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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544)+番外

张亭道此时只能谦虚的道:“孙大人客气、客气,犬子年幼当不起大人如此夸奖,大人莫——”

“孙侍郎,原来你在这里!”辛成大方的走过来,以长辈之姿慈爱的看着孙清沐,眼里都是和善的笑意,身后跟着他的爱子,辛述。

辛成没理一旁的张亭道和张弈含,笑容不减的把辛述退给孙清沐:“清沐,帮叔照看一下辛述,别让他不懂深浅的乱跑,宫里可不是外面,容不得他放肆,我还跟你父亲有点事谈,你帮叔看着他。”辛成不待孙清沐回话,直接拉住位走来的老朋友,大笑着向别去走去。

孙清沐想说什么只能打住,含笑的看向一旁的辛述:“辛公子。”

辛述尴尬不已,他没想到以父亲的身份能做出这种事来,他以为……以为……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恭手道:“劳烦孙侍郎了。”他想补救两句,说可以跟同僚一起,但又想着未免小气,只能尴尬的向孙清沐回礼。

正因为如此,辛述对孙清沐不禁更高看了几分,以父亲的身份和他如今认了辛一忍的如鱼得水,竟然还以长辈身份之压把自己给孙清沐照顾,可见孙清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孙清沐担心辛述多想,含笑着缓和气氛道:“说起来,以前我们还见过,那时候欧阳将军便说您有不治之才,只是心不在仕途,如今你我有望同朝为官,实乃幸事。”

辛述笑容更加尴尬,因为不知该怎么接下去,说来惭愧,他们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家里老人又是知交,彼此亦有来往,当时的孙清沐虽然在同辈中拔尖,但也只是拔尖,九年前他退出这个群体后便少有消息传出,如今再见,已是不同际遇。

辛述心里不免生出几分苦涩,面对掌控着焰国半壁江山的昔日朋友,不禁自行惭愧,现在的他已与父亲同级论交,同皇上平定过多起动乱,共谋过艰苦的岁月,而他在国泰民安后才站在众人鲜血堆砌出的宁静下出仕。

辛述只觉的更加惭愧,哪敢在孙清沐面前谈笑自若,父亲也是,不跟自己说不一声就把他留在这里,他看起来像是附权势的人吗,亏得父亲往日还说了解自己,辛述无奈的抱怨着,恭手道:“孙大人客气,欧阳将军与孙大人才是我们学习的楷模。见过张大人,张公子。”

双方虚应受礼。

张亭道暗骂辛成老狐狸把他想好的借口用了去,若他现在说把儿子托付给孙清沐岂不是明摆着私心很重,但若是放弃他又不甘心。

于是说完了客气话张亭道也不离开,依然说着废话。

辛述哪有看不出的这位盛都首富暗藏的意思,不禁看向一旁的张弈含,发现张弈含也是满脸苦笑,瞬间有种感同身受的无奈,哎,张弈含恐怕比自己更不好受,张亭道怎么说也是拉下脸为他挣机会,而他却不能驳了父亲的意思,否则就是不孝。

孙清沐说着话,步伐已经偏离去占星苑的路途,即便这样他发现四周还是有人跟着。只能无奈的开口应了张亭道心里的意思:“张大人客气,原来张公子精通茶艺,前些天皇上刚赏下一批新茶,不知张公子、张大人可否赏脸,我们共同去承乾宫坐坐。”

张亭道顿时姜脸辣笑,笑容如长歪了的橘皮,自我包裹甜蜜:“弈含,还不谢谢孙大人,老夫就不去了,老夫还有些事,你们年轻人聊,你们聊。”说着如赶时间卖女还赌债的赌徒,迫切的把儿子推向孙清沐,赶紧走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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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两殿

张弈含此刻不比辛述好到哪里去,表情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若是在家里,他大概已经关门赶父亲了。

孙清沐哪顾得上他们想什么,见周围不少人因为张亭道的离开凑过来,急忙带着两人向自己寝宫走去。所幸男女宫分开,皇后和千叶公主居住的琼林殿距离他们的宫殿很远,当初这样居住就是为了方便彼此之间宴请朋友,想不到真用到了。

