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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沙冰(22)+番外

剧组正在调光,叶凛半靠着一棵棕榈树,正在低头戴表。

她跳到他面前,探头:“玩儿什么好东西呢?”

毕谈解释道:“不是玩,这是最近想谈代言的运动手表,他正在测试呢。”

颜漫:“运动手表?”

“是的,主要用来监测心跳,也有播放音乐、接打电话的功能,”说着,毕谈介绍了起来,“现在年轻人老熬夜嘛,这个可以通过你的心跳啊、呼吸啊,来判断你的健康,可以先于身体反应前提醒你,避免重大疾病的发生。”

毕谈:“总之每个年龄段都能戴的。”

“颜老师要不试一下?到时候可以给我们你最真实的反馈哦。”

颜漫点了点头,像是给了个面子似的。

她将纤细手腕伸到叶凛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冷白皮下能看到浅色的、漂亮的血管。

颜漫:“给我戴戴?”

叶凛没理她,当然,她也不需要他搭理,因为下一秒,像是精心设计过一般,她又收回了手,装作恍然大悟道:“不行诶,我不能戴,会坏的。”

颜漫:“毕竟我一看到你就心跳爆表。”

“……”

说完之后,颜漫挺满意似的,自己先点了点头。

男人掀开眼睑看她。

别人追人是为了满足对方,她追人是为了满足自己。

很快,颜漫被服化老师叫去换衣服,顺便补了个妆。

她底子好,因此补妆很快,没一会儿就重新回到了片场。

周璇眼睛一亮:“你这旗袍好看哎!”

“那当然,”服化老师说,“我们特意根据漫画定制的,而且漫漫身材也很好,穿出了最大效果。”

今天这场是医院的戏,按照原著内容,他们会在病床上发生点儿什么。

女主的旗袍也是偏性感风,但不暴露,肩上会有细腻的镂空,随她动作偶尔露出一些白皙肩头,便别有一番风情。

打光灯下,颜漫正在走位,以确保等下演戏时的路线,避免穿帮和镜头捕捉不准。

这是每场戏之前必备的一环,挺普通,但因为她此刻穿着的旗袍,让她成为了众人视线的中心。

艳而不俗,是她身上最高级的气质。

毕谈也连连戳着叶凛,示意男人抬头看一眼。

颜漫捕捉到他的目光,或许是因为光束刺眼,在她的项链上反射了一下,男人眯了下眼。

她突然凑过去,故意道:“怎么看这么久,不认识我的脖子了吗?你昨天不是还在上面种了草莓?”

“……”

叶凛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凝视她两秒,然后转过了头。

她猜男人此刻一定觉得自己无聊,但她可没觉得。

——她觉得有意思得要命。

因为这场是冬天的戏,颜漫还得穿个风衣外套。

旗袍外面穿风衣,也是民国女性的常见搭配。

她穿着等了会儿,十多分钟过去,剧组还没开拍。

颜漫已经开始热了。

又等了二十多分钟,她实在受不住,也怕热花了妆,半跪在沙发上,侧身,赶紧将外套脱了下来。

但这件风衣有点难脱。

她拽着袖口发力,扭得像个S形的麻花,沙发下陷进去一点,高跟鞋也掉了。

旗袍上有很多钉珠,她怕弄坏了道具,小心翼翼地用着力,哪怕风衣已经半褪到了肩头,还是在一点点地动作。

她压着腰的这一幕,恰好被走过来的周璇看到。

周璇笑得:“你勾引谁呢?”

“我勾引谁了!”颜漫头疼,“你快来帮我,这衣服老是挂在旗袍上。”

终于,在周璇的帮助下,风衣被脱了下来。

但这还没完,周璇盯了半天,这才缓缓发问:“你后背这个,就是这样的设计吗?”

颜漫往后一看,才发现蝴蝶骨那边的扣子开了,一小截骨头顶着皮肤露了出来,看着还怪诱人的。

“可能是刚刚挣脱得太用力了,”颜漫背着手扣好,又突然抬头,“没人看到吧?”

四下环顾,才发现这块儿是个死角,这个地方正对着叶凛,除了他,没人能看到。

颜漫松了口气:“还好,就叶凛能看到。”

顿了顿,她又道:“那我扣上干嘛?”

周璇:“……”

又等了大半个小时,颜漫闲着也是闲着,又开始不安分了。

她再次把之前那个小熊挂件卸了下来,坐到叶凛旁边,指指他的衣摆:“你这有个假拉链的设计,不觉得缺点什么吗?”

男人看她一眼:“缺什么?”

她笑吟吟地把挂件扣了上去:“缺个我。”

“……”

叶凛伸手,还没来得及动作,场务就已经飞奔而来,说戏要开拍了。

于是颜漫止住他的手,笑着拉他过去:“走呀,别耽误拍戏。”

……

这是场久别重逢的戏,伴随一声“Action”,镜头拉近。

男主此刻受了伤,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有一只手被绑住固定,不能动弹。

女主推门而入,步伐可见焦急,狂奔到他床前,反复确认着:“没事吧?真的没事吧?”

又庆幸地握住他没受伤的那只手,贴在自己颊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鼻尖红着,眼泪一串接一串地往下掉,哭得肩膀抖动,不能自已。

男人从她手里将手抽出,她心空了一秒,但下一刻,那双手曲起好看的指节,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

“好了,多大人了,哭什么。”

感情是全世界通用的筹码,没人能不被真心所打动。

她抬头,还在抽噎:“收到消息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要死了……”

他说,“我这不是还活着?”

是啊,他就活生生地在她面前,会说话,会笑,甚至还会嘲笑她爱哭。

没有比这更让人庆幸的了。

或许是一瞬间被情绪操控,她扑了上去,有些混乱地亲着他的嘴角,连男人的闷哼声都没听到。

很快,她被人压在了身下。

终于空开一段距离,男人的苍白的唇瓣被她折腾出些血色,她眼泪朦胧,有点迷茫地看着他。

他说:“压到我伤口了,很痛。”

她吸了吸鼻子,又说:“我那时候就在想,你要是真的回不来了,我该怎么办?我连陪我的人都找不到了……你什么都没有留给我。”

她眨了下眼睛,一滴眼泪顺着滚了出来,流淌进她发间。

她往前靠了靠,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孩子?”

今夜变天,全城一夜入冬,窗台上有细细密密的噼啪声,她分不清是风还是雨。

就如同她分不清,这场亲吻最后到底是谁主动起来。

她被半压在枕头上,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他渡进来的呼吸,她的大脑开始昏昏沉沉,像是被注进了麻药,唇齿间却在回应着他。

久别重逢,原本就是一次情感的升华。

里间传来接吻时水渍勾缠的声响,病房外,有护士和家属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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