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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计(100)+番外

九炎落凌厉的目光瞬间扫过去。

锦榕吓的急忙端起滚烫的汤:“谢……谢殿下。”可心里无比快意,权小姐又怎样,她的汤还不是要赏给下人!至于十三殿下对她的态度,她一点也不介意,殿下向来如此,换做别人,早被赶出帝子殿了,殿下待她是不一样的。

“奴婢去给殿下传午膳。”

……

金乌西坠,不愿离去的残阳揉碎在天机碰撞出绚丽的光彩,金光洒下,晚霞满天。

章臣盛下了衙,赶紧的回家吃饭,诡异的官场风云让他决定隐退一二,赵玉言他是不敢得罪了,新女婿更是新贵。

他算看出来了,他老了,以后的荣耀自己拼不来,只能靠儿女去赚,这两天他好不抱怨的陪女儿吃饭,虽然没能嫁给皇子甚是可惜,好在瑞枫叶也不错,他相信女婿一定能给他博个将来。

饭菜已经上桌。

章臣盛换了常服,像往日如常般,慈眉善目的坐在女儿身边:“悦儿想吃什么?”

“……”食不言。

“鱼怎么样?爹记得我们小悦儿最喜欢吃鱼。”

“……”

“呦,这么大一块,给我们小悦儿。”说着怜爱的揉揉女儿的头发:“好好补补,生了一场病都瘦了,说来,尉迟家活该有这样的下场,教女无方,欺负我们悦儿,我们悦儿这么懂事,她也下的了手。”

“……”话语改的真快,当时险些做了人情,怎么不提。

“枫叶这孩子今天怎么没来?提亲而已不用避讳,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就跟栖典一样,有什么可害羞的,老夫还会笑他不成。”

“……”

“他最近好像挺忙的?在忙什么?你也问着点,回头跟爹说说,他年轻不懂事,现在朝中多乱,说不定就走了弯路,爹帮他参谋参谋,也显得你关心他。”

“……”当听不见。

“哈哈,来,悦儿吃这块排骨,鱼怎么不吃?是不是嫌烫,没事,爹给你吹吹。”

说着拿起小碟子真给女儿吹起来:“枫叶的事你要多上心,别以为订了亲人就是你的,你要为他着想,帮他前进,爹见的多,还能给你们意见。”说着一根根把刺挑了出来,小心的捧到女儿面前:“吃。”

红烛夹菜的动作一顿,又仿若无事般继续为夫人夹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章栖典看着爹爹近乎谄媚的讨好,一阵心烦,爹这是要干什么,枫叶的事值得总是说?好似悦儿配不上他一样。

“悦儿,你跟爹爹说说,枫叶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章栖典嘭的一声放下筷子!他虽然没继承父亲的聪明,但在外生活了几年,看人脸色还是会,他觉得爹爹表现过了,而这个发现让他很是苦闷。

章臣盛立即看过去:“你干什么,吃你的饭!”转而笑着对女儿道:“你这丫头,还不说话,爹告诉你,成婚是两个人的事,瑞世子对你很好,忠王府更是待咱们不薄,咱们也要表现出诚意,我看十天后媒婆再来,婚事定下就好,走什么风俗,爹让钦天监查过了,三个月后就有好日子。”

章栖典吃惊不已。

章栖悦不动声色的嚼着父亲剥过刺的鱼,觉得还是没剥干净,是心急了吧。

“悦儿,尝尝这个,枫叶知道你喜欢吃糖醋排骨特意送来的厨子,做这道菜最拿手,你看婚期的事,是定在三个月后还是四个月后合适?爹好让钦天监算时辰。”

章栖典猛然放下筷子:“爹,你能不能让妹妹好好吃饭!”

章臣盛也怒了:“反了你的!吃你的饭!”该说话的不说话,不该说话的瞎插嘴!

赵玉言闻言,夹菜的手一停,目光不善的看过去。

章臣盛见状立即缩缩脑袋:“吃饭,吃饭,吃完再说。”

章栖典不高兴的埋下头,突然觉得今天的菜索然无味,爹什么意思?一副卖了妹妹讨好瑞枫叶的样子,瑞枫叶再有权势,跟小妹嫁给他有什么关系!

