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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130)+番外

此人不爱说话,喜欢亲近孙清沐,可惜人家孙大人谁也不见,他想攀孙清沐的‘高枝’还不够资格,苏义怀疑辛成根本不知道他有个小孙在宫里,要不然不会理直气壮的看不起孙家,苏义让他们坐下,觉的孙清沐也够厚道的,没有把辛老不死家的丑事抖出去!

“一忍。”

辛一忍闻言飘出来,干净无色的脸上,透着少年特有的水润,眼睛却空白无色,但干净的长相依然想让人踹一脚,难怪他进宫的第一天被太子折磨的半死,这样子看着就想打两下。

说来,苏义觉的这孩子也挺倒霉,在家就不招人待见,平日做下人的活计,好不容易出个门,好心的给太子指了路,就被掳进皇宫,第二天跳井自杀还被轮值的太监发现,但久不出门的孙清沐却为他弹了一夜的琴,让这孩子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可惜那时候孙清沐不收庇护已经两年了。

苏义喝口茶,挪了挪有些疼的屁股:“你认字吗?”

辛一忍抬起头,十七岁的脸不用任何动作也很清爽,声音没有怯弱反而是心灰意冷的苍茫:“认识一些。”

认识就行:“等秋闱开考,你去参加秋闱。”

辛一忍闻言无波的眼皮抬了一下,但瞬息恢复平静:“是。”

下面的人立即惊慌唯恐苏义选中他们,出现在太子面前等于离死不远,好不容易隐退在太子视线之下,没有人愿意送死。而平静淡然的人中,很多不识字。

苏义扫他们一眼,心里比他们有数,苏义指向倒数第二排穿春色外袍的男人:“晗衍。”

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同情的看向晗衍。

晗衍是他所在的城池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才学了得,考过一次春试,才斗群雄,长的有几分欧阳逆羽的味道,不过太子不吃那一套,反而把他打了一顿搁置了,每次太子在欧阳逆羽那里受了气就打他,哎:“你也去。”

“是。”太子重起秋闱之于他是次机会,若能离开何尝不是好事。

苏义的目光最后看向了敬宸。

敬宸早已料到般失笑:“什么也别说了,参加。”他有一对非常锐利的厉眼,父亲是刑部尚书,被他爹当畜生一样扔进来,却是很自得其乐的一个人,没事也回去恶心一下他父亲,是盛宠不断的人物。

苏义的目光扫过。

人人自危的想退。

苏义反而收回了目光,剩下的人太子也没怎么见过,很多是人进贡上来的,平日太子若发疯,就把他们当诱饵般丢出去给太子弄死,这样的人每个月都有人送来,只有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功用而已,但苏义看着他们的人数,真的想起,太子很久没杀人了,快装不下了:“下去吧,一会让顾公公给你们送去点书籍,考的如果太差,就自己把自己剁了吧。”

苏义不自觉的用了焰宙天古怪的说话模式。

众人如蒙大赦,赶紧跑了,走在最后的敬宸回头看了苏义一眼,见他屁股不疼古怪的一笑,走人。

苏义任敬宸打量,可笑的想,他这里是被打军棍又不是从床上下来,有什么值得看的。

太子殿的烛火燃起,虽还不到晚上,雨势已经压低了天气的暗度。

周天活动下脖子,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落腰间迷迷糊糊的难受,声音沙哑的问:“什么时辰了?”

陆公公赶紧捧着姜汤进来:“回太子未时了,您睡了一个时辰,子车少主还在隔壁书房看书,他见您睡了让小的送您进来的。”

周天拍拍脑袋,端起姜汤喝完,中午的时候她刚回宫子车世也到了,皇上的事已经敲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晚膳准备好了吗?留子车世吃饭。”

“是,殿下。”

周天重新躺下去,还是觉得有些头疼,估计不是熬夜的原因,看起来是真感冒了,一会抓副药吃。

周天拽着床纱重新坐起,长发披散而下多了女子的柔和,周天下地的时候头发绊了她一下,周天本能的把它挽起来,随便弄了支簪子固定。

候着的梳头小宫女悄悄的看了太子一眼,不敢提醒太子不合时宜。

陆公公走来,见小祖宗这样挽头发赶紧给她散开,声音透着少有的责备:“太子,有些玩笑开不得,您是堂堂焰国太子,要有仪表有做派要……”

