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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条碾压修真界(100)

趁着言落月转头和伍平原说话的工夫,言干和桑戟悄悄放缓脚步,落在队伍后面。

言干看似八风不动,双唇绷紧,只『露』一条缝隙,用非常低微的气声跟桑戟说话。

“如果有一种可能,是说,只是可能——你觉得妹妹的这命名习惯,到底是受到了谁的影响?”

从“口口口”到“羞答答的含羞草静悄悄的开合”,这根本不是普通龟族应该有的思路!

桑戟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此时,他们已经从擂场的后台,绕到了擂场里最热闹的自由交易部。

桑戟左看右看,发现有摊主推着小推车,正在卖锅盔。

这位摊主烤来的锅盔真叫一地道,黄澄澄的,又脆又硬,又圆又厚,中间还自带凹陷,一看就仿佛是天然的锅形。

桑戟当即拿起一只锅盔,咔哒掰成两半,将那一大半分给言干。

他诚恳地反问道:“好兄弟,你自己觉得呢?”

言干:“……”

他感觉哥们儿正在影『射』他,且他有证据!

一连在银光擂场打了次擂,等往族中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分。

言落月一边着,一边在心中感慨:多亏自己这辈子的身份是妖族,这才获得了非同一般的自由度。

对于大多数动物妖族来说,昼伏夜本来就是天『性』,孩子夜里在外面玩野,也不是什么大事。

加上龟族的处事态度,一向非常非常佛。

从言落月落地会那天开始,她即使屡屡回家过晚,也从来没被言雨批评过。

——什么,孩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外面玩了?

哦,那现在安全回来了吗?

回来了啊,那就没事了。

这是放在类家长身上,言落月早在第一次去月明集卖『药』膏的时候,就应该被揍得屁./股开花啦。

一边对比着族和妖族之间的小差别,言落月一边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忽然,她下意识地转头朝身后看了一眼,感觉好像有什么正在背后看着她。

“怎么了,妹妹?”

注意到这突兀的转身,言干立刻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随便回头看一眼。”

言落月没发现什么异常,又把脑袋转了回来。

说起来,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

有好几回,言落月自己或者和旁一同在路上,隐约感觉有热切的视线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

但每逢她回过头来,寻觅不到对方一丝一毫的踪迹。

言落月能感受到,对方偷偷打量着自己的目光里,不包含恶意。

而且这的事也发生得不频繁。

更多是像今天这,隔着五月的时间,她好像被悄悄地看了一眼,然后便杳然无迹。

既然至今止,这不知存在与否的注视,还没对言落月的生活造成打扰,她就摇摇头,不去想。

皎如纱的月『色』下,秋夜的凉风轻轻吹拂过一的发丝。

晚『露』无声地打湿了言落月的裤脚,她随手掸了一下,又看见一片凋零的花瓣落在自己肩头。

花瓣只在边缘处干枯了一线,微微打卷,瓣身仍然柔软又鲜艳。

未等言落月伸手去摘,那花瓣便乘着长风,悠然归去。正好似一段忽然兴起的目光、一场擦肩而过的缘分,不知何时在会在天涯尽头相逢。

直到一的脚步沙沙远去,秋日的荒草中,才钻一颗圆润的小蛇脑袋。

蛇身莹碧如玉,沁凉似水,闪动的双眼倒映天上明月,是蒙了一层银纱的两颗黑曜石。

倘若言落月在场,就会发觉小青蛇此刻的目光,和她感觉到的注视,是何等相似。

那种眼,就好像是一贫穷的小孩子,渴切地望着水晶橱窗中展览的昂贵宝石。

他不必强求宝石落于他的手心,正如凡不强求明月他停留。

只能隔着玻璃,用目光触碰一下宝石璀璨瑰丽的模,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因,那光彩已经温柔地照亮过他的眼眸。

——————————

果然,对于言落月的晚归,言雨没说什么。

见言干把言落月送了回来,也只是多问了一句她吃没吃饭。

听言落月说自己吃过了,言雨又告诉她,厨下里给她留了今天的夜宵,接着就慢悠悠地收起了桌面上的零碎活计,转回屋子里睡觉了。

五岁的小乌龟,在族虽然还是小娃娃,但在龟族里,已经是自己可以给自己做半主的年纪啦。

由于惯『性』思维,言雨下意识就觉得,言落月一定又是跟桑戟言干去逛集市了。

反倒是沈净玄,一眼就看了言落月今晚不止去了月明集。

身佛门弟子,小尼姑慧眼如炬。

她告诉言落月:“你身上有红尘气。”

言落月上下打量自己一番,什么气没看来。

她只发现衣角上多了指甲大小的油印——准是锅贴渣渣掉下来时沾上的。

“你眼好利啊。”言落月大大方方的承认,“对,今晚去了趟擂场。诶,净玄,于你的指虎,有一新的设想……”

沈净玄静静听着,直到言落月说完,方才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佛家有‘轮回递偿报’之说,但贫尼一向觉得,既递偿,不必等轮回,不必期来。大『奸』大恶之徒,既然损了别的骨肉,那贫尼也应损他们的骨肉。”

言落月知道,所谓“轮回递偿报”,是佛宗中因果报应里的一种,大概类似于谚语里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前你伤了别的眼,后别也伤你的眼,前你打折了别的足,后别也打折你的足。

不过据言落月这几年的相处来看,沈净玄应该是那种不修前生来,唯愿金光怒目,降今生业报的那种佛门信徒……

除此之外,她似乎还是那种更倾向于以自身佛的类型。

听完言落月的讲述,除了新指虎之外,沈净玄对银光擂场也很感兴趣。

这也不意料,毕竟她是暴力尼姑。

沈净玄略微意动:“你们一晚就能来去一次,连打场,说明这擂场离得不远。明日贫尼下午有空,正巧过去看看……”

言落月在心中默默吐槽:如果是净玄的话,一下午实在不够。

想找对地方,她得把南辕北辙,环球一周的时间算上。

言落月正想跟沈净玄说,等下次大家一起去。

沈净玄忽然问道:“落月,你刚刚说,你的擂主名是‘口口口’?”

“是啊。”

一股熟悉的、不祥的预感,正缓缓浮上言落月心头。

沈净玄若有所思:“既然如此,那贫尼的擂主名,就叫做‘吕吕吕’吧?”

言落月:“……”

“真的够了啊!”言落月双手紧紧地捂住脸,宛如被水獭灵魂附体,“一的,你们是在搭乐高积木吗?这框框梗就过不去了是吧!”

…………

第天,哈欠连天的言落月照常上学。

两月前,她正式跨入炼气后期。

言干和桑戟的进度比她快一些,如今已经是炼气登峰,将将算作半步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