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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条碾压修真界(137)

“……城主快起。”

黑袍之下,修士的身影略显僵硬。

在孟准亲自卸去了针锋相对的敌视气氛后, 炼器师的态度也不复最初的刻薄。

甄卓儿有让言大师独自面对眼前的局面。

她上前去, 跟言大师起,左右把赤羽城主从地上拉了起来。

在这期间, 其他人也有闲着。

甄卓儿和孟准的手下很知分寸地撇过头去,不去看赤羽城主求人的模样。

他们合擒住了网中喊冤的修士, 当场将对方五花大绑,押在旁。

至于被邀请到现场做记录的鹤族两兄弟, 他们把本子翻出了雪花片片的残影,增增补补地再易前稿。

情况略平息,双方便屏退手下, 将史官两兄弟也请下去跟专人聊天。

赤羽城主在太师椅里重新坐好,除了烈红的眼眶再看不出任何异样。

中年男人漫声叹息着,给言落月与甄卓儿讲述了事的内情。

“枉我忝为城之主, 在这场千面魔灾泛滥起来之前,竟发现任何异样……”

时距离事情发生经过去了段时。

孟准提起事时,虽然神情中仍然含着隐痛和悲愤,但还是尽用平稳的语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楚。

如果从孟准的视角看来,这大概是场悲剧的新闻纪实。

甄卓儿全程听得认真,时不时就点下头,像是事为诫,大概把这个故事当做了自己的醒世寓言。

至于言落月……

尼玛,这个故事在言落月听来,根本就是个恐怖故事啊。

事情还从魔族封印说起。

云宁大泽于地理位置,在空间上与魔界毗邻。

人间和魔界相连的通道被封锁后,周边还残留着些过去双方挖开的“狗洞”。这些“狗洞”被依次找出、打上补丁,便是大家口中的魔族封印。

在赤羽城附近,也有这样处魔族封印。

每隔段时,魔界发生振动,封印里便会漏出些魔物,这种现象叫做魔灾。

当地的势会组织人手,招揽修士,派人前去剿灭魔物,求除魔务尽。

几百年来,大家是这么做的,赤羽城也不例外。

孟准双手握拳,指节被自己攥得泛白:“两个月前,附近的魔族封印又爆发了场小型魔灾。我如往般派人剿灭,后续的汇报也非常顺利……”

这场魔灾规模称不上大,只跑出来些泥里钻、青鬃魔之类的不入流魔物,连刚刚炼气入门的修士可试着对付。

被派去剿魔的修士们满载而归。

按照当地的习惯,他们将泥里钻、老痰吸这种能薄弱的魔物打包装车,准备运回城里现点现杀,这样取出的材料效更强。

城中如常举办仪式,欢迎了这些勇敢的修士。

张张愉快的笑脸簇拥在街边,有人对着凯旋归来的修士们抛掷香囊、花朵和缎带。

在鼓声、笑闹声、车轮辘辘声里,有个人注意到,铁笼里看似奄奄息的弱小魔物们,正贪婪地盯紧那些欢乐的面孔。

那些目光中带着浓厚的估量之意,仿佛记住从眼前经过的每张脸。

当天晚上,魔物司中有人汇报,被关押的泥里钻们少了四只。

当事人听了感觉匪夷所思。

他想不通,泥里钻这么废物的魔物,是怎么在看守眼皮子下逃的?

就算它们善于钻泥巴,难道还能把自己变成滩泥巴,钻出精铁的细密栅栏吗?

负责人希望能尽量把事态对自己的影响压制到最小,所并有把这件事第时间禀告上级,而是跟几个属下起,分头寻觅这几只泥里钻的踪迹。

个时辰后,名手下回来了。

他胸膛的布料上,还沾染着新鲜而湿润的血痕,不过这无关紧。

因为在手下手里,足足提着好几张泥里钻的魔皮。

手下笑嘻嘻地说:“这几个家伙想挣扎,溜的那是真快啊,我就掏个,给杀了——头儿,你之前说必须得抓活的吧。”

负责人见到手下连夜追回了这些魔物,心中当即松了口气。

对于手下杀了魔物的事,他也顾不上挑三拣四了。

庆幸之下,负责人当然就更心思嘲笑,手下怎么至今说话改掉口音,硬是把“刀”给说成了“掏”。

负责人摆手:“杀就杀了吧,明天早混在其他皮子里卖出去,质量应该还是新鲜的。那些炼器师们就算看出来,也不至于为了张泥里钻皮来找我们的茬……”

见负责人想接过泥里钻的魔皮,手下蓦然把手缩。

“诶,他们事,别冒这风险了。头儿,我自掏腰包,把这笔钱添上得了。”

这手下实在太过上道,点也不像从前小气的样子。

负责人霎时感觉,士别三,真当令人刮目相看。

于是负责人接过了钱袋,和手下有说有笑地入漆黑的夜『色』。

当晚是个平安夜。

有任何关于修士和仆从死去的上报,也有任何关于魔物逃逸的传言。

只有手下的胳膊曾被划伤了道口子。

幸好,当时碰巧来个跟手下长得模样的好心路人,帮助手下稳定住了场面。

为了报答对方的恩情,手下和负责人起吃了顿夜宵。

啊呜啊呜,吸溜吸溜,吧唧吧唧。

吸取了前面的教训,负责人再单独传讯,叫来其他手下依次敲打的时候,背后站着两个自己倚重的下属。

这其中,就包括那个前夜里突然开窍的家伙。

有人知道,负责人对手下们分别叮嘱了什么。

旁人只能看出:对于谈话的内容,大家最后很满意。

又过去几天,那几个装着低级魔物的大铁笼,点点地空了。

曾经有个低级守卫,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对上级报告了则“有人私下里倒卖魔物,卖前未曾杀死,不符合除魔务尽原则”的消息。

这条消息还不等传到更高层的上司那里,就经先被低级守卫的直属上级扣下。

盏茶后,司里有个平时玩得很好的修士,专门去找这个守卫聊天。

不知为何,这修士腰间圈鼓鼓囊囊的。

仿佛是秋天刚到,就在袍子里套了条棉裤,也像是有谁恶剧般,在他衣服底下塞了大团柔软、灵活、可自主变形的尾巴。

又过了盏茶,两个人笑嘻嘻地,勾肩搭背地回来了。

修士的袍子变得平整。

守卫则意犹未尽地嘬着自己的指尖,取消了自己之前报告的那则消息。

然后,对于“有人倒卖魔物,笼子里的低级魔物每天在消失”之事,就再也有愣头青追究了。

这些子里,时常有些上司、大师、本城的名流接到魔物司的请柬,赏脸前来晤。

这些人做客后,往往会十分满意地离开,显然是受到了非常周详的招待。

——别大家怎么能看出这些大人物的满意。

看到他们脸上带着奇妙的笑容,而且怀里往往还搂着个虽然不肯『露』面,却仍能看出青丝如云的美人吗?

听到这里,不是还披着言必信的马甲,言落月肯定『摸』『摸』自己的后背,安抚下背上倒耸的寒『毛』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