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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道观(111)+番外

作者: 小时你个渣渣 阅读记录

在他走后,傅杳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六枚长长的钉魂钉,将这些钉子一根根摁在国公府的四角和中轴线上,她这才满意地拍拍手。

以后这里面,将是无尽的地狱。

做完这些,傅杳就回了道观,进了三清像肚子里,再没出现过。

三娘一开始以为她只是睡觉,但是一连三天,她都不见观主露面,心里有些担心,忙进去看了看,却见观主始终躺着,纹丝不动。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三娘有些不安,只好去隔壁找钟离公子帮忙。

钟离知道后,没有拒绝,不过却问了一个问题,“你好像有个妹妹叫九娘?”

不知道他为何问这个问题,三娘迟疑着点头道:“是。”

“那傅九叫什么。”钟离又道。

“叫……”想到九妹妹的名字,三娘愣住了,“杳,取自‘杳杳钟声晚’这句。”她之前从未想过九妹妹的名字,而现在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观主她……”

“无事。”钟离觉得有些话也应该要问清楚,很多真相就藏在不可能当中。

来到道观,进了三清像里,傅杳确实躺在那。

不过不像傅三担心的那样,她似乎只是在睡觉,像是一个许久没有睡过的人,卸下了所有的包袱,只想好好睡个觉。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杳杳钟声晚”这句,包含了他们俩的名字啊!

第85章

钟离没去打扰她,而是在外面等了三天,等傅杳自己醒来,他才又重新进了三清像。

傅杳伸了个懒腰,看到他,道:“真是稀客,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吗?”

“傅三让我来看看你如何了,她很担心你。”钟离道。

“担心我什么,担心我不想活了?开什么玩笑,我做了那么多事,就是为了能活过来。现在好不容易活回来了,怎么会想去死。”傅杳从三清像走出来,外面正好朝阳初升,晨曦的光照在她身上,暗金色的光芒涂了她一身。

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这阳光有多珍贵。

钟离此时走到她的身边,也看着外面的晨光,道:“傅三说她的九妹妹也叫傅杳,傅九前世的眼泪又能在你手里消散,而且你似乎也见过那滴眼泪,这些巧合撞得有些多。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似乎与你无关。”傅杳道,“你不能因为我欠你些银子,就得什么事都说给你听。好奇心会害死的,不仅仅只有猫。”

钟离点点头,不再继续去问,而是道:“那我先不去轮回了。你说的对,不能因为你欠我一些钱就什么都让我知道,同样的,我也不能因为要去轮回了,就能放弃我的债不追。鉴于你的不靠谱程度,我决定还是收完债再走比较好。”

说完,他已经消失在道观里。

傅杳知道他这是对自己的来历起了疑心,但她无所畏惧。

她如今行走在这世间的躯壳是三娘的,并没有违背这世间的规则。就算她被人发现了,该头疼的也该是天道才对,和她有什么关系。

心情舒畅地去伙房让赵兴泰给她拿些吃的,赵兴泰一见到她,忙把一直温着的鱼胶汤取了出来。

“这鱼胶是难得的好东西,江掌柜专门送来给给您吃的。对了,我又创新了新的吃食,现在就给你做。虽然我现在赚得银子不多,但是我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山下六安先生现在不上山来要银子了,杜县令让县里的乡绅捐了银子给书院。还有何家村的何木匠又送了些桌椅过来,必顺也长大了不少,想让您见见……”赵兴泰一直说着,像是要把积攒了好几天的话全都说给傅杳听一样。

傅杳喝了两口汤,听了他一锅子话,不由道:“你是被谁附身了,这么罗里吧嗦。还有东家长西家短的,这些关我什么事,说给我听做什么。”

赵兴泰止住了话,看着她,神色中有一丝别的情绪,半晌后他才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们都希望你一直在。”

“可拉倒吧,”傅杳直接泼冷水道,“就这破地方,我待久了不会腻嘛。等我有钱了,我就把皇宫买下来,搬到宫里去住。”

“……”对于这回答,赵兴泰竟然一时无言以对,但是知道她不会消失,他还是挺高兴的,“无论住哪都行,只要您在好。”

傅杳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继续喝着美味的花胶汤。

京城的事解决得差不多了,傅杳便不再过去,成日只坐在道观里研究各种吃食。

五月节过后,天就热得飞快,上午在外面站上一会儿,就一背的汗。山下周围的村民们习惯了倒还好,但是书院里的书生,有些是娇生惯养的世家公子,书院条件简陋,他们就觉得有些难熬了。

就在他们商量着去山上林子里避暑时,结果路过山腰处的青松观,一进道观大门,就再也舍不得出来了。

“好凉快!”道观大门内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进一步,是清清凉夏;退一步,是火海碳山。

于是,道观就成了他们的避暑圣地。

一开始还没什么,道观每天都有人来往烧香。但是时间一久,书院的学生们都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来得那就渐渐多了。

道观地方本来就小,他们一来,道观里就有些拥挤了。

好在傅杳习惯昼伏夜出,这事没有影响到她。但是六安先生却担心这些学生们到时候做出什么事来,惹得观主不快,于是在书院下了明令,以后每日书院只准十个学生去山上的道观纳凉。

而这十个学生呢,必须是旬考的前三才行。

学院按照学识高低分内舍、外舍和上舍,旁边的女学也是如此,男女学是分开学,但月考内容是一样的。旬考则是十日一考,一月有三次。

内外上三舍的前三加起来是九个,这剩下的那个,就看谁出的银子多了。

这笔银子六安先生也没打算全吞,而是都送去山上道观里,希望关注能看在银子的面子上能多容忍一些。

这条命令出来后,学院的学生都有些不满。道观是道观,学院是学院,他们去道观和学院又没有关系。

然而,等到他们自行去道观时,却发现道观门口坐着个瘦大汉,说是想进可以,必须掏出十两银子一天,不给就滚。

没见过方外之人这么贪财,学生们齐上阵,指桑骂槐希望能把男人的羞愧之心骂出来,然而那男人却是掏了掏耳朵,道:“你们骂了几句就加几两银子,你们慢慢骂,反正我不热。”

“无耻之徒!”学生们铩羽而归,后来想尽办法都没能进道观,只能是按照院长说得来,乖乖得参加旬考。

在书院学生们都在为争夺去道观纳凉资格的同时,一位书生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方家村。

下马车后,他擦了擦下巴的汗,看着眼前天朗气清的山景,嘴里吐了口气。

这地方山秀风清,不是藏污纳浊之地,应该不会再遇见那种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