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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计(323)+番外

年长的九炎落似乎也愣了一下,对于废后刚死,实在想不起废后长什么样子的九炎落来说,称不上有任何影响,只是想安静一下,却看到明显不符合自己做派的自己,醉醺醺的坐在那里,看了便令他反感。

想他九炎落一生无悔、半生征战竟然能在夜深人静时,看到自己窝在椅子上喝多了?!岂不可笑,他自认就算他自己睡死,也梦不到如此肆意醉酒的自己,亏他还知道坐在椅子上睡觉,没有把他的脸都丢完。

完美大结局

少年的九炎落见他不懈的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坨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年少的九炎落岂是好欺负的,帝王威仪他丝毫不弱。

于是轻蔑从心而出,看向对方冷傲的目光时,连同情都吝惜给予,只是淡淡的叙述道:“今日女儿满月,多饮了几杯,怎么,夜深人静了,你自己一个人,莫非是作恶太多,孤家寡人一个。”

年长的九炎落看向对方的目光依旧冰冷,只是为年少的自己刚才那一闪而逝的高傲,微微满意:“不过是一杯添人的薄酒,喝与不喝,还不是随手而得的事,不及你多情至此,一杯薄酒亦能动容。”

女儿的满月宴别人瞧不起,年少的九炎落恨不得戳烂那样冷血的脸:“哦?我看你是冷酒喝多了,品不出人味,便觉得别人喝的也不美了,实乃悲哀。”

年长的九炎落在至高处落坐。

年少的九炎落目视到背后原本挂着飞鸟白凤图的地方如今是一副猛虎下山图,前面的软榻也成了龙案书桌,不禁使劲揉揉额头,觉得宿醉未醒。

“如果那种没救让朕变成你这样无用,朕不要也罢!”

年少的九炎落松开手,嘴角轻蔑的扬起:“谁也没拦着你,你就孤独至死好了。”

年长的九炎落看他一眼,也只有这个时候他觉得眼前少年的样子是他自己,同样自负同样坚信自己。

突然,木门开启,两鬓有霜的李陌恭敬的走来,仿佛没看到一旁座位上的九炎落,声音低沉的开口:“皇上,冷华宫来问,以什么礼数下葬前皇后章夫人。”

九炎落淡淡的开口,口吻清淡,谈不上情绪:“一个废人而已,什么礼数还用问朕。”

李陌亦只是例行公事,皇上如此做大也在预计之中,李陌不敢多言,恭敬的退去,自始至终没看下位坐着的身影一眼。

年长的九炎落便知他又精神不济了,若不然不会看到年少的自己露出那么恶心的闲散情绪。

年少的九炎落再听到‘章’字时立即紧绷:“你们在说谁!什么废后?”他只立一位皇后便是栖悦,怎么可能废,这个该死的现在立即去死的烂男人做了什么!

年长的九炎落比他更迷惘,看在对方便是自己的份上,认真了想了很久后摇头:“我也忘了,很久以前的事了,如儿死的时候高兴的穿红戴绿的女人。”九炎落实事求是,实在令他厌烦不已。

“权如儿!?那女人死就死了!跟悦儿有什么关系!”废后!废后!除了章栖悦还有谁!竟然‘忘了’,这男人怎么不把他自己也忘到臭水沟里去!

年长的九炎落察觉到对方突然而起的怒火,不高兴的皱皱眉:“别告诉我,你喜欢那个女人睡眼醒醒的安抚。”他至今记得那个诡异的早晨,简直令他毛骨悚然。

“关你何事,栖悦她善良、温顺,从小对你的情谊你都忘了!”

年长的九炎落仿佛听到了多可笑的笑话,从小的情谊?“废后对我有什么情谊?你是不是过糊涂了,如果甩你两巴掌也算情谊?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么见不得人的爱好?”

“九炎落!做人不能忘本!”

“我看忘本的是你!”

