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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血条碾压修真界(176)

凌霜魂放下笔,端端正正行了个见面礼。

少年人头颅高昂,眼神里透出一种宁死不屈的傲然倔强。

“晚辈,鹤族史官,凌霜魂。”

东老:“……”

日他奶奶,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现在再想封锁消息,已经不管用了。

毕竟,史官们携带的书简,都是特殊炼制过的法宝。

他们记录的内容,会当场反馈到总简之中。除了史官本人,旁人都无法修改。

只要眼前的鹤族少年咬死这个说法,那“鸿通宫钮书剑”这个名字,瞬间就要丢脸丢满整个妖族!

东老的脸皮狠狠抽搐了几下,勉强露出一个笑:“兀那小姑娘……你才五岁是吧?我让他们拿糕点给你吃。”

凌霜魂笔走龙蛇,一边记录一边念道:“鸿通宫东老曰:有糕邪,嗟,来食……”

东老:“……”

被几个小孩接连落了面子,东老眼中有股狠劲儿一闪而过。

他握了握拳,仍然保持住了脸上的笑意。

“小友莫要着急,事不至此啊。我们无心误撞了你们的飞舟,也觉得过意不去。来来来,速到我们的楼船上,让我们送你们一程……”

话音刚落,那个眼睛蒙着白纱的男孩,就像是被提醒般,猛然一个激灵。

哦?刚刚仗弱耍心思,现在倒知道怕了?

东老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之意。

还不等笑意渗入眼底,他便听到那男孩说道:

“糟了,妹妹,这艘飞船不是素缕堂主人无情道姬轻鸿的吗?怎么在我们手上弄坏了?现在还能修好吗?”

东老:“……”

言落月:“……”

她发现了,巫满霜是真的很好学,而且非常善于学习啊。

东老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谁?”

巫满霜沉静地把那串头衔重复了一遍,字字清晰,果然没有辜负他这些日子苦练口语的功底。

“素缕堂主人无情道姬轻鸿。”

东老:“……”

以上三个身份,每个身份都精准地指向一个白头发、红眼睛、不按常理出牌、个性非常非常麻烦的人。

这下子,东老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他勉强说道:“姬妖尊……怎么,这法器……怎么会是妖尊的呢?”

凌霜魂面如寒霜。

身为三人中年纪最长的史官,他说出的话自带说服力。

“有人敬献给妖尊,妖尊觉得有趣,暂时放在我们这里,让我们开一阵。”

苍天可鉴,丹顶鹤可一句假话没说。

有人敬献给妖尊→这个有人,自然是言落月。

妖尊觉得有趣——没错,姬轻鸿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暂时放在他们这里→确实啊,毕竟人家连“查没柬”都发了。

只要承认“查没柬”的有效性,那这艘飞碟的所有权,就毫无疑问地属于姬轻鸿!

这下子别说东老,就连站在甲板上的钮书剑都没法再露出讥讽的表情,肩膀微微地打着哆嗦。

他呆立了一会儿,忽然猛地跳过飞舟的栅栏:

“等等,我不信!这三个毛孩儿不知天高地厚,什么样的瞎话都敢编……”

话音未落,言落月哭着从怀里掏出一封千炼大会的请帖。

迎着下午的阳光,朱红色的“素缕堂主人”印,就这样明晃晃地映在了钮书剑的尖脸上。

钮书剑:“……”

言落月死死捂着眼睛,悲伤地抽噎道:

“千炼大会,嗝儿,快要开始了吧。我们没了飞行法器,要是不能及时赶到,妖尊一定觉得自己的心意被辜负了,嗝儿……”

东老:“……”

钮书剑:“……”

东老几乎把拳头捏碎,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小姑娘,你不要哭了……我们当中有炼器师,你这飞碟我们给你修……”

言落月的童音猛然上飙,几乎抵达海豚音的高度。

“没有飞船坐了……妖尊的飞船被撞坏了!当着面撞坏的!”

凌霜魂点头致歉:“她年幼气足,犯了小孩子脾气,不好意思。”

东老:“……”

这不是他刚刚用来形容自家少爷的话吗?!

东老咬牙道:“我们愿意赔偿许多材料……”

言落月大哭特哭:“飞舟——飞舟——”

巫满霜蹲下来,凄凉而孤苦地一路摸索上去,摸到言落月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妹妹,你要懂事,有什么委屈跟妖尊说,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哭,更不能因为人家说你以后不配有这么大的飞舟,就乱发脾气。”

东老:“……”

钮书剑:“……”

眼看钮书剑已经开始浑身打颤,东老抻着嘴唇,笑得像是刚死满了一祖坟的爹妈。

他忍痛道:“呵呵,这位小友说话也太风趣了。我是说,小友们要是没有代步法器,不如就把我们的飞舟拿去乘吧……”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三合一

接收到东老这份忍痛割爱、宛如一个守财奴眼看着自己被扒皮的馈赠, 言落月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仍然用手死死地捂住眼睛,时不时打一个薛定谔意味的哭嗝。

但那如魔似幻、魔音绕耳、几乎哭出花腔的高八度海豚音,却明显是停了下来。

言落月带着哭泣后特有的重鼻音, 噎声噎气地说道:“这,不太好意思吧。”

“呵呵, 小友真是,家教过人,真心懂得替他人考虑……”

东老几乎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大家都是好朋友。这艘飞舟,请几位小友务必收下啊!”

“那……”言落月见好就收。她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那我们就收下这份友谊的证明吧,谢谢你们啊。”

东老:“……呵呵呵呵,小友, 实在,太, 客气了。”

钮书剑没有东老那种唾面自干的功力。

别说露出假笑了, 此时的钮书剑,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摆不出来。

他只能复读机一样地重复道:“太……太客气了。”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们居然格外希望言落月继续哭下去。

可能是因为这小姑娘的哭声一旦停止, 说出来的话, 办出来的事,样样都衬得他们更像两个自动找瓷碰的冤大脑袋!

言落月擦净眼泪,站起身来,向身后的飞碟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个动作, 凌霜魂瞬间会意。

气质冷淡如高山冰雪的史官微微颔首:“既然如此, 我们的飞碟就留给你们。”

“啊?”东老微微一惊, “这……我等不敢染指姬妖尊的爱物……”

话音未落, 他便见凌霜魂下巴微抬,以一个跟自家少主刚刚撞了别人飞舟时,一模一样的出场姿势,朝自己冷淡地看了一眼。

“无妨。”凌霜魂抑扬顿挫地朗诵道,“反正,妖尊看到被毁坏成这样的飞碟,多半也会心中不悦。”

东老:“……”

刹那之间,东老什么都明白了。

跳进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则是——