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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133)+番外

陆公公眼尖的惊呼,但瞬加又压低声音:“少爷,您看,他们竟然把您写的字拿出来展。”

周天早已看到,只是没注意字的内容,一直在欣赏发出吼叫的小龙嘴,非常精巧的装置,能把机关聚集在一座不足巴掌大的龙身上,设计师的手一定堪比页雪般锋锐。

陆公公不乐意的想引起太子的注意。

周天却没时间看他,这里的每种存在都让她有种体会现在科技的神奇,自动感应人进人出的灯火,随客人需要的温酒流水,呈现不同色泽组成的巨大光环,让周天仿若出现在了酒吧,坐在属于她的世界里。

一楼是没有当家招待的,这里聚集了许多男男女女,他们或应和或推拒,有提笔凝思的文士有泼墨的画室,有笑容淡雅的女子有风媚入骨的闺秀。

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闻香大殿一扫外面的阴沉寒冷,显得温暖且充满诗情画意。

周天挑了个座位坐下,桌面中心自动旋转,捧出三盘坚果一壶温酒。

贺惆贺怅发出一声惊叹,神奇!

陆公公对这张桌子有印象,并没什么感觉,只是不满这里的摆设有大部分是宫廷制造,他犹如自己的领地被侵犯般,小爪子竖起,随时准备找人麻烦。

周天悠闲的端起酒杯,眼睛急速扫过闭合的旋转台,已经摸到了此桌的动力脉向,周天的手指眷恋的抚弄着酒杯下三指处的檀木桌面,又不动声色的移开,看向自得其乐的男男女女。

一位薄衫女子越过陆公公轻巧的靠在周天身上,淡淡的妆容疑似没有擦脂抹粉般的清雅,唇色自然晶莹、眼波流转似乎带着铜铃的欢畅,秀眉舒展,耳唇上小巧精致的耳坠晃动着主人掩饰不住的好心情:“公子……”

周天顺势揽住她的腰让她坐进怀里:“嗯。”语气透着三分慵懒七分熟悉的纨绔气息,在不用兴邦建国的年代,除了做数据,她也喜欢如此消磨时间。

女子笑着洁白的小虎牙,带着少女独有的天真,但她却随即委屈的靠在周天肩上,似乎想起什么烦心事般的娇嗔道:“坏死了,最后肯定不是奴家的。”

周天笑,听出小姑娘在抱怨什么。

但女孩又快速恢复笑容,通透的眼睛比刚才还开心快乐,她凑近周天耳边,调皮的问:“您是来找文竹姐姐还是仙客姐姐。”

周天眉线轻挑,随性的解下腰间的玉佩系在美人的衣带上:“两朵骄花有何不同?”

女孩更加开心了,看向恩客的目光如漫天星辰升起带着她自己也说不出的开心:“公子不知道吗?”女子自然的揽住周天的肩,笑着贴近周天身上,牵起客人的手放在最舒适的部位:“两位姐姐在揽客啊,姨娘说了花魁的名号要客人选,两位姐姐的客人多少可是姐姐们的名气。”

周天明白了,让客人捧角呢!换句话说叫掏钱。

女孩笑着一动,娇媚的瞬间起伏着波光粼粼的柔软。

贺惆贺怅咽口口水,急忙移开放在女子身上的目光。

陆公公叹口气,没骨气这点风浪就禁不住了,若不是太子自从苏水渠后眼界一直不好,今天定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绝色美人什么是秀雅公子!

贺惆贺怅见女子随意把玩玉佩的动作,心里更加一咯噔,那可是贡品!两人再次咽下口水,无比想要那块玉。

周天让女孩靠在怀里,左手下意识的抚弄着她的腰,右手品着酒目光深沉的看着‘潮起潮落’的日光图。

女孩见恩客没反应,好奇的问:“公子不上去捧姐姐们吗?”

周天弹弹她的鼻子,疼爱的道:“爷捧你!”

女孩眼睛顿时发亮,玉佩也不玩了搂着周天的脖子撒娇:“真的吗!爷可不许骗奴家。”

周天随声应和,目光却重新回到了墙体图上:“不骗,不骗。”气体力学起源于公元前,担负着一座神殿的荣辱兴衰,但周天最看中的是那条环绕整座大殿的温酒台,水柱冲高足以托起水杯,若是加上四十五公斤的液压锤?