年少的九炎落觉得自己很讽刺才跟一个怎么也会走到这一天的自己对话,九炎落沉静下情绪道:“你忘了从小给予你帮助把你带在身边的女孩?如果不是她,你有什么资格在此耀武扬威。”

年长的九炎落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把自己年少的记忆一点点回忆。

坐在下首的九炎落好似被什么突然侵入记忆,上面人的过去一点点在他脑中铺开,就像他切身经历了一样,但那里面没有清傲的身影,没有唐炙口中的悦姐姐,只有众多被他们欺负的画面,每次笑的最开心的是他心中永远不懈上前的冷淡身影。

下面的九炎落看眼上面的人影,骤然展开自己的记忆。

上面的人明显愣了一下,继而便是冷笑,说了句:“心思老辣,步步为营,不愧是工于算计的女人。”

九炎落闻言顿时暴怒,瞬间从座位上弹起。

小李子惊了一下,赶紧扶住皇上:“皇上,皇上,您怎了,是不是做恶梦了,要不要回去睡?”小李子担心的抚着皇上,问的小心翼翼。

九炎落满头大汗的看眼周围的情景,正前方庞大的九凤戏丹图闪耀着五彩的色泽,一张紫檀木榻摆在前方,是悦儿最常休息的座位。

九炎落深吸口气,坐回座位上,酒醒了一半:“准备水,朕要沐浴。”又做梦了,这次那人更是不像话,竟然说出如此不顾他人的言语,不过梦中的栖悦竟然那么爱他。

九炎落在奇怪对方的记忆与自己完全不一样时,最欣慰的莫过于对方的回忆中,栖悦毫无保留的爱。

九炎落想到这一点,顿时酒气全消,神清气爽,他就知道章栖悦怎么可能不爱他呢,栖悦果然是爱他的。

九炎落沐浴过后,踏着满足的脚步,把睡着的身影揽入怀中,嘴角带着霸道的笑:“睡吧!是我。”九炎落捋顺着她的头发,哄她重新入眠。

……

深秋时节,大地枯黄,寒风卷着残沙吹过地表,带起点滴沙粒,这已算是温和的好天气。

一家不起眼的赌场外扔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没银子就别进来!滚!”嘭!赌坊门关上,把人拒之门外。

高瘦的男子瞬间从地上跃起,指着紧闭的门扉嘀咕了几句不甘不愿的揣着袖子,骂骂咧咧的走了:“有什么了不起,皇上的一儿一女都是我女儿生的,我是国丈是太子的外公,等老子飞黄腾达了,你们还不是舔着本大人的脚让本大爷进来,到时候本大爷还不稀罕。”

章臣盛骂骂咧咧的念叨着,带补丁的衣服裹在身上不足避寒,一阵风吹来,他更加锁紧单薄的衣衫,别无任何办法。

早在几年前他因为收受贿赂,没了官职,如今在家闲混,已没了东山再起的野心,曾经不得志时,他不是没想过好好为官,重临巅峰。

但一次次的失败,让他心灰意冷,干脆他也不想了,成天吃吃喝喝,好好享受日子自己七品芝麻官的位置,能拿就拿能享受就享受,谁知这最后的庇护也没了。

章臣盛才真证意识到,皇上根本没想过顾念他的面子让他在七品的位置上混吃等死,全了皇后最后一点体面。

皇上没有,他便连最后的体面都没了,如今他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糟老头,成天被人追账,妻妾跟人跑了的老头子,甚至再不敢当着人说他是皇后的亲生父亲,因为说多了会有人以冒充皇亲国戚罪把他送入大牢。

里面的人不问原由、不分因果,上来就对他动刑,一来二去,他怕了,再不敢当着人乱说,只敢嚷嚷他有个嫁入管家为妾的女儿,‘震慑’那些从他这里讨不到银子想砍杀他的债主。

章臣盛再把单薄的衣服锁紧一点,穿过一条条狭窄、脏乱的街道,躲进一座完好的破庙内,把新来的那个乞丐赶远一点,自己窝在门口的位置准备睡觉。

“让开!让开!让开!不长眼的东西,看不到大哥经过。”

章臣盛被踢到一边,赶紧低头哈腰的让老大进去,自己又缩了缩,把自己缩到众人看不见的位置,不敢冒头。

他虽然谈不上有治国之才,但身为曾经的状元,却是有一手好字,他以前不是没想过卖字求生,生活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有什么丢不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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