的背对林非道,“我要睡了。”

林非听着他声音里掩藏不住的哭腔,看着他匆忙转过去的身影,心里满是无奈。

他猜到他会哭,却没想到他会哭得这么厉害。

除去江景硕那次,季乐鱼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他小时候有段时间很爱哭,因为他知道小孩儿的眼泪总是惹人心疼,所以他擅长拿眼泪作为他的武器,时不时落下几滴,或者盈于自己的眼眶,好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又委屈。

可后面他长大了些,发现大一点的孩子的眼泪远没有小孩儿的眼泪那么好使,所以他就不哭了。

眼泪向来都只是他用来伪装的武器,和他平日的温柔一般,设定好展示给需要展示的人。

而现在,他却在没有人的屋子,安安静静的一个人无声的哭泣着。

林非默默关上门,走到了他的床边。

他拉开被子坐了进去。

季乐鱼没想到他会靠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低着头,想抬头看看林非,又怕他看到自己哭红的眼睛。

他正犹豫着,却感到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林非坐在他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道,“怎么又哭了呢?”

季乐鱼只觉得自己瞬间就更难受了,眼眶酸的厉害。

他没说话,林非低头看向他,抚摸着他的手轻轻刮了下他的侧脸,温声道,“我和你说那些话,不是想让你哭的,我只是需要你知道,有些事情你可以做,有些事你永远都不可以做。你如果做了,那伤害的不仅是他,也是我们之间的信任。”

“我没想的。”季乐鱼着急道。

他怎么可能想伤害他们之间的信任,他只是想教训郑宾柏,仅此而已,和他们之间的信任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林非一边抚着他的脸颊,一边轻声的,“哥哥当然知道你不想伤害我们之间的信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每一次我撞见你教训完别人,或者我从别人那里发现你背着我偷偷教训了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去问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明明说好了要提前告诉我不是吗?”

林非循循善诱,“因为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有分寸,相信你这么多年了,不会再做太危险的事情,也相信你在意我,不会做出我不允许的事情,所以你说你只是打架,我也就信你只是打架,甚至有些时候,我觉得你可能不止打了对方这多么简单,可他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我也就不多问,给你一些额外的自由。”

“但是你是怎么做的呢?你和郑宾柏去了天台,你把他推了下去,你明知道这事有多危险,明知道我不会允许,所以你连去见郑宾柏都不敢告诉我,只说你去见施旗。我相信你,我没有陪你一起去学校,结果呢?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信任的?”

“我不是故意的。”季乐鱼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眼里满是恳切,“我去见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打算约我去天台,我只是想教训他,可是他主动带着我去了天台,所以我才……”

“他约你去天台,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这是他的事,我并不关心与他有关的事情,所以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就是他今天自己从天台跳下去,我也不在乎。”

“我只关心你,所以我只和你讨论你的事情。”

季乐鱼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觉得你没有错,即使到现在,你也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是吗?”林非问他。

季乐鱼摇头,他当然有错,他让林非生气了,这就是他的错。

郑宾柏的死活不重要,但是林非生气了,这很重要。

“我不该让你生气的。”他低声的,“我也不该以为你不会为了这件事生气,明明都看到你的神色有异,却因为你还和平时一样,就当作你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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