周天笑了,没有一个帝王不关注机械,它可以支撑每次开疆扩土、可以维系一个文明的庞大经济命脉,周天不擅长政治但不见得不懂机械的意义,她不治国可以有贤臣顶替,但机械文明没有就是没有,它的存在是讲究机缘的,你若碰到是幸运,你若碰不到是终身遗憾,

你生的时代有没有一位著名的机械师是你这个时代各项水平的最高见证。

就像孔子、孙膑、华佗、张恒、郭守敬,你的时代有没有他们是这时段国力能不能提升的关键,钱学森的病逝也许普通人无法感觉什么,但对数学界是不可弥补的损失,预示着再也不会有人站在哪里支撑你研究的课题,帮你解答没见过的疑问,你不可以再怠懈,不可以理直气壮说你们国家有人可以横扫世界数坛,没有勇气再鼓吹这个世界未解之谜我们可以研究因为我们有谁谁谁在,有谁谁谁活着?这就是损失,这种损失你看不见,但它必然存在。

周天此刻心情无比愉快,仿若那吹奏歌曲的雕塑、流动的日出、自动开闭的画卷,是壮丽的河山、是江南的烟雨、是她熟悉的实验室,让她心情舒畅,灵台清明。

周天从未像这一刻般感激这片千疮百孔的领土中孕育出的大师。

初次进来这里的客人在耳边惊叹,那些色欲熏心的细胞也被眼前奇妙的景象压制,纷纷忘了没人在感慨世间无奇不有的博大,更有的跪下来诧异天道教是不是供奉了神灵在此。

周天心情不错的品着酒,淡淡的酒香比琼浆玉露更加润口香醇。

女孩摇摇周天的脖子,撒娇的看着他委屈的道:“公子,你还没问奴家的名字呢?”

周天收回目光笑着应付她:“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女孩开心的扬起头,精致的小下巴透着掩饰不住的开心:“奴家叫甘蓝,公子可记住了。”

周天随性道:“可有羽衣,羽衣甘蓝,花中精品。”

甘蓝闻言小嘴微微翘起,生气的扭着周天胸前的牡丹花扣:“还不是有个穷秀才看中了姐姐,非要把姐姐赎出去,姨娘一个不高兴就把姐姐嫁给了城西的老员外,气死人了!不争气的东西。”说着恶狠狠的揪着周天的扣子,发泄般的扭着。

周天淡然的伸出手。

陆公公精明的奉上一把匕首。

周天割下牡丹花扣送甘蓝手里,问道:“可开心了?”

甘蓝立即抱着周天笑:“开心,开心。”可以还是掩饰不住眼里的点点失落。

周天也不多问,这些事不用想也能猜到是怎样的过程,就像她问小童为什么世和页雪不亲近,小童一句‘同父异母’能解决所有问题,一句词有无数的含义让你揣测它背后跌荡起伏的故事。

“那位穷秀才呢?”周天还记得她的秋闱呢,虽然她不怎喜欢走投无路才科考的人,但她现在也只能指望他们了。

甘蓝把玩着精巧的牡丹爱不释手的戴自己头上:“好看吗?”

周天先回答她:“好看。”

甘蓝小嘴一嘟:“你都不亲人家。”

周天无奈的笑笑,在她白皙的脸颊印下一吻。

小姑娘笑的更开心了,银铃般的笑声引来很多人的注意,但因为所在的角落并不引人注意,能看到他们的人不多,小姑娘得意的道:“他去秋闱了呗,嘻嘻,勇敢吧,姨娘说他敢考就把羽衣姐嫁给他,可是姨娘早把姐姐卖了,就算他去考了什么也不会得到,说不定还会赔上小命。”

“他们怎么认识的?”周天对逛青楼的贫寒才子实在有看法。

“敬香。”甘蓝随便答了两字,举起手里的牡丹对着灯光看:“真漂亮。”

周天点点头,这两字堪比贫寒学子与狐仙,不用细说也能想到是怎样的故事,周天不经意的把话题转回:“闻香院的大门很别致,刚来时还惊了我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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