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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桃花(56)+番外

北堂煦感激地看着澹台烟云:“澹台???”

澹台烟云塞了一个饺子到北堂煦嘴里:“叫我名字。”

“嗯~”

当天中午,澹台烟云命人在饭厅备了午食,又让风无悔将楼飞沙带了过来,他与北堂煦坐在饭桌的正位上,屏退左右。

“坐吧。”澹台烟云发话。

楼飞沙快速扫了两人一眼,默默地坐到饭桌前。

“你们想怎么样,尽管说吧。”楼飞沙看了看桌上饭菜,精致倒是精致,只是他此时毫无食欲。

“我们希望你帮忙引出宫红衣。”北堂煦道。

楼飞沙冷笑:“凭什么?”

“如果你帮我们除掉宫红衣,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们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揭穿你的身份,只要你以后不再为非作歹,你仍然是风光的飞沙堡堡主,楼深漠的哥哥。”

楼飞沙讶异地抬头望北堂煦,不信他们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随即又了然地笑笑:“你是为了深漠吧,难怪深漠经常说你心肠太软,容易给自己留后患。”

北堂煦不理会他的话中话,只淡淡道:“你接受还是不接受?”

对于这个处理方式,他想了许久,虽然便宜了楼飞沙,但是毕竟他并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大错事,如果可以大事化小,自然是最好的结局,他虽不至于为了楼深漠而混淆是非,但是始终希望把伤害降到最低。

如果可以,他希望楼深漠永远不要知道。

楼飞沙想了想,笑道:“这么便宜的买卖,自然是接受。”

“还有,你必须保证以后离北堂远远的,如果你再敢从中作梗,我就把你扔到春城的桃花林里养花。”澹台烟云眼神凛凛地扫了楼飞沙一眼。

楼飞沙面色一沉,复又笑道:“知道了。”

“楼飞沙。”

楼飞沙刚走出烟华别馆不远,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循声转头,就见街角处粉色裙裳飘动,伊人如花。

“烟???明镜姑娘。”楼飞沙走过去,叫了明镜烟雪一声,“有何指教?”

“想办法拆散师兄和北堂煦。”明镜烟雪看着眼前眉目俊朗的男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为何?”楼飞沙有些讶异,“他们不是已经???”

“这不关你的事,你不是也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吗?总之你想办法把他们拆散就是了。”

楼飞沙稍稍迟疑,随后缓缓地点头:“我只是不明白???”

明镜烟雪见他答应,也不等他再多说话,转身离开。

“烟雪???”楼飞沙唤了一声,粉色的身影一顿。

“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明镜烟雪回头,露出淡淡一笑,那笑空洞悠远,仿佛簌簌而下的落花:“如果师兄可以忘掉北堂煦的话???”

楼飞沙愣愣地看着明镜烟雪,她的容颜宛如春城盛极的桃花,绝美动人,可是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要澹台烟云忘记北堂煦,那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简单。

明镜烟雪没有再说任何话,缓慢而坚定地离开了现场。

她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他彬彬有礼,殷勤周到。

他带着她游遍了西北大漠,和她同乘一匹骆驼,入夜的时候,他在沙漠里支一个帐篷,让她睡在里面,自己在外边守夜。

有时风沙太大,他才进到帐篷里,却也只是坐着,并不越礼。

深夜她醒来,总能在黑暗中看到一双星子般的眼眸,款款凝视着自己。

她曾经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她的幸福就像春城里酴醾的桃花海洋,盛极华丽。

直到他遇到澹台烟云。

他开始变得失魂落魄,甚至对自己心不在焉,他跟澹台烟云之间的关系显得很紧张,两人总是故意避不见面。

开始她还以为他和师兄之间有嫌隙,甚至跑去师兄面前为他说情。

如果不是在他的房里发现惊春楼的画卷,她永远也想不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却对自己的师兄存了另一番心思。

