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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道观(67)+番外

作者: 小时你个渣渣 阅读记录

“真好。”傅杳喝了口酒,“至少你这样是什么都放下了,能没有遗憾的离去。”

钟离看向她,“你呢,又是因为什么,一直在这世间徘徊。”

“我啊,”傅杳将酒坛扔到一边,转身对他道,“你挪挪位置,让我进去试试你这玉棺的什么滋味。”

玉棺宽敞,平躺两人都行。

钟离往边上稍微挪了挪,傅杳往他脚边一躺,头枕在一方玉枕上,喟叹道:“果然玉棺就是舒服,周围都是金钱的味道,躺进来都没那么害怕了呢。”

“你怕这个?”

“对,我这辈子最恐惧的就是棺材。它给我的记忆,只有漆黑、窒息与绝望。”傅杳闭着眼睛道。

钟离一怔,“你是说……”

“是的。他们把棺材板钉上的时候,我还活着。”

……

外面,三娘正在看一本手记时,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哐当”的声音,她一看,却见是赵兴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兴泰!”她忙走过去,一探,呼吸还在。再看旁边掉在地上的象牙玉杯,顿时明白赵兴泰刚刚做了什么。

“他喝了这里的酒?”苏林秋也走了过来。

“嗯。”三娘忍不住皱眉,但是一想如果自己是厨子,只怕也会忍不住。

此时傅杳和钟离听到动静一同出现了,傅杳踢了踢地上的赵兴泰,问钟离道:“他不会死吧。”

“他只是醉了。七天后,会自动醒来。”钟离道。

“那也就是说他将来其他都没法干活了。”傅杳顿时更嫌弃了,“真是丢人。我们就先走了。对了,”她又摸出一张纸来递给了他,“既然你要走,走之前帮帮忙,把这个玻璃弄出来再走。”

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傅杳示意三娘和苏林秋把地上的赵兴泰抬起,带着他们一同离开了这里。

回道观后,死尸一样的赵兴泰被丢进了他的房间。三娘把他安顿好之后,看着有些不太高兴的观主,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刚刚不小心看到了一封信,信上写得似乎是钟离公子的名字。”

“别说,我不想知道。”傅杳道,“都是要离开的人,知道名字又如何。走的人潇潇洒洒,留下来的人却黯然神伤。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知道。”

三娘稍微理解了一下,“您是说,您会为钟离公子黯然神伤?”

“胡说什么呢,你别污蔑我清白。”傅杳道,“我说的是所有先离开的人。”

“那我呢?”三娘忍不住问道,“若是将来有一天,我也走了,您会为我黯然神伤吗?”

“你想得美。你还是多做点好事,去投个好胎比较好。”不过话说到这个,“大郎应该已经出生了。”

说曹操,曹操到。

她话音刚落,外面何木匠就抱着孩子急急忙忙来了。他进门见到傅杳,就情绪激动道:“观主!产婆说孩子舌头短了,以后可能是哑巴,这孩子怎么会是哑巴呢!”

“你别急。”傅杳让他先坐,她则从他手里接过了襁褓里的婴儿,道:“你为我盖了道观,我送了你儿子重新投胎成你的孩子。不过在你和我交易的同时,你这孩子不想将来一出生就孤儿寡母的,所以也同我做了一笔交易。你猜猜看,他用舌头换了什么。”

听到这,何木匠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想到了还埋在他床下的银子,“您是说,那些银子是……”他心口一疼,“这孩子真是的。那这么说来,那个时候帮我端茶递砖的人,实际上就是大郎?”

“不然别人谁会无缘无故的帮你。”

何木匠双手揉了揉脸,心里的情绪迟迟难以平复。

傅杳也不管他,她逗弄了几下孩子,又把人递给了三娘,让三娘也看看。

好一会儿后,何木匠已经平静了下来,他道:“观主,麻烦您给他取个名吧。我们都不怎么识字,取的也不好听。”

“好啊。”这个傅杳倒没拒绝,新生是一件令人很愉悦的事,“你是希望他以后平安顺遂呢,还是希望他事业有成?”

“平安顺遂吧。”何木匠也看开了,“以后只要他过的顺心就行。”

“既然如此,那就叫何安吧,小字必顺。”

“多谢观主。”何木匠道,“到时候孩子满月时,我给您送请柬,还请务必赏脸。”

“好。”傅杳应了下来。说不了话的孩子,若是有她看护,以后日子确实会过的好些,“山上冷,你抱他回去吧。”

何木匠抱着孩子在三清像前拜了拜,这才离去。

……

天气在进入冬天后就越来越冷了,山下的苏林秋在用几项小配方在道观里换了些银子后,就老老实实地住到了方家村,开始拾起书本读书。

只是读书这种事,对山上的苏林秋来说可能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对于山下的这个来说,却是一个头两个大。四书五经这些,基本上全要死记硬背,完了还要理解其中的真义。

有时候他去请教黎逢年,黎逢年给他解释了三遍,他都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在这种学不进去的情况下,打了三天鱼之后,苏林秋忍不住地就晒起了网,有事没事就到处溜达溜达,或者调戏一下方家的小萝莉。

在傅杳去何安满月酒这天,苏林安突然见到一伙穿着官服的人匆匆上山,他忙跟在了后面去看看怎么回事。

然而在他们即将走到山脚时,却见眼前一阵风起,山道上走下来个人。

“吴捕头,你们这是要去哪?”傅杳就在山脚处,她往那一站,还真没人能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苏林秋顿时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刚刚都没见到傅杳。

吴捕头他们却是早就听过了傅杳的名号,再加上六安先生也到青松观求过事,因此态度挺恭敬,“傅观主,您在也正好。您那道观里又两个朝廷钦犯,我们来是来带他们走的。”

“是吗?”傅杳将一只纸鹤丢到他怀里,“把这个拿去给你们县令,就说那两个人我保了。让他把沈氏夫妻的尾巴处理干净,我傅杳欠他一个人情。”

吴捕头看了看手里的纸鹤,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子,一脸为难道:“这……这样怕是不得行。”

“不行也得行。他敢说不行,那接下来三个月他别想喝酒了。”傅杳说着,就朝山上走去。

吴捕头他们想追,却发现根本动不了。过了会能动时,只好悻悻离去。

苏林秋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又冒出个想法。

他见傅杳还在山道上走,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观主你还认识这个县的县令?”

傅杳一边走一边看着前面道:“很稀奇?”

“是有点稀奇。”苏林秋道,“听说我们县令有个女儿,国色天香,也不知是真是假?”

见这登徒子又打起杜县令女儿的主意来,傅杳抬腿就是一脚。

苏林秋猝不及防,一路滚到了旁边草丛,被石头拦住了才没继续往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