周天拿了块蜜瓜塞他嘴里:“甜吧,进贡吧。”然后张开手臂,自有小太监为太子更衣,宽袖大摆的烧包牡丹又穿在了周天身上,但又不同于上次的款式,牡丹花瓣更加耀眼,花蕊有天蚕丝点缀,紫色更加淡雅,整片后摆大气庄重。

小太监跪下为太子系着腰带。

陆公公艰难的咽了嘴里的蜜瓜,继续数落用手吃东西的太子:“太子,这里是宫中您想怎样奴才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您不能在南作坊蹲下身,您是太子,是焰国之首,你有……”

周天走到玉佩前随便指了两件,剩下的小太监托着多余的玉饰下去,周天敏感的发现,他们不像第一次伺候般发抖了。

陆公公赶紧追过来:“还有在河边的时候,地上多脏啊,太——”

周天赶紧把他挥开,想溜出去。

陆公公条件反射的揪住周天没束的发丝就要数落。

两人同时使劲,拽疼了刚精神点的周天。

陆公公见大事不好,吓的赶紧跪下,一边跪一边打自己嘴巴:“让奴才犯浑!让奴才对太子不敬,让——”

屋内所有的宫人见状,统统跪了下来,一下下的打着。

周天赶紧去扶陆公公:“多大点事,你至于吗,起来起来。”

陆公公就不,亵渎主子就是奴才不对,当然要罚而且要狠狠的罚,陆公公下死手的甩自己嘴巴,瞬间整张脸肿了起来。

周天没办法拉开他的手,干脆把他扛起来直接向外走去。

陆公公吓的哇哇大叫:“放奴才下来!放奴才下来,奴才沉。”

“还打不?”

“不打了!”

这还像话,周天把陆公公放在门口,推开了书房的房门。

子车世瞬间觉的有紫气东来,炫彩无比,恍惚看到一位踏光而来的女子,在晨昏初醒的一刻对他灿然一笑,子车世的心神骤然绷紧,说不清的感觉在他胸口蔓延,让他想伸出手,迎一缕光在怀。

陆公公突然哭哭啼啼的进来,红肿的脸上可怜异常:“主子,你打奴才!奴才千不该万不该拽了龙须!”

“靠!那叫龙尾!”虎须还没长呢!

子车世瞬间清醒,不文明的用词,和后面跟着的奴仆破坏了他脑海中的景象,让他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子车世收敛心神谨守心海,不再让外力侵入分毫,声音是他惯有的平和:“这是怎么了?把你的陆公公摔成这样。”

周天坐下,长发散开,如牡丹初绽华丽尊贵,只是口气随意完全破了整体的气场多了丝平易近人的兄弟情:“少拐弯抹角的打听,他自己非要打,拦了半天才拦住。”

周天拿过桌上的《农概》询问:“看的懂吗?鹰国给的东西很实在,有些设施我也觉的很高妙。”

子车世点头:“可惜页雪不在,若不然可以让他看看,他对木械技巧深有研究。”

周天也想到了他,周天刚才演算这里的抽压力都觉的很精妙,可以堪比亚历山大时期的自动贩卖机,竟能根据需求自动取水,这个鹰国果然抱对了齐国的大腿,这样精密的设计齐国也给了他们。

但周天想想也就释然了,当代还有国家送自己‘亲妈’自由女神呢,哎,说不定以后中国跟哪个国家亲的也能送个故宫,谁知道呢:“等他回来让他看看,这样除了水车,在水库旁延伸出一条官道,装个‘自来水’什么的。”

子车世差异:“什么是自来水。”

“一动就流水,不用打井的那种。”周天说这句是没有经过大脑的,自动贩卖机的装置跟自来水是两种概念,她只是随意一说,她觉的这事子车世不用懂,何况也不现实,还不如全国打井有意义:“在这里吃饭吧,陆公公,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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