满园桃花,石桌茶盏,画卷中一个身影背手而立,身段风流,衣袂飘动,黑发如瀑披泄,髻上插着一支发簪。

画卷上题着两句词: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惊春处。

金人元好问的《雁丘词》,却因为雁丘二字改成了惊春,所指之意大为不同。

明镜烟雪大为震惊,思及种种,终是不愿接受。

往日种种仍在指尖,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开。

即使明知自己的幸福不可能完整,却还是坚持要与他成婚。

喜袍火红,人声鼎沸,明镜烟雪笑靥如花,却转瞬凋零。

他在宾客间敬了一轮又一轮,期间意味,她岂会不明。

她可以忍受,可以承受。

结果他说他从未爱过她,一切只是利用。

从谎言开始的爱情,也在谎言中落下帷幕。

澹台烟云当他的面说会娶她。

但是她被伤害的不仅仅是尊严呵。

过往已是云烟,她原以为若再见面,她必定可以云淡风轻,从容一笑。

没想到他却不能,他处心积虑不择手段只是为了一个甚至不看自己一眼的人。

讽刺的是如同当年,他的一切,竟又是为一幅画所败。

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对澹台烟云的爱么?

明镜烟雪忽而泪下。

作者有话要说:瀑布泪╭∩╮(︶︿︶)╭∩╮自我鄙视,竟然午睡一个都梦见自己是一个小攻···还攻了···忘了是哪部小说的小受了···啊呜啊呜···我的心灵扭曲了吗??

王者之言

“宫主,慕容庄主已经落到澹台烟云他们手上,对我们的情况大为不利啊。”楼飞沙斜斜倚在太师椅上,看着依然风骚狐媚的宫红衣。

宫红衣一拍桌子,把桌上的杯具震得跳了起来:“那个没用的东西。”

“如果春城的人真的在烟华别馆的庆典上让慕容庄主出来指正的话,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楼飞沙说得危急,手上却优哉游哉地转着玉扳指。

“那你有没有什么对策?”宫红衣见楼飞沙的样子似乎已经胸有成竹,忙整个人贴了上去。

“对策自然是有的。”楼飞沙轻轻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推开她,“就是不知道宫主愿不愿意了?”

“少卖关子了,快说。”宫红衣有些不满楼飞沙把自己推开,故意扶了扶松垮垮的发髻,冲楼飞沙抛了个媚眼。

楼飞沙全当看不见,道:“要阻止他们的唯一办法,便是到庆典上捣乱,到时现场一乱,谁还顾得上慕容庄主的事。”

宫红衣略略沉思:“这倒是一个办法,只是???该怎么捣乱?”

“呵~”楼飞沙意味不明地笑出声来,“最有效的方法么,自然是当众揭穿澹台烟云和北堂煦之间的关系,春城城主和北堂剑客之间竟然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你说到时还有人会把心思放在慕容庄主身上么?”

“哈哈哈~”宫红衣霎时大笑,道:“好主意啊???只是,我要是这么去了,澹台烟云能放过我吗?”眼里露出一丝怀疑的神色,盯着楼飞沙。

“放心。”楼飞沙站起身,捏了捏她的下巴,“我到时会在烟华别馆里安插眼线,只要现场一乱,就立刻掩护你离开。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宫红衣思量一阵,终于点点头,媚笑着贴到楼飞沙身上:“那奴家可全都听你的了。”

两日后,春城在烟华别馆的成立典礼如期举行。

当天到场的人数之多让北堂煦吓了一跳,但凡武林上有点名气的帮派都派了人过来,而且基本都是掌门亲自到场,甚至连少林都派了两个觉字辈的神僧过来,丐帮帮主罗长笑和龙门门主龙任之更是亲自到场。

加上各帮带来的大大小小的随从,竟然挤满烟华别馆外的两条街道,而可以进入到烟华别馆正厅的,只有各派的掌门人或掌门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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