赵玉言神情如若,自始至终当没听见他说话,或者根本是不把他当成家里的一份子!虽说女儿成婚时间也仓促,但她还是觉得宜早不宜晚。

今天她也跟母亲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婚期定在腊月合适,日子也最好,以悦儿的年龄来说还是早了些,可,她想过了婚后可以让女儿跟着她待两年,相信瑞枫叶也不会有意见,毕竟现在成婚就是权宜之计。

章栖典见妹妹还再吃那块鱼,瞬间心烦的夹了一块更大的放她碗里:“吃这块,那块凉了。”

章栖悦抬起头对大哥一笑,把碗里的排骨夹给他,虽然她大哥现在只是小小的九品巡视,但等九炎落上位,把禁卫军整合成‘一等功’,扩大禁卫军在燕京的影响力、成为他的私人军队,大哥前途不可限量。

章栖典不满的吃完饭,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小妹任爹说那么多就没有意见?!

章栖典怕妹妹真傻愣愣的去问瑞枫叶朝中的事,趁妹妹回院时急忙跟了上去,男人最烦女人乱问,往往一件小事墨迹半天:“诶,你什么时候没脾气了?”

“啊?”

“少装蒜,爹说的什么话,你怎么都不吭声!”

楚嚒嚒闻言立即带着弄巧、婉婷后退,把场地留给主子。

“反对两句怎么了!爹都恨不得你明天嫁了,你连话都不说!那可不像你!以前你早跟爹嚷嚷了!”

章栖悦看看长廊的西头。哪里开满了玉兰花,晚霞乱成一片,水池上碧绿的湖水在余晖的照射下空明澄澈,芳香弥漫的小路旁落红冰粉,她的心情却没晚景如此绵长:“现在已经没心情了。”

“为什么!”

栖悦走下长廊,穿过一道花墙,慢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两旁的迎春花在晚霞下一簇簇的闪动:“他说不说也做不了主,我何必让他觉得我翅膀硬了违逆他,那么下次他再有话就不会对我说,而是直接做了,打我个措手不及,还不如让我知道他的打算。”

章栖典目光一滞:“你……什么意思?爹他……”栖典神情苦涩看向妹妹,他自从回来后不是没有察觉,可那是他的父亲!

“没什么好惊讶的,想想这些年他给你的只字片语,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我的事自有娘做主,你不用担心。”

章栖典表情微白,还是不信:“他很疼我们,小时候经常抱着……”

“他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抱别人更多,比如那位颇得他欢心的弟弟。”她到不嫉妒,因为无爱:“他最近在为栖阳找师父,请的是朱太傅,可惜被拒绝了,难为你自己讨好了聂弓凯,还自觉自力更生不错,呵呵。”

章栖悦承认,语气中带着嘲讽,她的大哥该想通了,有些事不是一直回避就可以当没发生过。

章栖典闻言心里打击很大,这些年他一人在外,爹爹从未去看过他,舅舅把他送入江南学府,自生自灭,也没见爹爹关怀过,他不是不怀疑,只是不愿相信,他知道爹偏爱栖阳,他也宁愿相信那只是栖阳聪明,得爹欣赏。

章栖悦手里托起一朵娇花又松开:“爹这两年都去看纪氏,珍奇、古玩样样都送。”可惜,入不得纪氏的手,还别说有些转到她手上,她都惊叹她爹的手笔。

章栖典身影踉跄,想着以前的过往,依稀记得爹每次对他的好都别有目的,有时候是为了让母亲答应他什么事;有时候是让自己提议母亲给栖阳涨些银两;有时候是让他去得罪什么人。

章栖典顿觉讽刺不已,那是他爹,最敬重的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揍九炎落的时候,天家之子,祸福难料,你却傻兮兮的说偷听秘籍要为皇分忧。”章栖悦看向大哥,神情如常:“还真是分忧,帮助他练了一身耐打的肌肉,他定深深记住你了,放心,以后他会感谢你的。”

章栖典闻言羞愧的要死,少年的事现在想来,他就像个傻子!现在好了,九炎落一飞冲天,如果跟他计较,他还有什么仕途,就算当初是自己偷听不懂事,可事后爹为什么不教训他。反而鼓励他做得好上!爹有没有想过他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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