孙康德看着儿子近乎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知该为他如今地位超然欣慰,还是为他肩上担负的责任不敢轻易与人相交伤怀。

另一边,苏义也好不到哪里去,身边围绕了一群问礼的新人,其中还有昔年他主持的那届科考的门人,如果是以前,苏义就算不用这些人也得得瑟一下,让别人看看他苏义的能力。

但以苏义如今的地位,他发现以前自己的那点行为就像欲盖弥彰,现在的他,是握有实权、替皇上行事的一品大员,完全不需要外力不需要谄媚的实打实官员。

苏义见人群有越围越多的趋势,首次毫不可惜的避了。

段敬宸也无奈的跟着要避,但看见段良案带着段敬槿在一群所谓的‘肱骨之臣’中谈笑自若,心里骤然升起一股无名火,脚步不受控制的想迈过去。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段敬宸恍然清醒的看眼去而复返的苏哥。

苏义直接拉了他离开,身边只带着王平的门生,说话也不避讳这位已过而立的男人:“你傻了,这时候出了差错,你我颜面是小,皇上的颜面是大!”

男人闻言让自己的脚慢了几步,避开他们谈话的内容,不管苏大人名声如何,王平把自己交给苏义,而苏义也没驳了王先生的面子,他就不该逾越。

段敬宸心里明白,当着新人的面,他与段良案闹开不好看,以他的身份,难免让人觉的他在仗势欺人,让皇上蒙尘:“算他这次走运!”但想到段敬槿被段良案护着,段敬宸心里便异常难受,他是位慈父,可惜,只对段敬槿如此。

苏义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别想了,不要说他现在还不是状元,就算是也是从基层做起,而你现在已经是正二品,别掉了身价,刑部可能世袭,你急什么!”

段敬宸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但谁人不知段家百年家风,上至老翁下至待哺幼儿,都能背几条焰国律例,段家族人更是蝉联过七届刑部尚书,这样的渊源,说什么不是世袭都让他面上有愧:“再说。”不管怎样,今天是不能动他们了!

说着两人带着后面的举人向未央宫走去,以他们的身份实在不适合留在那里制造结党营私、拉低皇上水平的嫌疑。

苏义和孙清沐的离开让有心人对皇上男宫有了另一番认识,谁人不知皇上昏庸,宠爱弄臣、好大喜功,滥杀无辜。这样的皇上宠着的男人们能好到哪里去,无非也是一群甘愿躲在人后享清福的人。

可现在这些人都不在了,似乎那些恭维的话语和示好,降低了他们的品味,众新人别有深意的互看一眼,心里不禁有了另一番认知。

避嫌,说来容易,能抵住诱惑的有几人,可他们不单走了,而且走的如此及时。

望着巍峨的宫廷楼阁,看着威风凛凛的铠甲精兵,墙体折射的阳光祥和的洒在宫道的台阶上,不免感概。

到底不一样了,如今的焰国屹立于南大陆,受鹰国庇护,享众国资源,他们持有的那点傲骨,从不屑也终于被考验证实,尚且入不得皇家三甲之眼。

白袍男子与宋丞相走在一起,无形中隔开了与众人的距离。奇怪的是也无人对他们投以‘关怀’的目光,丞相身边因为有此人,反而清净不少。

王平带着众多无依的新人向占星苑走去,唏嘘中不免想起自己参与盛宴的情况,那时虽然人少了些,但演武院的雄风也让他们热血沸腾,此刻他可以毫不掩骄傲的对错过那次机会的人笑,因为再多的状元和榜眼也比不过当年响应皇上而参与秋闱的人。

宋岩尰背着手,慢慢的走着,雪白的眉宇间有几分郑重:“听说前段时间星家有女在道天问法?”

白袍男子神情淡然,有别于宋丞相的在意,他说来轻描淡写,表情平静甚至呆板:“恩,两天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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